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婉依在听到刃那急促的催促声后,心中虽然万般不愿,但也明白此时的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只得缓缓的跟随着刃缓缓走出这间阴暗潮湿的囚房。
如今的她不仅身背战犯之名,更是沦为毫无尊严可言的血仆,就连自己的生死大权都完全被他人掌控着。
面对如此绝境,婉依感到深深的绝望与无助,除了走一步看一步,随机应变外,似乎真的已无其他办法可想。
而刃在看到婉依乖乖跟上自己之后,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只是面无表情地转过身去,继续沉默不语地带路前行。
他那高大冷峻的身影仿佛一座不可逾越的冰山,让人难以接近。
至于婉依,此刻也是心乱如麻,不知该如何打破这令人压抑的沉寂氛围。
因此,两人就这样极有默契般地保持着缄默,谁也没有再多说一个字,默默地沿着监狱狭长幽深的走廊徐徐走去。
一路上,婉依忍不住好奇地打量起沿途的囚房来。
只见那些囚房中关着的尽是人族战犯,他们一个个面容憔悴、神情萎靡,显然都经历过非人的折磨。
相比之下,或许现在的自己所承受的折磨还算是较轻的吧……
仅仅只是粗略地扫视一眼,婉依便能清晰地发现,此刻身处此地的每一个人族战犯,其身躯之上皆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折磨痕迹。
单从他们那萎靡不振、恍若行尸走肉般的精神状态来判断,简直比自己差太多了!
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气息奄奄,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生命之火。
他们仅靠着体内残存的些许修为苦苦支撑着最后一口气,如果这丝修为也荡然无存,那么等待他们的必将是毫无悬念的死亡结局。
尤为令人心悸的是,当婉依凝视着这群人的眼眸时,竟无法从中捕捉到哪怕一丁点对生存的渴望之光。
似乎在经历过那些惨绝人寰且超乎想象的折磨后,能够安然离世,于他们而言已然成为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求!
目睹如此凄惨景象,婉依心如刀绞,但却无能为力。
因为她深知,自己同样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怀着沉重而绝望的心情,婉依脚步踉跄地跟随着刃缓缓走出了这个犹如人间炼狱般的可怕之地。
当婉依从那间被她视为“人间地狱”的地方走出来后,她便开始四处打量起来。
毕竟,这可是她生平第一次踏入魔界这片神秘而陌生的土地啊!多了解一下自己所处的这个全新环境,对她而言无疑是大有裨益的。
站定身子后,婉依仔细观察起魔界与人界的差异来。
很快,她就发现了一个显着的不同之处——相比于人界清晰分明的白天和夜晚,魔界仿佛没有这样明确的时间概念。
换句话说,魔界的天气一直都处于一种混沌不清的状态。
在这里,既能看到如夜晚般璀璨的星空以及那无尽的漆黑夜空,却又同时能感受到如同白昼时的明亮光线。这种奇异的景象让婉依感到既惊奇又困惑。
不仅如此,婉依还注意到在魔界的天空之上,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异常浓郁的紫色气体。
凭借着敏锐的直觉,她几乎立刻就能断定,这些紫色气体必定就是传说中的魔力!
而且经过一番感受和估量,她更是震惊地发现,魔界中所蕴含的魔力浓度竟然比人界所拥有的灵力还要高出百倍乃至千倍之多!
甚至空气之中的那群魔力浓郁到自己都能看清他们的存在了!这简直想都不敢想!
恐怕也正因如此,之前的魔族内部明明战争频繁、纷争不断,但他们依然能够在这片土地上延续万年之久,而未曾走向衰落或灭亡的根本原因。
就在婉依观察之际,一阵突如其来的强烈气流猛地向她席卷而来。
这股气流裹挟着周围空气中那极为浓郁的魔力,犹如汹涌澎湃的波涛一般,将她紧紧包围其中。
刹那间,婉依只觉得自己仿佛成了一个不速之客,正遭受着来自这片神秘世界的排斥与抗拒。
尽管这些浓郁至极的魔力由于缺乏主人的正确引导和操控,因而并不具备丝毫的杀伤力。
但从某个特定角度来看,它们的存在却宛如一道特殊的可以压制人族修为的阵法,轻而易举地将婉依自身内部所蕴含的灵力彻底压制住。
如此一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什么在此前漫长的岁月里,魔族内部尽管时常爆发激烈的内战,纷争不断,但其他种族却始终未曾趁虚而入,发动侵略了。
想必其中最关键的因素便是由这股强大魔力所构筑而成的防护体系吧!
但凡有人类胆敢涉足此地,便会立刻感受到那弥漫于空气中的磅礴魔力如泰山压卵般汹涌而至,紧紧地压制住自身原本的实力水平。
毫不夸张地说,在这种情况下,人族强者所能发挥出的力量恐怕连正常状态下的十分之一都难以企及!
面对如此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人族自然对攻打魔族一事望而却步,压根儿提不起半点念头来。
仔细地观察完眼前的这些状况后,婉依缓缓转动视线,将注意力投向了四周。
她观察到了,原本关押住自己的这所的监狱竟然是被深埋于地下的。
而后,婉依目光继续移动,很快便落在了那监狱的唯一出口处。
只见那里赫然站立着两名身形高大、身披厚重铠甲的魔族士兵。
他们宛如两尊门神般矗立在那儿,一动不动,给人一种无形的威压。
婉依暗自估量着这两人的修为究竟有多高深,但无论怎样努力,却始终无法看出来。
不过有一点她能够确定,那就是这两名士兵的实力绝对要超出如今的自己整整一倍有余!
同时就在自己的目光与他们交汇在了一起,婉依却从对方的眼眸里看不出丝毫的情感波动,仿佛一潭死水般平静无波。
没有任何情绪,也没有任何思想,就像是一个人偶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