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门笑了笑,“习惯了就好了,毕竟我也是想改变各位兄弟的命运。”
听着长门的笑声,鼬的指节攥得发白。
月光将他苍白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半,仿佛他此刻分裂的灵魂。
(该怎么面对止水?)
(告诉他“我守护了宇智波”——用全族的血?)
长门的轮回眼斜睨过来,目光如手术刀般精准:“你怕的......是他知道灭族真相?”
“......嗯。”
这个音节几乎是从鼬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忽然想起佐助最后看他的眼神——那里面燃烧的恨意,和南贺川的止水如出一辙。
“谎言就像起爆符,”长门突然将手拍在鼬肩上,“迟早会炸得你尸骨无存。”
夜风掀起他猩红的额发,露出下面狰狞的轮回眼:“懦夫才永远'没准备好',强者只会想着应该去和去面对。”
鼬的瞳孔剧烈收缩。(懦夫?)
(那染血的短刀、美琴妈妈温热的眼泪、佐助崩溃的尖叫——)
“这不是强弱的问题......”他的声音哑得可怕。
“那是什么?!”长门猛地掐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止水把烂摊子甩给你的时候,想过你才十三岁吗?!”
长门额角青筋隐隐浮现:“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积蓄了几十年!他比谁都清楚!”
“什么托付意志......”
“根本就是自杀逃避!”
长门的每句话字字诛心,听得鼬的心中起伏不定,但鼬还是摇了摇头,说出了止水的苦衷:
“事情远比你以为的复杂......”
“止水被夺走眼睛的那一刻,宇智波鹰派就注定会借题发挥。”月光在鼬的写轮眼中破碎成血色的光点,“他的死......是为了向木叶证明宇智波的忠诚。”
“哈!”长门短促一笑,“所以他的死换来了想要的结果吗?”
“人最愚蠢的事情就是自以为是的脑补,团藏的野心根本不在乎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忠不忠心,毕竟……”
长门的语气一顿,似笑非笑的看着鼬。
又看着长门这股诡异笑容,心中只感觉一阵发毛:
“毕竟什么?!你继续说呀!”
“哼,”长门轻哼一声,“毕竟你们宇智波一族的地位,影响到了他们志村一族的地位,
光是这一点,身为志村一族族长的他,就不可能让你们宇智波一族活下来。”
……
空间再次寂静下来。
鼬的眼眸闪烁不定,拥有火影思维的他,很快便将这件事情想了个透彻。
(族会上志村长老阴鸷的眼神......任务报告中刻意压低的评价......警务部扩建提案上永远的\"否决\"印章......)
长门看着陷入沉思的鼬,“之前的事都过了,但复活止水这件事情是肯定要做的,
所以接下来,你有一些时间去思考如何跟止水解释这件事情。”
波之国,小岛森林。
咸腥的海风卷着浪沫拍在礁石上,月光把三人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水月一脚踢飞碍事的石子,那石块“扑通”一声栽进海里,惊起几只打盹的海鸟。
“斩首大刀居然被人捷足先登......”水月咬牙切齿地踹着路边灌木,“哪个不长眼的混蛋干的!?”
鬼鲛咧开鲨鱼般的笑容:“压力马斯内~地方我可带到了~”
他故意拉长声调,鲛肌的绷带随着步伐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开什么玩笑!”水月突然一个箭步冲到鬼鲛面前,溅起的泥点沾湿了鬼鲛的红云袍,“波之国这么大!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猛地揪住自己苍白的妹妹头,“首领明明说好让你帮我找刀的!”
鬼鲛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关节发出阵阵“咔吧”声。
(这小鬼的欠揍程度简直堪比飞段......)
“呐,”他突然凑近水月,鲨鱼眼眯成两道缝,“我现在特别想用鲛肌给你修个指甲......”
鲛肌配合地张开满嘴尖牙,“从脖子开始修那种~”
“哈!?”水月直接蹦起来三丈高,拳头捏得\"咯咯\"响,“给你脸了是吧?叫你声前辈是给你个面子!不给你面子,你就是个叽霸!”
他忽然摆出拳击架势,月光下整个人像只炸毛的白毛鼬:
“鲛肌了不起啊!?老子要是有斩首大刀——”水月突然一个回旋踢踹断路边小树,“首领来了我也照砍不误!”
重吾看着水月这个样子,嘴角一顿抽搐。
回想起当时长门束缚自己的恐怖力量,他忍不住后退半步:
“鬼鲛先生......要不您还是教训他一顿吧。”
“正有此意!”
鬼鲛的鲨鱼齿在月光下闪过寒光,反手抽出背后的鲛肌。
“砰!”缠绕的绷带应声炸裂,露出下面布满尖刺的狰狞躯体。
鲛肌在挣脱绷带的刹那,那些尖刺也同时立了起来。
显然这一人一刀都被水月这一路念叨得忍无可忍了。
“嘁!”水月不屑地撇嘴,突然双手比作手枪姿势,食指对准鬼鲛:“二丁目!”
这个动作让鬼鲛布满细密血丝的瞳孔一缩。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多年前那个雨夜,鬼灯一族的忍者也是摆出同样的起手式......
“水铁炮之术啊......”鬼鲛的舌尖舔过尖牙,露出怀念又危险的笑容,“真是令人怀念的姿势呢。”
“轰!”
鬼鲛脚下地面突然塌陷,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出。
几乎在同一瞬间,水月的手指“枪口”迸发出刺目寒光。
“砰!”
凝聚出的高压水弹撕裂空气,直取鬼鲛腹部。
鬼鲛将鲛肌横挡在身前,将两发突破音速的水弹拦截。
滋滋--
水弹打中鲛肌的刹那,瞬间便被鲛肌那狂暴肆虐的查克拉吞噬。
“哼哼……小鬼,你的忍术似乎不够劲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