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姨妈不常入宫,自是见不到官家,不然还可以向官家陈情,求一个特赦了。”
“你是什么身份,还敢如此说话,你以为宫里的大门是朝你卫家开的吗?”曹姨妈有些不服气。
贺弘文见曹姨母言语越发过分,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走上前,恭敬地向卫恕意行礼,随后转身对曹姨母说道:“姨母,卫娘子乃是官家亲封的文安县主,我朝只此一位,有从龙之功,身份尊贵,您言语之间还是该多些尊重才是,冒犯皇家威严,可是重罪。”
曹姨母闻言,脸色顿时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万万没想到,眼前的卫恕意,竟是文安县主!
她明明让人打听过了,那卫恕意就是个妾,后来成了姨娘,做了些生意而已。
她心中顿时后悔不已,连忙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几分惶恐:“原来是文安县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言语冒犯了,还请县主恕罪。”
卫恕意见状,淡淡一笑,道:“曹姨母不必多礼,我虽是县主,却学不会仗势欺人,今日不过是来拜访贺夫人。”
她语气温和,却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曹姨母听了,心中更是忐忑,连忙低头赔罪:“还请县主大人大量,莫要与我们计较。”
贺弘文的母亲见气氛尴尬,忙开口打圆场,笑着说道:“县主宽宏大量,自然不会计较这些小事的。我这妹妹,也是无心之失。”
曹姨母见卫恕意并未追究,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但依旧不敢再多言,只是低着头坐在一旁,心中懊悔不已。
她原本想借着身份压人,却没想到踢到了铁板,反倒让自己陷入了难堪的境地。
贺弘文见曹姨母不再多言,便转身对卫恕意和明兰说道:“县主,明兰妹妹,今日是我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他语气诚恳,眼中带着几分歉意。
卫恕意微微一笑,道:“弘哥儿不必多礼,今日是我们叨扰了。”
贺弘文的母亲连忙说道:“县主若是得空,随时欢迎来贺家坐坐。”
“我卫家是商贾人家,可不敢和贺家比门第。”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待卫恕意和明兰离去后,曹姨母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依旧忐忑不安。
她低声对贺弘文的母亲说道:“今日真是失礼了,没想到那姓卫的竟是文安县主。”
贺弘文生气道:“姨母日后还是该多些谨慎,莫要再如此冒失了。”
曹姨母连连点头,心中懊悔不已,再也不敢小觑卫恕意和明兰。
一旁的曹锦绣半天没有说话,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没有明兰高贵,如今她还有个当县主的母亲,她如何争的过?
回到家中,卫恕意心中对曹姨母和曹锦绣的言行十分生气。
她总觉得这两人背后藏着什么秘密,尤其是曹姨母那副趾高气扬却又心虚的模样,让她更加怀疑。
于是,她便暗中托人去查曹家的底细,尤其是曹姨母和曹锦绣的背景。
没过几日,查探的人便带回了消息。
原来,曹家本不是被赦免的人员,却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得到了赦免。
曹家原本因罪被流放,曹锦绣的父亲前几年因病去世,曹姨母和曹锦绣母女二人无依无靠,生活极为艰难。
然而,她们不知从何处得知贺家如今的富贵,便想方设法要攀附上贺家,借着亲戚的名义才住进了贺家。
曹姨母和曹锦绣母女二人早已打定了主意,只要留在贺家,往后便能衣食无忧,平安终老了。
卫恕意得知这些消息后,心中却有些担心,那人究竟是谁?为何要帮着曹家?
曹姨妈对曹锦绣说道:“锦绣,如今我们母女二人唯一的出路便是留在贺家,只要你能嫁给弘文,我们便能名正言顺地留在贺家,从此衣食无忧了。”
曹锦绣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低声道:“母亲,可是弘文哥哥对明兰姑娘颇为青睐,他根本看不见我,我该如何是好?”
曹姨母冷笑一声,道:“那个明兰不过是商贾之女,即便卫恕意是文安县主,也改变不了她们出身低微的事实。贺家乃是官宦世家,弘文的婚事岂能由他一人做主?只要我们设法让你姨妈站在我们这边,弘文心软,他不得不听你姨妈的话。”
曹锦绣听了母亲的话,也决定搏一把。
卫恕意对明兰说道:“曹家母女二人不过是跳梁小丑,我们不必与她们计较。只要贺弘文心中有数,她们便翻不出什么风浪来。”
明兰微微一笑,点头道:“母亲说得是,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不必与她们正面冲突。弘文哥哥若有心,自会处理好的。”
而后,曹锦绣端着亲手熬的鸡汤,主动来找贺弘文。
“弘文哥哥,这是我亲手熬的鸡汤,你尝尝如何?”
边说着,曹锦绣盛了一碗端给贺弘文。
“白天的事,都是母亲的不是,她说了不该说的话,惹恼了县主和明兰妹妹,她已经知道错了,我是来替母亲赔罪的,若是伤了和盛家的和气,我们自然不能安心。”
“表妹,你我有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帮你自是应该,可若姨母再如此不讲道理,便是母亲生气,我也不能坐视不管的。”
“弘文哥哥,你尝尝这鸡汤好喝吗?我炖了几个时辰呢,凉了就不好喝了。”
刚刚贺弘文接过,只是闻了一闻,便放在了桌子上。
曹锦绣此时又将鸡汤端了起来,显然是居心不良。
“表妹,我是个大夫,难道闻不出这汤里加了什么吗?”
“我……表哥,你……”听到贺弘文这么说,曹锦绣顿时有些慌乱。
“表妹,话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若你和姨母再执意如此,破坏我与明兰妹妹,诋毁盛家,明日我便让人收拾东西,送你们回去。”贺弘文突然开口。
这让曹锦绣十分惊讶。
“表哥,你不能……这么狠心啊,我们若是回了凉州,哪还有活路啊?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能如此绝情啊?”
“你们是怎么入京的?自然最清楚了,不必我再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