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吾大人。”
距离二条城不远的大阪府,阿部野区,近郊,一座古老的和风房子的正大门前,一个身穿狩衣。头戴高帽子的俊美男人,就这么坐在木质的地板上,手里拿着小茶壶,不停的往五个摆成十字形的被子里倒着茶水。
他,名为土御门真吾,是土御门家这一代,血统最纯正的传人,当代的土御门神道流当主。关西地区十大至强者之一。
“怎么了……”
土御门真吾一脸平静的看着眼前一身和风服饰,踩着木屐梳着一个月代头的中年男子,目光中,隐隐有些嫌弃的神色。
“真吾大人。清水义男被人烧死在了四国岛总分部,整个黑暗协会四国岛分部的所有干事也全部葬身在大火之中。”
“哦?有点意思。”
土御门真吾微微抬眸。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开口道。
“他们做那种事,迟早是要死的,就算不死,也会在未来的一天成魔,但是……听你的意思,整个事件。应该是有人在幕后做的咯。”
说着,土御门真吾轻轻的一挥手中的折扇,五个白瓷水杯中升上来五道水流。而后迅速汇聚成一个小小的水球飘在空中。
“是的真吾大人……虽然所有的尸骨都已经被烧的焦黑辨认起来很困难,但是经过鉴定,那些尸体,在被火烧之前,就已经死了……”
那个穿着和服的中年男子低着头,一副恭敬的模样看着眼前的地板。闻言回道:
“所以,江户东洋总分部那边,怀疑是有高手故意为之。因为在当时死去的干事之中,有几个已经妖魔化了一小半。一般人是绝对没办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他们全部杀死,而后把现场伪造成失火事故的。”
“哦!原来是这样。”
土御门真吾微笑着垂下眸子,突然打开折扇猛的一挥。
那先前汇聚在半空中的水球猛然炸裂开来,变成一滴滴小小的水珠,犹如一颗颗子弹一般。朝着那中年人身后不远处的小树林激射而出。
那中年人只觉得脸上一道道罡风割的自己脸颊生疼,但是他不敢动哪怕一下。
因为他深刻的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不折不扣喜怒无常的妖怪。
而在他身后不远处,一棵无辜的小树上,仿佛被机枪扫射一般出现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孔洞。
“真吾大人……”
那中年男子被土御门真吾这一手吓得腿肚子直打哆嗦,连忙跪伏下来,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
“渡边君。你要明白,虽然我土御门神道流答应与你们黑暗协会合作。但这不代表,作为土御门神道流当主的在下,要听从你们的指挥。”
“我明白的,真吾大人。”
渡边纯一郎从身上掏出来一块小小的丝帕,不停的擦拭着自己额角冒出来的冷汗。
虽然渡边纯一郎是黑暗协会东洋总分部二十理事之一,也算是协会在东洋的高层。本身也是一个修炼者。
但纯一郎知道,自己和眼前这个妖怪的差距。足可以赶上一个太平洋。
即使是如同黑暗协会总会那般神秘的存在。对于土御门神道流。也只能采取安抚合作的态势,对于土御门神道流当主,土御门真吾这个正统的安倍晴明的后人,黑暗协会还授予了他一个名誉副总理事的头衔,足可见他的恐怖了。
“但是……死者里面,清水君是负责为复活酒吞童子收集灵魂材料的人,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协会要重新的找一具合格的身体承载酒吞童子的鬼兵。会很麻烦。”
土御门真吾闻言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致,眯着眼睛轻轻的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你们是怕。新的容器也被人给弄死。所以想要我出手?”
“是的。真吾大人。”
渡边纯一郎低下了他的头看着地上的杂草。心里在不住地打鼓。
毕竟土御门真吾的性格太过难以捉摸,渡边纯一郎不知道他下一秒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你们。有目标了?”
渡边纯一郎闻言吃力的站起身子,抖了抖有些发软的双腿。开口道。
“我们查了出入境记录。还有当时售票的登记信息,我们发现……”
……
“那么,就拜托真吾大人了。”
被土御门真吾吓得浑身是汗的渡边纯一郎,好不容易完成了协会的决议。请土御门真吾出手,当即就灰溜溜的走了。
“主人。”
渡边纯一郎走后,忽然狂风大作。天上飘起了一阵阵的雪花,一个有着白色长发。白色眼眸,身穿一条白色长裙的妙龄少女,就这么出现在土御门真吾的眼前。
“你真的要帮助黑暗协会去对付那个人么。”
土御门真吾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半开的折扇道:“他们想做什么。我非常清楚,但是渡边纯一郎所告诉我的那个人,我却又不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并不会贸然给土御门家树敌。”
顿了顿,土御门真吾又道:“土御门神道流,自从德川幕府时代得到当权人的大力支持,发展到现在,已经足够强大了,我们为什么还要听从一个只能在阴沟里活动的组织的安排呢。不过……”
土御门真吾话锋一转,饮了一口茶水,继续道:
“关于酒吞童子的事情,我倒是有点兴趣,这样吧……雪女,你让乌鸦他们几个。去京都那边看看……你也一起,不过,尽量不要惊动织田家那边,总之,先看看织田家怎么动作再说。”
雪女微微颔首,冲着土御门真吾行了一个礼,开口道:
“我知道了,主人。”
话音刚落,一阵冰风卷起,不一会,雪女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土御门真吾的视线中。
“不过……比起那个被源赖光杀死的酒吞童子,很显然,前些日子莫名出现的八岐大蛇,才是一个大麻烦啊。”
土御门真吾叹了口气,轻轻的一挥折扇,身影开始逐渐暗淡,自上而下变得透明。
不一会。
就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