你小子，十年不见，身边倒是收了不少厉害人物！”朱棣淡淡道。
他扫了一眼莹勾，又看了看侯卿他们。
这些人可不是普通人，每一个都是顶尖高手。
朱高烨拍了拍胸脯：\"爹，那个鬼面将军可不简单，当时天街刺杀时，他可帮了不少忙，要不然你现在哪有机会站这里跟我聊天。\"
朱棣皱眉瞪他：\"你小子少胡说，这不是咒我嘛？\"
只有朱高烨敢这样跟他说话，换了别人早就挨骂了。朱高烨只是笑笑没回话。
\"对了，你说这次天街刺杀的事，你觉得背后主使会是谁？\"朱棣突然问，眼神平静得有些吓人。
朱高烨笑着喝了口酒：\"爹，您心里没数吗？这幕后主使是谁，您应该比谁都清楚！\"
朱高烨话虽含糊，但朱棣心里明镜似的。他儿子说的幕后主使八成就是建文。除了建文，还能有谁？
当年建文要削藩，现在看来他还活着。建文四年，朱棣在奉天殿假哭，其实是在演戏给众人看，让大家都以为建文死了。
可现在建文又出现了，这让朱棣很恼火，脸都黑了。
\"我当时本想放他一条生路，没想赶尽杀绝，没想到他又跑出来搅局。\"朱棣叹了口气，对这个侄子真是彻底失望了。
\"有些人，留不得，留着就是祸害。\"朱高烨说道：\"建文这家伙确实能忍，等了十年才动手。\"
虽然嘴上这么说，朱高烨心里明白，这事肯定不是建文单独搞的，但他肯定是参与者之一。
这次刺杀，八成是朱高煦干的。朱高烨不在家的时候，朱高煦和朱高炽斗得不可开交。尤其是朱高煦，他一直不服大哥。大哥太软弱，凭什么当太子？凭什么监国？他不服！
于是他就偷偷培养那些靖难遗孤，也就是建文的旧部。
朱高煦虽然莽撞，但心思缜密，他知道老爷子心里一直放不下建文这件事。所以他就养着这些靖难遗孤，没事就往大哥头上泼脏水。
老爷子心里那点事，朱高煦清楚得很。但他算漏了一件事，也漏算了一个人——老四朱高烨回来了。
老四一回来，他养的那些建文余党就都没用了。朱高烨看在眼里没说破。
老爷子心里也有点明白，但他不想挑明。挑明了又能怎么样？难道真的要杀朱高煦？
朱棣觉得自己已经造了不少孽，所以他选择对老二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希望他自己能悬崖勒马。
朱棣心想，老二要是再蹬鼻子上脸，自己也没什么办法了。于是他问：\"你觉得这事真是建文干的，还是另有隐情？\"
朱高烨笑着反问：\"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应天城里肯定有内应，不然他们怎会把兵器备得如此齐全？\"朱棣眯着眼睛说道。
那天刺杀的事，他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刺客的刀刃锋利无比。
他一眼就看出，这事一定是建文余党干的，他们在暗中有人帮忙，这人肯定就在应天城内。朱棣转向老四问道。
他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还是想借这个问题探探朱高烨的想法？朱高烨笑了笑。
\"皇上您那么聪明，难道自己心里没个谱吗？\"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轻轻一笑。
\"哈哈哈哈！\"
两人哈哈大笑，那笑意意味深长。
\"算了，咱们还是喝酒吧，你这酒确实不错！\"朱棣笑着说。
朱棣喝得畅快淋漓。
这酒让人沉醉，却不上头。
几杯下肚，虽有些晕乎，却不难受。
这酒确实好！
他在军营里也喝了不少酒。
但说实话，跟老四带的这几坛酒相比，那简直天壤之别。
完全没法比。
\"这酒怎么样？\"朱高烨问。
\"这酒确实不错，我打了这么多年仗，喝过不少好酒，可跟你的酒一比，差远了。\"朱棣心中感慨。
他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这个儿子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还有多少事瞒着他。朱棣觉得这个儿子太神秘了。
他究竟还有什么秘密？
朱棣完全摸不透。
\"烨儿，这里没有外人，你就跟我说说，这十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朱棣问。
这十年，他一直在等儿子回来。
现在看到儿子平安无事，他也想知道，这些年儿子是怎么过的。
\"身不由己，当年应天城攻下后，我用鬼术太多，控制不住了，所以这十年一直在压制鬼术，学习别的仙术，现在总算有点成就了，才敢出来。\"朱高烨说。
朱高烨说的是实话！
当初刚拿下应天城时，他就觉得，要是继续修炼鬼术，可能会反噬自己！
所以这十年，他不但稳住了鬼术，还学了其他仙术、法术和丹术，各种方法都试过了！
现在这些法术全都修炼到了顶级！
一切都圆满了！
虽然圆满了，但这背后是整整十年的时间。
十年，不长也不短。
朱棣看在眼里，心疼得不行。
他紧紧握着朱高烨的手，脸上满是欣慰之情。
这么多年，你真是吃了不少苦，也累了。我心里一直很愧疚。
以前为了江山社稷，为了靖难，牺牲了多少，我都记着呢。那时候就愧疚得很，现在想到你这些年吃的苦，更难受了。
不过事已至此，就别提了。我感慨良多，反过来握着爹的手说：\"爹，您要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我就辞了太子的位置吧。\"
爹刚才还挺感动的，这下子直接急了。他压根没想到，刚被感动完，这小子就提出辞太子位。
\"你胡说什么呢？再说这种话，别怪我不给你面子！\"爹当时刚缓和的情绪立刻变得严厉。
他气得够呛，都想拍桌子了，但还是忍住了。毕竟现在你是太子，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都不能辞职，听见没？
爹板着脸说。在鸡鸣寺时他就表明过态度，还昭告天下了：太子只能是他朱高烨！
除了他，没人能碰这个位置。在他心里，打下应天府时就已经有了主意，只有一个人适合做太子，就是朱高烨！
在他眼中，朱高烨是唯一的储君。即使老大监国多年，但在他心里，朱高烨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也只有他有这个资格！
朱高烨整个人傻眼了，抓起一坛酒就喝。爹无奈：\"你至于这样吗？是不是担心我跟你抢酒喝？\"
\"哪有的事，您想多了，我是心里难受……\"朱高烨说：\"这太子当得可真不容易！\"
爹无语。
这话也就他敢说。要是换作老大，给再多胆子也不敢这么说。
两人差距太大，实力悬殊。这事发生后，他居然不想当太子，爹心里很不是滋味。
爹深吸一口气：\"给我个理由！\"
他平静地说：\"理由不够充分，我是不会改主意的！\"
\"那如果理由充分呢？会怎么样？\"朱高烨笑着问。
\"理由充分的话，我会认真考虑的。\"爹淡然回应。
\"打仗需要钱吧？\"
\"编纂《永乐大典》、疏通运河，哪样不需要钱？\"
\"打仗时军饷物资都要运到前线，这些能不用钱吗？要是有人敢抢物资怎么办？\"朱高烨直指关键。
这些问题确实戳到了痛处。
要是徐皇后还在世，也就她能这么跟朱棣讲话了。如今朱高烨成了第二个敢这样跟朱棣说话的人。
朱棣略作沉思，不得不承认，朱高烨说得挺对的。想想也是，确实是这么回事。
“没错……”朱棣点点头。
“可是你看老大，这么难的时候，他伸援手了吗？”朱棣问。
“是，所以我觉着他当太子更合适！”朱高烨笑着说。
朱棣气得不行，一口气干了一坛子酒，站起来时脚步都有点飘。
“走吧，咱们走！”朱棣脸色铁青，看着身旁的锦衣卫冷声说道。老爷子生气了，被朱高烨怼得哑口无言。
但也没办法，谁让老四是他最宠的儿子呢。尽管老四有不少毛病，朱棣也拿他没办法。
朱棣很快气呼呼地走了。
朱高烨摇摇头，没再开口。老爷子就这脾气，喝醉了，明天早上就全忘了。朱高烨心里这么想着。
东宫此刻有三个人。
这三人是杨士奇、杨溥、杨荣！
未来的三杨，内阁里的最强辅臣！
他们都在东宫的大殿里站着。
此刻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朱高炽身上，这位大明的太子。
准确讲，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了。
但不管怎么说，他之前监国过一阵子。
而杨士奇他们，早就成了这位太子的心腹！
朱高炽沉默片刻。
“其实你们不该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来看我，否则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朱高炽说。
“我们来了，就没想过活命的事，就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了？”杨荣问。
“你觉得还有机会吗？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的性格，老四能力很强，以后做了太子，跟着他就得了！”朱高炽说。
“可他那些手段算什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在我心里，您才是当太子的最佳人选！”杨溥说道。
“别瞎说，这话可不能乱讲，你在给太子添堵呢！”杨士奇瞪了他一眼，杨溥立刻闭嘴了。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过几天老爷子肯定要把奏折搬去燕王府，老四不喜欢这里，这样也好，我还能清静些！”他说着挥了挥手。
“好了好了，你们各自忙去吧，别总来看我。”朱高炽说。
“那太子您多保重！”三人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
看他们走了，朱高炽叹了口气。
但他又有些苦恼，老四太霸道了。现在自己不是太子了，老四还让他监国。这跟当太子有什么分别？
老四呀老四，你这是给我出难题呢。”
他深深吸了口气，决定去燕王府一趟。
刚从东宫出来，他就直奔燕王府。
到了燕王府，他敲了敲门。
“我家主人已经睡下了，您过两天再来吧。”
旱魅说。
“这么早睡下啦？”
朱高炽傻眼了，心想老四是不是故意躲着自己？
这么一琢磨，他轻咳了一声。
“我有急事找老四，麻烦你帮忙通融一下！”
他知道老四不见他，是因为自己的要求太过分。
“刚才皇上来了，跟殿下喝了两杯，现在都醉倒了。”
旱魑说道。
朱高炽愣了一下。
“你说的是真话？”
他有点不信。
“皇上刚走不久，你赶紧往东边追，或许还能追上。”
旱魑说。
朱高炽嘴角动了动，摆摆手，转身走了。
他才不敢追那位老爹呢，现在正气头上。
果然被他说中了。
燕王府里，旱魅很快回来说。
“老大走了？”
朱高烨问。
“走了，已经离开啦。”
旱魅点点头。
朱高烨也就没再多说。
这时候，于谦不知从哪里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