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一沉,跨前一步揪着他衣领冷冷道:“我耳朵不是太好,麻烦你再说一次好吗?”。“啪勒”一声,我手中拳头因握得太紧而发出关节暴鸣。
原本不绝的声音忽然间消失,人人都讶异地看着我忽然间似换了个人一般,本来和善的脸片刻变得冷酷无情,我脸上的表情告诉他们,只要篮球队长敢复述一句刚才的话,我青筋暴突的拳头会毫不犹豫地轰上他的臭脸。
怎么说我都行,但凡是对我亲人不敬的,我会让他后悔!
云艳艳也是一脸的惊讶,我的转变如此之快,让她也一时有些不适。
篮球队长虽长得比我还高半个头,也比我要粗壮一些,但看着我野兽般的目光,心中竟是有些发冷:“我,我是北大出身的文明人,不和你这种野蛮人一般见识。”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已经畏惧了。
“哼!”我重重哼了声,才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
其他人也被我气势所摄,一时之间竟是不敢多说,他们毕竟是全国最高学府的文化高材生,和猎鹰、军师等凶悍的人根本无法相比,慢慢软了下来,口中嘟囔几句,散了开去,不敢再惹我。
葛天生一直呆立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做声,云艳艳转向葛天生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葛天生明白她是在下逐客令了,却搔着头不愿离开,像是有些为难。
我笑道:“葛兄,有什么事尽管说好了。”云艳艳忍不住又多看了我一眼,显是想不通我变脸怎么像翻书一样的快。
葛天生看着云艳艳冰霜一样的俏脸道:“云艳艳同学,能否借原兄在下一会,只要五分钟,不,三分钟就够了。”
云艳艳皱眉想了一会才道:“好吧,快些。”知道我们有话要说,她迈步走出十多米远,这个距离如若不是大声说话,是听不到的了。
云艳艳一离开,葛天生眉花眼笑道:“我果然没有看错,原兄果然是此道高手。”
我不知道他奉承我有何用意,只是谦虚道:“哪里,哪里。”
葛天生道:“原兄就不用过谦了,能让校花服服帖帖的人,又岂会是菜鸟。”
“呃,这个……”我不知如何作答才好,我和云艳艳那件事,自然是不可外传。
“明天晚上还要去风月酒店,你们的关系都已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你就别否认了。”葛天生笑容里带着一点说不出来的暧昧,连他这种貌似老实的人都能笑成这样,这酒店想必不会是简单的地方,错了,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地方!
我只是在广告的大字中知道这酒店的名字,至于其他的一切却毫不知情,此刻只好硬着头皮问:“风月酒店,那又怎么了?”
“原兄,你就不要装糊涂了,北平大学对面的风月酒店,又名”最后一站“,学院中的女人至少有一半是在那里告别少女时代的,这个校内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嘿嘿。”
我顿时汗颜,想不到是个情侣幽会专用地,随便说个名字出来都能中奖,今天是连中两次大奖了,一次是误闯女生宿舍,还有就是这所谓的“少女最后一站”。
见我沉默不语,葛天生已有些着急:“原兄,我们就别管那么多了,我的时间不多,等下云同学就要生气拉。这个,我就长话短说了,刚才你所说的欲擒故纵,我深以为然,思索良久,茅塞顿开,拨云见日,犹如迷失飞机的一盏指航灯,干旱大地的一场及时雨,半夜坟场里的一只灯笼……”
不愧是中文系出身,成语名句层出不穷,我有些怀疑,要追到他喜欢的人,单凭这把嘴已经绰绰有余了,又怎么会屡战屡败?呃,半夜坟场里的一只灯笼?似乎有些不妥。
他说长话短说,但我尚未读懂半分他想表达的意思,见他大有继续喋喋不休下去之势头,我打断他道:“三分钟不多,葛兄有话不妨直说好了。”
葛天生一楞想起时间的问题,干笑两声道:“能征服云艳艳,证明原大哥你的手段实在是太高明了,你一定要不吝教一下小弟,如何才能把周颜追到手。”周颜估计就他的梦中情人了,我的称谓也在不知不觉中由有些客气意味的“原兄”上升到亲近不少的“原大哥”了。人不能貌相啊,葛天生看似老实,小心眼却是不少。
我哪懂什么所谓的高明手段,最多也只是在书中看到,纸上谈兵还可以,拿到现实中来哪行,刚想推脱,葛天生已先我一步掏出手机:“原大哥,这样吧,你先把你电话号码给我,有空我再向你请教。等助我把周颜追到手后,你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无奈之下只好把号码给了他,口中道:“赴汤蹈火倒不必,我尽力而为,不成功不要怪我。”心道到时最多把《泡妞秘籍》随便背一些给他就好,至于发展得怎么样,就与我无关了。
葛天生见我答应,连声道:“不会不会,要是在原大哥的教导下还追不到手的话,那就是小弟天资愚劣了。”边说边把号码存进电话本,忽然“咦”了一声:“大哥,你不是北大的?”
我点头道:“不是,我医科大的。”
葛天生望着我,眼中仰慕之色更浓:“外校的居然都能把我们校的系花兼校花追到手,大哥,你牛!不愧是我偶像”
我见他那崇拜无限的目光,我这偶像兼高手的地位看来是要屹立不倒了。
他明显要比我年长一些,却反叫我大哥,我觉得有些滑稽,笑道:“以后你别叫我大哥了,我比你还要小呢。”
“是,是,原大哥。”话虽如此,他称呼依然不改,生怕我会忽然改变主意不教他似的。我哪知他心中早已打好小算盘,这一声大哥叫下去,就成了小弟了,小弟的事,大哥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放任不管的。。
“我先走一步了,云艳艳同学已经等得不耐烦了,等你有空我再打电话给我,我们慢慢探讨具体战略。”葛天生说完满面春风走了,初见时的颓唐愁苦一扫而空,昂首挺胸,步子都迈得大了不少。
云艳艳走过来道:“你们说什么?神神秘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