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武将刀白凤拿出来的两门绝学收好,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在蒲团上坐了下来,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刀白凤心中一紧,暗道不好。
这龙武莫不是还有什么别的要求?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龙公子,东西你已经拿到手了,是不是……”
“别急啊,刀白凤观主,”龙武慢悠悠地品了口茶,“咱们的交易虽然完成了,可我还想跟观主聊聊天呢。”
刀白凤额角渗出细汗,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生怕他突然改变主意,将那秘密抖搂出去。
她干笑道:“龙公子说笑了,我这清修之地,有什么好聊的。”
“龙公子既已得偿所愿,不知还有何指教?”刀白凤尽量维持着平静的语气,但握着拂尘的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莫不是想反悔,做那出尔反尔的事情?”
“本座自然是一言九鼎。”龙武淡淡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只是……”他故意拉长了尾音,目光转向窗外,似乎透过墙壁看到了什么。
“刀白凤施主可还记得,大理世子段誉如今身陷囹圄,被那吐蕃国师鸠摩智掳走,生死未卜?”
刀白凤心中一凛,段誉是她唯一的骨肉。
如今段誉落入鸠摩智手中,她如何能不担忧?
只是她不明白,龙武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龙武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刀白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本座不才,略通些许武功,或许能助施主救回世子。”
“只是……”
他又是一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刀白凤,“此事颇为棘手,还需要夫人略尽绵薄之力,本座也好有些动力……”
刀白凤心中咯噔一下,似乎看出了龙武眼中的东西,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强作镇定:“龙公子有何吩咐,但说无妨。”
龙武笑了笑说出了自己的条件,语气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霸道:
……
窗外,段正淳早已听得目眦欲裂。
他万万没想到,龙武竟然从自己身边抢走了阮星竹还不满意,竟然连他的王妃也要染指。
他心中怒火翻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如同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绝望而愤怒地咆哮着。
好在段正淳心中还有一丝希望寄托于刀白凤身上,只能寄希望于着刀白凤的回答。
刀白凤脸色微变,她如何不明白龙武的言下之意?
这哪里是要救人,分明是趁火打劫!可如今段誉身陷险境,她又能如何?
“龙公子未免有些过分了!我可是大理王妃!”
刀白凤咬了咬牙,终究将话说出了口。
听到刀白凤的回答,窗台下面的段正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龙武见状并不意外,也不多说什么,起身便打算要走。
“王妃?呵呵,既如此本座便不打扰了……”
他伸出手指,眼神里充满了戏谑。
正要转身,却听那刀白凤忽的说道:“等等!”
“就这一次!”
龙武哈哈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王妃舐犊情深,本座便吃点儿亏也无妨……”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段正淳,此刻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心脏,几乎无法呼吸。
怒火、屈辱、悲痛,各种情绪在他胸中翻涌,几乎要将他撕裂。
他拼命挣扎着,想要发出声音,却只能发出“呜呜”的低鸣。
段正淳更是从嘴角溢出一口鲜血……
……
窗外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龙武神清气爽地起身,随意地伸了个懒腰,骨节发出噼啪的轻响。
刀白凤咬了咬嘴唇,终究没有反驳,只是低声说道:“段誉……”
“放心,本座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
“鸠摩智那秃驴,本座还不放在眼里。”
刀白凤见龙武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心中稍安。
她也算是有些武功,在龙武的手中却连一丝浪花儿也翻不起来。
想来按照龙武的武功,救回段誉应该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她眼中升起希望,也不再扭捏,竟然主动起身帮助龙武穿衣。
“龙公子,誉儿他……小孩性子,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您多多包涵。”
刀白凤一边帮龙武系着衣带,一边轻声说道。
龙武轻笑一声:“王妃言重了,段誉那小子虽然傻了点,倒也还算有趣。”
他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了刀白凤一眼,“和王妃你一样,比我想象中更有趣一些。”
刀白凤低着头,不敢看龙武的眼睛。
这番话让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似的,砰砰乱跳。
穿戴完毕,龙武走到窗边,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景色,伸了个懒腰:“大理风光果然不错。”
……
刀白凤想到段誉还在鸠摩智手中,便强压下心头的欲望,柔声说道:“龙公子若是不嫌弃,带回誉儿之后,可在大理多住些时日,也好让妾身略尽地主之谊。”
龙武转过身,似笑非笑地看着刀白凤:“王妃盛情,待救回段誉,再来叨扰王妃。”
趁着刀白凤不注意,龙武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窗外,一把提起段正淳,闪身离开了玉虚观。
只留下刀白凤一人站在原地,怔怔出神。她看着空荡荡的窗台,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