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把他的外室孩子抓起来。”我赶紧吩咐,侍卫领命就走了。
郝大壮手紧了下,也知道不能过分,所以硬忍下来,什么都没说。
“好了,说说这块玉玦,还有得到明令之后,你要做什么吧?”
我这才是我最关心的,玉玦上的图案很奇怪,我充分发挥想象力,还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不知道。”怕我不信,他急着解释,“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说,如果有一天,有人在这儿埋下这块玉玦,对了,她给奴才看过玉玦的画像,所以奴才不会认错。
就让奴才回去等着,马上有人来联系奴才,至于到底要干什么,让奴才听那人的话就是。”
其余的,那个外室没说,他也不想多打听,我真恨不得把他剁了。
这说了不是等于没说吗?赵二姑娘说不定没走远,就在附近看着。
现在倒好,会不会重新出现都难说了,我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冒着被王上疑心的险,就只查到一个外室?
“她是赵国的人?”
桃儿是赵国的,莺儿也是,但当初过来的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这几年死的,消失的,加在一起也不过二十之数,剩下我完全没有印象。
郝大壮愣了下,赶紧摇头,“并不是,奴才那个外室,是齐国献上来的。”
“齐国?”我对这里不熟,可也知道齐国跟赵国挨着,时不时的就打一架。
从来没有安稳的时候,如果不是齐国国君气量小,在赵国抗衡大周的时候出兵袭扰。
妄图能火中取栗,大周就算能取胜,也不会胜的那么容易。
最后几乎没什么损伤,出动一回,直接回来太亏了,捎带脚的,就把齐国也给灭了。
这还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一看打不过了,齐国君直接投降。
带着妻儿一起搬到大周,王上眼皮子底下来住着,那叫一个孝子贤孙。
就在前几天,还献上几匹亲自养的马呢,说是爱上了此道。
齐国子民现在恨他,都超过了大周军队,赵国的人在这里,只要遇上齐国人,总会打上一场。
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官府也不愿意管,这些国家联合在一起不好,相互打斗,他们还是乐意看到的。
赵二姑娘肯定是心向着赵国的,那他这个外室是怎么回事?
被赵国安排过去的?还是,这块玉玦已经被转手了?
“那个外室的情况,真的如此吗?”我看向旁边的侍卫。
刚才就是他,去打探了郝大壮的信息,也是他,特意强调了那个外室。
没让我失望,他还真的查了,只是……
“臣什么都没查到,那个女子有人见过,说是叫齐姬的,但这也不算名字。
来的多是民女,没有单独的名字,不被王上看中,就更没人理会了。
光是叫齐姬的,就有五六个,他们彼此间还都不认识,资料也被销毁了。”
销毁资料的事,当然是郝大壮干的,当然,就算是还留着,也没什么用。
为了表示忠心,安全,这些献上来的美人,都安的是好身份。
除非现在找到齐国负责搜罗美人的大臣,从根底上查起。
先别说王上会不会同意,就算真的下旨,每年几十上百的美人。
怕是他们也没有记载,有些甚至是看到长得漂亮,直接抢过来的。
“所以,她未必真的是齐国人,只是以齐国使者的身份,献上来的而已。”
我没提,那几个侍卫倒是看到赵二姑娘了,但她戴着帽子,帽檐压的低低的。
至多知道是个女子,身份暂时确定不出来。
“不,她是齐国人。”郝大壮突然开口。
“你怎么这么肯定?”只凭目前的这些,他可没资格求饶。
这点他心里也有数,拼了命的就想想起点什么来,能是我感兴趣的。
“回主子的话,她在这儿美人堆里,算不得突出,一开始奴才也没多瞧她。”
郝大壮这话到不是吹牛,他身份低,又没钱,可架不住看到的全都是美女啊。
这眼光也就高了,否则这么多年下来,也不会只带走这么一个外室了。
打杂的都有生了歪歪心眼儿的,“她总是被一起的人欺负。
因了她只会说家乡话,不会大周官话,身份又低,奴才怕出人命,帮衬过几句。”
那后来,外室就感念他的好,三天两头的绣副鞋垫,再不纳个鞋底的给他。
郝大壮退让了两次,也就收了,“这最难消受美人恩,奴才想着也就是帮衬两句话的事,真没敢多想别的。”
他跟那些后来的不同,祖孙三代都在这儿,胆子自然就小。
生怕跟王上的女人有点什么,一家老小都活不成了。
那个齐姬也是个聪明的,就在郝大壮的底线附近撩拨,从来不越界。
后来又一次,郝大壮过去,看到她在哭,就问了句怎么了。
“毕竟熟了,这里也都是不得宠的,奴才自认还能说上两句,就装了回大。”
可齐姬说不是,这些人都不怎么欺负她了,哪怕还有说话不中听的,她也并不放在心上。
“说是有人收到了信,提到她的父亲病了,去央求大人,想着再见她最后一面。
哪怕不能,给点银子抓药也是好的。”
好好一个姑娘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这要求真心不过分,可架不住人多啊。
一旦开了口子,之后的怎么办?总不能挨个核查吧?
而且为了能保留国号不灭,他们仅有的钱财,全都送到大周来了。
官员的日子都不好过,哪还有什么同情心。
“她就求着我,能不能帮她带点钱回去。”他也不知道齐姬怎么攒下的银子。
虽然不多,但看病还是够了的,“她信不过别人,到底是救命的钱,只信得过奴才。
奴才想这也不算什么事,就答应了。”
刚巧他有点假期,找了个由头,干脆亲自去了一趟,美人的父亲得了钱,还真保住了命。
“她因此感激奴才,非要把身子给了奴才,说是不求以后,只求下辈子能在一起。
这不……”
有一就有二,这辈子还在呢,哪还能满足于下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