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霖取出体温计,从面具的开口出塞入玄波公主的檀口之中,又让玄波的贴身宫女婉月掀开她的衣袖,测量了她的脉搏和血压。
玄波公主的体温很高,达到摄氏c,心率却异常缓慢,每分钟四十次左右,血压9050hg,从中医的角度来看他的脉象薄、数而柔软,脉象下沉,种种的迹象表明玄波公主极有可能是中毒。
陈霖虽然心中有了初步的判断,可是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在情况没有明朗以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件事说出口来。
玄思翎深邃的美眸始终关注着陈霖的一举一动,从陈霖目前的表现来看,玄波的情况不容乐观。
“我想取下她的面具,可以吗”陈霖请求道。
玄思翎犹豫了一下,仍然点了点头。婉月却开口道“长公主,公主醒来的时候,千叮万嘱,无论任何人不可揭开她的面具。”
陈霖微微一怔,他尚未来及放开玄波公主的脉门,忽然感到她的心跳在瞬间加快,然后迅速平息了下去。
玄思翎冷冷看了一眼婉月“耽误了公主的病情,你能够担当的起吗”
婉月惊恐的垂下头去,这时候刚巧有内侍前来通报“长公主殿下,亚当斯、司马泰、普龙启三位大臣在外面求见。”
玄思翎冷冷道“他们来干什么”
内侍回答道“三位大人听说公主病重,特地前来探望”
玄思翎皱了皱眉头,起身向陈霖道“你在这里安心为公主诊治,我出去看看。”
亚当斯、司马泰、普龙启三位重臣端坐于博雅阁内,看到玄思翎缓步走入房内,三人同时起身恭敬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玄思翎冷冷扫视了他们一眼“三位大人不在朝中理政,来到这里做什么”
司马泰微笑道“臣等听说公主殿下身染重疾,特来探望”
玄思翎淡然道“公主所患的只是小病,休养两日便会康复,司马相国不必相信外面的流言蜚语。”
亚当斯呵呵笑道“我们也是关心公主的状况,如果真如长公主所说,最好不过。”
普龙启道“陛下临出征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我们几位老臣子保护好皇室安危,若是出了任何差错,我等又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玄思翎似乎并不愿意和他们继续谈论下去,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皇室的事情,无需劳烦你们几位重臣操心,你们只要帮助我皇兄打理好政事,就算对得起帝君的信任了。”
三人脸上同时露出尴尬的神情。
司马泰表情转的最快,呵呵笑道“既然公主没有大碍,我们还是回去吧,不要打扰了公主静养。”
三人正要离去,却听玄思翎道“亚当斯将军,你留下,有件事我想问你”
亚当斯微微一怔,只得停下脚步。
玄思翎挥了挥手,博雅阁内的宫女和内侍全都走出门外。
亚当斯脸上恭敬谦和的表情瞬间消失,目光凝视玄思翎道“长公主有事吗”
玄思翎叹了口气,方才低声道“我问过几名御医,按照他们的说法,玄波的这场病十分奇怪,我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其中做了手脚”
亚当斯脸色阴沉道“你怀疑玄鸢”他的耳力极强,确信博雅阁周围无人偷听,方才低声说出了太子玄鸢的名字。
玄思翎重重点了点头“我皇兄亲征之前,曾经留下一道密旨,我怀疑那密旨关乎于皇位的最终归属”
亚当斯向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道“陛下虽然将政事委托给我们三人,可是并未透露密旨的半点口风。”
玄思翎道“总管霍高亲眼所见,绝不会有错,照他所说密旨极有可能落在宝树王循涅之手。”
亚当斯冷冷道“长公主为何至今方才将这件事透露给我”他的话语中充满愤怒之意,在身份尊崇的长公主面前,亚当斯竟然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尊敬。
玄思翎妩媚一笑,纤手轻轻握住亚当斯的手臂,在他肌肉坚实的臂膀上轻轻捏了一捏,柔声道“我本想告诉你,可是玄波突然发病,打乱了我的部署。”
亚当斯冷笑道“玄波这次生病当真和你无关”
玄思翎点了点头道“皇兄对玄鸢的所作所为早就万分不满,废掉他是早晚的事情,我这次让霍总管向他透露风声,就是想让他自乱阵脚,可是有一点我没想到,他居然下手这么快,看来在宫内还有他的内应存在。”
亚当斯灰蓝色的双眸闪烁了一下“玄鸢既然知道那份密旨存在,他一定会尽快的将它找出来,如果密旨当真在宝树王循涅的手中,早晚都是一个隐患。”
玄思翎道“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亚当斯笑道“长公主其实心中早已做好了一切计划,既然玄鸢如此紧张这份密旨,我们便有必要帮他从宝树王手中拿回来”
司马泰和普龙启并肩走出博雅阁,迎面却看到一位美丽女郎在两名宫女的陪伴下向他们走来。司马泰看得真切,来人却是他的女儿司马菲菲,虽然他们是亲生父女,可是在这种环境下,司马泰却不得不恭守君臣的礼节,恭敬道“臣下见过妍贵妃”
司马菲菲的唇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意,向普龙启点了点头,却并未理会自己的父亲。
普龙启知道他们父女定然有话要说,知趣的先行走开。
司马菲菲道“相国今日过来是为了国事还是家事”
司马泰尴尬的咳嗽了一声,两名宫女看到眼前情形也知道继续留下多有不便,转身走向一旁。
司马泰此时方才说道“菲菲,为何你自入宫以后,再也不愿回去”
司马菲菲眼圈通红道“你还当我是你女儿吗”
司马泰叹了一口气,看到女儿哀怨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内疚,低声道“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我的女儿”说话之时,双目之中泪光闪动,果然是真情流露。
司马菲菲看到父亲这幅模样,心中略有不忍,可是想到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心肠不禁又硬了起来“你还是叫我妍贵妃的好”重重拂了拂衣袖径自离开,只剩下司马泰呆呆的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