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药师在听了席帆的陈述之后,并没有立即答应。诚如黄药师之前所考虑的,单论医术的话,黄药师本人已经是这个世界最顶尖的一批人了,而且这种人想来不会超过一掌之数,即使是当初,几人在华山上争夺九阴真经之时,其实也是有过短时间的交流的,黄药师本人知道,如果王重阳还在世的话,凭借他先天功的功力,再搭配上一阳指的造诣,也许有把握救醒冯衡。至于欧阳锋,虽然也是医毒大家,但是黄药师从心底不喜这人,虽然黄药师也会用毒,但是黄药师很是不屑这种在他看来是旁门左道的伎俩,对于黄药师这个高傲的人来说,任何投机取巧的事情都是不可取的,虽然他所学的杂学甚多,但是那都是兴趣使然,而不是为了多一种手段。
即使是黄药师的医术足够高,但是冯衡属于是生命力完全被透支了,相当于是消耗了过多的阳气,所以才会药石无灵,就连黄药师也感觉束手无策。现在遇到了席帆,这个年轻人居然说自己能救活冯衡,黄药师对妻子的感情很深,他们是从小相识,黄药师年轻的时候也并非是痴迷于武学,而是一个博学多才的书生,只是在读书的时候得到了不少上古失传的古籍,通过上面的记述,完全靠着超人的天赋还有绝顶的才情,才能慢慢地练成这一身惊世骇俗的武功,可以说黄药师会经常看不起世人,是因为他自身的不凡还有自己的天赋和经历有关的。不过,冯衡是黄药师少年时就喜爱的女人,也是因为感情太深,所以在因为冯衡默写九阴真经,又因为是在生产了黄蓉之后,因为这两件事而去世,黄药师才会心里一直有一根刺。而黄药师本身又是个有些偏执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各种事情喜欢迁怒别人,这些人不止是包括了梅超风和陈玄风,也包括了他的女儿黄蓉,在黄药师看来,如果不是因为生黄蓉耗费了冯衡太多的元气,冯衡未必会成为活死人。
这些虽然都是席帆的猜测,但也不都是毫无根据的乱猜,从黄药师每次出场时的话语和做事的喜好,完全可以看出黄药师就是个固执且有些偏执的人,也就是到了晚年时,黄药师可能也是考虑到了女儿和外孙们,才会稍稍有些收敛自己的脾气。席帆在做着准备的时候,也不知道黄药师居然在自己身边思考了这许多的心思,准备了好一会,又默默念了好一会九阴真经的易筋锻骨篇,席帆的精神还有功力完全恢复到了最佳状态。说真的,救醒冯衡,席帆虽然是有点把握,但是把握并不是那么大,以前席帆虽然也用异能给其他人治疗过,但那些人最多也就是受了点内伤或外伤之类的,像冯衡这样生命力透支而成为活死人的,席帆没有试过,不过通过真气的探查,席帆确实是能感觉到,冯衡确实是还活着,只是生命力依然抵挡不住地在流失着,如果不能治愈,很可能没几年就彻底没救了。
在得到黄药师的允许之后,席帆握住冯衡的手腕,仔细地感知了一下冯衡的脉搏。虽然席帆不是很懂医术,但是全真教的教学不得不说真的是很全面,其他人是怎么样的,席帆不清楚,但是马钰还是教了席帆不少的医术,用马钰的话说,身为一个习武者,不能在自己受伤的时候治疗自己,怎么能算是个优秀的武者,而且从马钰的口中,席帆也知道了王重阳之所以能取得这么高的成就,和王重阳本身丰厚的学识也是分不开的,于是席帆就被马钰强硬地灌输了不少王重阳遗留下来的医术,这些都是王重阳当年带兵的时候积攒下来的经验和智慧,也是王重阳在二十多岁才开始习武而能取得天下第一的前提,其中纵然有着王重阳天赋异禀的原因,但是他的博学也同样的丝毫不逊色于东邪。
席帆给冯衡把了一会脉,冯衡确实还是有脉搏的,说明冯衡确实是活着,但是就是醒不过来,根据席帆的估计,冯衡的症状比较类似于现代的植物人,而且还是有知觉的植物人,因为刚才,席帆给冯衡把脉的时候,能清楚的感觉到冯衡的手臂肌肉是有轻微的收缩的,看来冯衡能感觉到一个陌生男人正在给自己把脉,下意识地想缩手,但是完全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手,只能是极其轻微的动了动。探明了冯衡的情况,席帆又使出一缕真气,在冯衡全身的静脉中游走,发现冯衡的身体中似乎是有一团气堵住了脑部的经脉,这个地方太敏感,也太危险,难怪黄老邪这么多年也没治好冯衡,多半是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既然是已经号完了脉,席帆也不能一直抓着人女主人的手,虽然是看病,但是还是显得不礼貌,放下冯衡的手腕,席帆这才发现,黄药师用来盛放冯衡身体的这件玉棺,居然通体都是暖玉打造的,看来黄药师不但是家财丰厚,手里的好东西还真是不少,而且也看得出来,黄药师对冯衡的用情之深,令席帆都很是感动。“尊夫人确实还活着,只是当初因为强记九阴真经,夫人又不通武功,因为强记经文,也许还有因为生产伤了元气,几件事的共同影响下,尊夫人元气大伤,因此才会陷入无尽的昏睡,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不过我察觉大夫人体内的元气还在不断的消耗,依此进行下去,夫人的体内元气是经不住不停的消耗的,得亏黄岛主你一直给夫人补充元气,才能一直坚持,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完全补充好夫人的元气,元气一复,夫人自然会康复,届时肯定能醒过来!”得到席帆的结论,黄药师也是放下了怀疑,这个结论和黄药师自己探脉得到的结论一致,但是黄药师也不知道怎么才能补回冯衡失去的元气,如果是内力的损耗,黄药师早就毫不犹豫地给冯衡传输内力了,但是这关系到人最根本的元气,别说不能补,就是能补,给冯衡补充元气的人恐怕自己的命都难保了,黄药师简直就不知道怎么向席帆开口请求治疗。
看着黄药师脸上的神色不断转变,席帆哪能猜不到他的心思:“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换夫人的命的,我还要和若华好好地生活呢。不过我是另有办法补充夫人的元气,不过夫人的元气确实损失严重,补充元气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黄岛主你要有一点耐心。”黄药师本来以为席帆也是没办法的,一时间有些以为席帆说没有办法,等听到后面的话,才知道席帆说的是需要不少的时间。黄药师都已经等了十年了,哪还在乎多等几年,只要能治好冯衡,就算是花上一二十年都不算什么。于是黄药师也询问了一下席帆需要些什么,毕竟补充元气这种事,黄药师即使是博览群书,也是从未看到过的,根本就不知道需要些什么。席帆想了想,用自己的光系异能应该能治疗好冯衡,但是对于精神的消耗肯定很大,于是告诉黄药师,可能需要不少补充精神的药材。黄药师也不知道席帆要做什么,但只要能治好冯衡,别说是一些补充精神的药材,就是把桃花岛上所有能用的东西消耗一空,黄药师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查遍医典,黄药师除了常备的九花玉露丸,又重新炼制了不少治疗神智补充的丹药,席帆也是简单地看了看,觉得差不多了,就让黄药师在一旁看着,无论我看到了什么样的异常,一定不能出声打扰自己,因为一个影响,不仅仅救不了冯衡,席帆自己也会有危险。至于为什么让黄药师待在这,那不是废话嘛,哪个男人能让别的男人和自己的媳妇待在一块,哪怕那个男人是自己徒弟的男人,而且黄药师的媳妇还长的那么漂亮。两人进了冯衡的墓地,不得不说黄药师精通的玩意挺多的,席帆一时间觉得,要不是黄药师分心学了这么多的杂学,未必就会比王重阳弱,兴许还可能更强一点,至少也应该是同一水平的高手。
平复了一下情绪,席帆很快就入定,这就是道门神功的神奇,对于情绪的把控,道门武功果然是很有门道的。席帆先是用内力护住了冯衡的心脉,这才用光系能量小心谨慎的包裹住冯衡脑袋里的那团气,又不能直接排出,席帆只能是用光系能量不断消磨着这团气,应该就是冯衡因为强记九阴真经之后,身体自我保护产生的废气,一直缠绕在冯衡的脑部。花了不过盏茶功夫,但是对于一直持续小心输出异能的席帆来说,好像是过了几百年那么久,这不同于之前席帆给异能者治疗外伤,这个病因在脑部,大脑是人体最神秘复杂的区域,席帆也不敢大意,只能一点点地消磨着,大约又将近两个小时,那团包裹着脑部的气团被席帆消磨一空。席帆知道最困难的过程已经完成,接下来就是给冯衡的身体和大脑补充能量,和那团废气交手了许久,冯衡的身体元气损耗太大,席帆接下来就没那么多的顾忌,加大了异能的输出,静室中顿时光芒万丈,一边看着的黄药师吃惊地大张着嘴巴,不知什么时候一起来这里的老顽童也是一言不发,甚至被黄药师抱在怀里的小黄蓉,也是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地看着这个神奇的哥哥。
等这次的治疗结束了,席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一边早已经等候的梅若华拿出贴身的手帕:“席帆,辛苦你了,赶紧歇歇。”席帆摇摇头:“没事,主要是消耗有点大,那团废气集中在夫人的脑部,不过已经被我消磨一空,可能很快就能醒过来,不过夫人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以后只要注意补回元气就会恢复了。”黄药师赶紧给妻子号脉,小黄蓉却是睁着萌萌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看着席帆:“大哥哥,你是仙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