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啸和血画二人截然相反的表情当中,只听轰然巨响,天地为之一抖,却是缘风卿的双拳狠狠同半空的雷电撞在了一起,那道雷电被生生轰的偏离了方向,嗤地击在了距离缘风卿十米之外的地面,留下一个深深的坑洞,引得泥土四溅。
月啸瞠目结舌,血画低笑出声,缘风卿则回落到地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拳,漆黑如被烈火烧过,她却感觉不到太多的痛楚,而且这一拳给了她极大的信心,原来天地雷劫也不是无坚不催,哪怕是天地造化出来的东西,同样遇强则弱,遇弱则强,这个结果使她的信念发生了很大的动摇,却更加坚信只有让自己更加强大,才能无所畏惧,勇往直前!
第二道雷劫并没有等待太久便降落下来,如同第一次的时候一般,缘风卿再次逆流而上,挥起双拳狠狠的冲向半空,与雷劫对撞之后,虽将雷电击的转移了方向,再次击中身旁的草地,她自己也被强大的撞击力量震得从天空坠落,砰然落地。
血画的面色微微一紧,月啸眼中也现出担忧之色。
摔在地上的缘风卿很快跃了起来,拍净身上的尘土,仰头再次看着乌云翻滚,雷声滔滔的天空,眼中毫无惧意,只有无尽的斗志和战意,让血画非常满意。
然而,上天偏偏跟缘风卿开起了玩笑,当五道普通天雷过后,第六道天雷再次降落时,却变成一道粗壮的光门,闪烁不定,在半空时一道幻成四道,挟杂着轰隆的声音,无比可怕的朝她砸了下来。
雷电也能变异?月啸还来不及惊讶,缘风卿已被那四道光电形成的门户突然笼罩下来消失了踪迹,不由一呆。
看到前方的缘风卿突然被雷电化成的光门笼罩,生生消失了形迹,血画的眉目也是一紧,却又相信她自己能够应付,慢慢放松下来。
噼啪闪电的光门犹如一个光罩将缘风卿牢牢包围,连半点缝隙都没有。
从光门上不断击出雷电之力,迫使缘风卿不得不挥拳应付。可这些光门如同为她量身打造,几乎连转身的空间都不给她,所以就算她挥拳反击,依旧被雷电劈中双拳,痛得浑身一抽,多处指关节咔嚓断裂,冷汗顿时沁了一身。
如何才能转化危机,破除光门恢复自由,颇让缘风卿发愁。
噼啪两声,前后竟各有一道电流朝她击射而来,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之时,大脑也出现短暂的空白,强烈的晕眩使她身形微晃,却连个支撑的地方都没有,让她的额头不自由撞在了前方的光门上。
嗤一声响,痛得她浑身颤抖,血肉上传来的焦臭味道让她心神一震,总算清醒了一些。
伸手摸了摸被光电烧焦的额头,血肉模糊,痛的她轻咝一声,暗自咬了咬牙。
心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她的元力耗尽之时就是自己殒落之时,不由有些焦虑。可莫说雷劫只能凭自己的能力渡过,无人可帮。而且就算血画和月啸能够帮她,她也不愿意借助旁人的力量去应付困难,否则形成了依赖之心,万一将来自己一个人遇到危难时,又该如何应对?
想到这里,缘风卿闭上双眼,任由雷电不断朝她攻击,身上被烧的多处焦黑疼痛,血肉模糊,她依旧不为所动,只是苦苦思索应对的办法,直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见前方的光门内久久不见动静,就连血画也沉不住气息,作势就要冲过去帮忙,却被月啸一把拉住道,“你去了也帮不了她,不过让她分心而已。相信我,风卿一定能够安然度过,她不会有事的。”
血画皱紧眉头,忍了又忍终究没有过去。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之后,二人听见静止的前方突然传来轰隆巨响,整个山谷晃了半晌才完全静止。二人同时凝目去瞧,前方的光门虽然没有被缘风卿完全轰碎,却也出现蛛网似的裂痕,不由都是面露喜色。
血画皱眉的眉眼微微放松,双手慢慢负在身后,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实处。
而在光门中的缘风卿已经想到办法,不再以肉身双拳去与雷电之电凝聚而成的坚厚光门对撞,而是取出了五行神剑,一次又一次的挥剑斩向面前的光门。
五行神剑果然不愧是血画这个器道大师打造的极品法器,坚实程度丝毫不弱于天地间雷电之力凝聚成的光门之力,无数次的撞击后居然毫发无损,且将光门上斩杀的全是裂痕,如同细密的蛛网,看起来随时都会爆碎成灰,让她心中大喜。
既然已经看到胜利的希望,缘风卿不但没有感到筋疲力尽,反而越战越勇,手中的五行神剑愈发斩杀的快捷、迅速,一下又一下,声势惊人,轰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回响在天地之间,整个山谷不断受到冲击震动不绝。
哗啦啦,暴雨终于倾盆而已,来的又急又快,毫无预备的月啸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偏脸见血画竟不知几时撑起了光罩,豆大的雨珠如同珍珠颗颗顺着罩壁滑落,仿佛一道圆形雨帘衬得光罩中的他愈发悠然自得,风华无双,月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无语顿住,默默撑起个光罩挡雨,一边挥袖擦去脸上的雨珠,继续看向前方。
恰好此时缘风卿挥出了最后一剑,伴随着她的厉斥之声,铿锵脆响,雷电化成的光门如雨四溅,光电漫天乱飞,倾刻就被暴雨冲涮干净。
浑身是血的缘风卿屹立在暴风雨中,发丝零乱,身上多处血肉模糊,衣衫破烂不堪看起来狼狈不堪,就连额头上也有一大片焦黑的血肉,几乎能够看见里面的森森白骨,但她偏偏双眸如电,浑身精光暴射,一股凛然正气无形在天地间弥漫,使她看起来不但不觉颓废,反而让人无端生出敬意,不敢小瞧。
“风卿果然是个奇才啊。”月啸由衷的赞叹了一句,却听不到血画的回应,偏头一看,他如玉的脸上凝重如同蒙上一层黑色锅底,琥珀的眸中怒气盈盈,极是吓人,不由自主退了两步才安慰道,“她不会有事的,血画兄不必担心,你别忘了她自己就是个丹药师,身上的丹药必定不少。”
血画眯了眯眼睛,虽未开口,神色却稍微舒缓,月啸暗自松了口气,心想幸亏他们还算朋友,否则谁若是得罪了这位仁兄,十之八九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