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自来也陷入了沉默。
他眉头紧锁,目光低垂,仿佛在思索着什么,又仿佛在压抑着内心的无力感。
他的身体微微佝偻,白色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头,血迹从嘴角渗出,顺着下巴滴落在地。
飞段看着自来也这副优柔寡断的模样,脸上浮现出一抹毫不掩饰的不屑。
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语气中满是嘲讽:
“oi, oi!白毛老头子!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凭你一个人就能阻止我们吗?别做梦了!”
他猛地站起身,一脚踩在桌子上,木质桌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他手中的三月镰高高举起,刀锋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寒光,直指自来也的喉咙。
“实话告诉你,以你现在的实力,在场的随便一个人都能按着你打!”
飞段那狂妄的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他的脸上满是泥渍和血迹,却丝毫不影响他那嚣张的气焰。
他的话虽然刺耳,却并非毫无道理。晓组织的成员个个都是超越影级的存在,自来也即便全盛时期也难以轻松应对,更何况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自来也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飞段。
他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声音沙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仿佛在承认某种无法改变的现实。
此刻的他,身受重伤,体内的查克拉被蝎的砂弹彻底封死,身体虚弱得连站直都显得困难。
长门轮回眼冷冷扫向飞段,目光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声音冰冷,仿佛一把无形的利刃:
“行了,飞段,坐下。”
飞段的目光瞥向长门,看到那双轮回眼中透出的不悦,顿时心中一凛。
他撇了撇嘴,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悻悻地坐了下去,嘴里嘟囔着:
“要不是首领在这里,我指定砍死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抓起角都的衣服,开始用力擦拭桌子上的污渍,就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角都的绿色眼眸中闪过一丝杀意,他瞪着飞段,低沉的声音中满是威胁:
“蠢货!你没衣服吗?”
“有啊!”飞段头也不抬,继续用力擦着桌子,语气中带着几分孩子气的任性:“不能让我一个人难受,你这家伙得陪我!”
……
一时间,整个会议室因为二人的“基情”对白陷入了死寂。
见二人如此基情,鬼鲛那张发青的脸上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他抱着手臂,故作镇定地转过头,假装吹起了口哨,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然而,他的目光却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鼬。
长门察觉到气氛的异样,急忙将拳头放到嘴边,假意清了清嗓子:“咳咳!那什么……”他的声音打破了沉默,试图将话题拉回正轨。
他看向自来也,目光中带着一丝复杂情感:
“自来也老师,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我不妨告诉你——”他的声音顿了顿,仿佛在斟酌用词,“就是因为我这双眼睛能够洞悉未来,所以才有资格成为大蛤蟆仙人口中的预言之子。”
自来也听到长门的话,瞳孔骤然一缩。他的目光从鬼鲛身上迅速移开,死死锁定在长门身上,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震惊:
“你……能洞悉未来?!”
长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你认为呢?”
自来也脸色变得复杂,他的眉头紧锁,目光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心虚:“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长门敏锐地捕捉到了自来也语气中的波动,他的笑意更深了几分,像是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轻轻哼了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嘲讽:
“哼~我相信,你已经见过鸣人的孩子与长大后的佐助了吧,以及那个拿着钓鱼杆的大筒木浦式。”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仿佛在诉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然而,这句话却如同一颗重磅炸弹,瞬间在会议室中引爆。
一旁,一直抱着手臂、闭目养神的鼬,听到长门这句话,那双猩红的写轮眼猛然睁开。
他的目光如同利刃般刺向长门,试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这句话的真伪。
鼬的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低沉:“首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门转过头,目光与鼬对视。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语气更像是这件事情无关紧要:“字面意思。”
自来也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的拳头紧紧握起,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博人、挨了大筒木肘击的佐助、那个可以时间回溯的大筒木浦式……这一切,难道真的已经被长门洞悉?
“你……你到底看到了什么?”自来也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
长门轻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玩味:“我看到了未来的一切——战争的终结、忍界的变革、以及……你们的失败。”
他低沉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温度,宣告着未来那看似无法改变的命运。
会议室内的气氛骤然紧绷,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飞段和角都停止了争吵,鬼鲛也不再吹口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长门身上。
长门的淡笑逐渐转变为戏谑,他的轮回眼微微眯起,欣赏着自来也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他的语气缓慢,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平静:
“虽然你在佐助临走时要求他用忍术清除你和鸣人的记忆,但你没想到自己因为仙术查克拉的原因,居然对佐助的幻术起到了一定免疫效果吧。”
自来也的身体猛然一僵,瞳孔止不住地发颤。
他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好似喉咙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他震惊的眼神中充满了慌乱,像是被揭穿了最深处的秘密,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应对。
“你……”自来也的声音沙哑且微弱,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长门没有给自来也喘息的机会,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却像一把锋利的刀,一点点剖开自来也内心的防线:
“但你知道佐助身份的那一刻一定很开心吧?毕竟鸣人成功地带回了自己的挚友,弥补了你未曾实现的遗憾。”
长门的声音继续在会议室中回荡,带着一种近乎怜悯的叹息:
“说来也可笑,从博人不认识你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