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响水这边的事情,席帆接下来就是等待着吕院长他们一起出发前往京城了。接下来的几天,席帆除了偶尔会去院里看看资料,其他的时间就是在家准备着这次开会可能会遇到的一些专家的问题,做了不少的准备,虽然席帆的实际经验不算少了,但是书本上的内容是席帆的弱项,因此在面对很多这种类型的提问时,席帆都准备用一些试验田里的实验数据作为自己的论点的支撑,虽然是和别人的套路不太一样的,但席帆总觉得这样做似乎是更好一些。
准备好了所需要的所有的东西,席帆又检查了一遍自己需要带上的东西,确认没有什么漏掉的,才带上自己的行李直接住到了农科院的招待所里去,还是上一次席帆逃命后回来住的那个房间里。虽然是住的同一间房,但是心情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上一次是死里逃生,几乎是去了半条命了,席帆一想起之前的生死危机,心里就是一阵后怕,当时万一要是被那些人给抓住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想起之前的经历,席帆也有些奇怪,直到现在,席帆也搞不清楚那些来抓他的人的来历,更不清楚背后指使的究竟是些什么人。要是当时席帆有现在的一身本事,也不会那么狼狈的一路逃命,他要是不把那些人给打出屎来,就算那群人渣拉得干净。
在招待所里住了五天,这几天席帆总是和同事们一起讨论着科研上的一些问题,虽然席帆年轻,经验也不足,但是这里的同事都很友善,而且大家也知道,这个年轻人几乎是凭自己的力量就培育出了极其高产的作物,虽然席帆也知道自己同事们的想法,但是他心里还是有愧的,说到底之前的一些作为种子的蔬菜,很多都是他直接从游戏里具现出来的,通过不断地实验摸索,才逐渐形成了基地里如今已经慢慢形成片的大片菜地,虽然在口感和营养上已经是不比当初作为种子的菜低多少了,但是席帆也知道,要想完全做到复制出系统产出的那些作物,根本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事情,因此这段时间,席帆除了会经常去自己的菜地里查看照料一番,也会跟着院里的其他的专家教授去他们的各自的试验田里学习考察,同时学习他们管理地头的经验,别看他们很多人的装束打扮和普通农民是一样的,但要是真把他们当成普通农民,那席帆可就把有这种想法的人看成是真正的傻子,什么叫真人在前还当成是路人,席帆可不觉得自己是个白痴,这么好的学习请教的机会,席帆是从来也不会浪费的,可以说,如今整个农科院里,其他的专家学者可能是认不全全院的人,但是说要是不知道不认识席帆的,恐怕没有几个,里面的所有的学者专家,没有人是没被席帆请教过的,就是很多后来才进入科学院的学者,那些从各大院校毕业的专业人才,也都大多数被席帆请教过,所以如今,席帆在整个农科院里都有了问题小王子的称呼。不是说席帆的问题特别多,不求上进,反而是说席帆有机会就逮着一名专家猛问,甚至有些上了年纪的专家都被席帆给烦怕了,这小伙子的精力也太旺盛了点,问得好些年纪大了的教授每次见到席帆就绕路走。
所以这五天里,席帆除了在招待所里休息,依然发挥着三人行必有我师的精神,每次遇到一个面熟的专家,不管人家的研究方向是怎么样的,席帆都能对着他们提出自己的问题,在席帆看来,自己一个新入行的人,不懂是很正常的,虽然也是学了一段时间的,但是和你们这些少说都学了七八年的学院派,肯定是比不了的,既然这样,为什么不把你们肚子里的知识都掏空呢,全部作为我丰富自己的养料。对于席帆的好学,这些专家们一开始还是非常欢迎和欣喜的,他们知道席帆属于的半路出家的,而且从未系统的学习过农业知识,对于席帆能够认识到自身的不足,主动寻求学习的机会和条件,这些专家也不忘成人之美,对于席帆的问题全都是有求必应,极其细致地进行讲解。不过后来,很多人发现,这个小伙子是个疯子,对于知识和技术的渴求近乎疯狂,甚至有时候为了得到一个答案,能在某一位专家的办公室门外守上几天几夜,生怕里面的专家跑掉不给自己讲解。席帆的这种近乎癫狂的状态,几乎持续了三个月,弄得科学院里的很多专家都是头疼不已,甚至有不少人,要么申请外出调研,要么就去所在的院校执教,一直也不回来,甚至有一位被席帆缠怕了的上了年纪的老教授,直接就和吕楠柚请了假,回家休养去了,他年纪太大了,吕楠柚也知道他身体不好,还有不少的基础疾病,也是害怕席帆这样频繁的麻烦他老人家,没准会让老人家的疾病突然发作,甚至还私底下找了席帆谈话,说求知欲强是好事,但什么事都要有个度,过犹不及,席帆得到吕楠柚的提点和警告,这才有所收敛,科研院所的同志们这才开始恢复了正常的工作学习,而席帆也一改之前打破闪过问到底的办法,在工作之余从旁仔细观察揣摩着每一门知识,可以说席帆是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才终于是慢慢拥有了和身份想匹配的学识和能力,如今席帆虽然还只是助理研究员的职称,但是其实他实际的知识和能力,早已经是达到了副研究员的水平,只是碍于工作年限和年龄,院里也不好再继续为席帆申请提升职称等级。好在席帆也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他又不太缺钱,也不缺待遇,什么东西只要是够用就行了。
几天以来,席帆都是在院里的招待所中度过,院里的同事们,也都知道这次席帆是难得得到出席这么重要的学术研讨会的邀请,虽然席帆的年龄看着实在是不像这么有本事的人,但是他的实验基地可就在沃隆那里放着的,很多的同事也到那里去调研过,看过那里蔬菜的旺盛的长势,同时很多人都看过基地里产出的作物的监测研究报告,对于席帆年纪轻轻的就有这样的成就,所有人都没有一点觉得席帆是靠了谁的关系,而是实打实干出来的,虽然人们不知道席帆有一个堪称作弊器的系统,但是都觉得席帆天生就是吃科研这碗饭的,天分是其他人羡慕不来的,你就是着急也没有办法,这种人几百年才能出一个,自己能亲眼见证一个诞生已经是自己的幸运了。
还好席帆就一直在院里,哪里都没去,他要代表响水去参加研讨会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在响水的各个研究单位里传开了,虽然这里除了农事研究所,还有航天和航空研究单位,以及各种军用和民用的救生研究机构的人,但是并不妨碍大家在这个研究圈子里传着各种八卦。不要以为这些科研人员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对于他们各自的领域的八卦,即使是这些整日都泡在实验室和图书馆的科研人员也都是很喜欢听的,只不过他们在意的八卦都是研究领域的新闻,只有广开思路,接纳八方信息,才能让大家的科研之路不会越走越窄,华国历史上闭关锁国的深刻教训,已经是深深地印刻在每一个从事科研人员的心上,他们自然是不想再犯前人犯过的错误。
所以,虽然席帆是住在了招待所里,每天都会有其他单位的研究人员来到这里参观,弄得席帆好像是动物园里的动物一样的,不断地有各个科研单位的人来,或是打着联系的口号,或是说来学习先进的说法,总之席帆在当了几天的大熊猫之后,总算是在经历了这些人最初的好奇心之后,终于是能够安静地休息几天,好好想想接下来去京城之后在研讨会上自己要说些什么,不求在会上出多少风头,只要不给本地机构和同行丢人就好。席帆有自知之明,自己虽然是得到了大会的邀请,但更多的还是因为自己这么年轻就有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成就,当然,也正是因为席帆太过于年轻,从事这项事业的时间还太短,导致到时候上了会场以后,席帆可能没有多少可供展示的成果,虽然目前已经有了研究的方向,但是并未能够推广普及,甚至也没得到任何的验证,此时贸然说出研究的结论,还为时尚早,因此这一次席帆去京城的目的,并不是来展示自己的成果的,更多的还是抱着向各位先行者学习的想法,充实自己,同时找出自己的不足之处,取长补短,争取能在农业研究领域早日走出属于自己的路,真正的做到可以在某一方面为国家和社会做贡献,这才是席帆这一次虽然是不太情愿,但还是接了前去参会的任务的真实想法。
怀着激动又有些忐忑的心情,席帆在招待所里,这几天睡觉都有些不太好,总是会经常醒过来,煎熬了几天之后,终于席帆还是到了出发的日子,吕楠柚让自己的司机亲开车,他也上了自己的工作用车,亲自把席帆送上了飞机,登机口处,吕楠柚继续鼓励着席帆:“年轻人就应该是敢想敢干的,以后的世界都是你们的,不要怕,天就算是塌下来了,还有我们这帮老家伙们帮你们顶着呢。”辞别了吕楠柚和其他来送行的同志,席帆转身就走向飞机,在转角处那群老专家们看不见的地方,席帆擦了擦眼角流出的几滴泪水:“真是的,老家伙来送我还把我给弄哭了,差点就丢人了。”进了机舱,虽然是第一次乘飞机,席帆还是在机组人员的指引下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席帆正忙着把行李放在头顶的行李架上,背后就有一只手拍了他一下。席帆转过身,发现汪丽正对着他微笑:“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席帆却是张大了嘴巴:“你,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