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干了，我没干…
出宫的路上，朱瞻岐皱着眉，一直念叨。
“老卫，我到底做没做？”
卫不惑蜜汁一笑，“我昨夜睡着了。”其实他啥都清楚，毕竟坐屋顶上看了半夜。
可惜啥也没看见。
“想来你也不知道。”朱瞻岐摆了摆手，急忙出宫，他现在一刻都不想在这多待。
晦气，太晦气了！
半个月后，朱高爔领着王妃游山玩水归来。
尚书房内，他看着两名群情激奋的老臣，有些诧异。
“你们确定，他真这样做了？”
这…
看着朱高爔皱眉，柳飞，吴成欲言又止，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
担心他心生不悦，那就彻底完了，想攀附权贵不成，说不定还要被抄家，就成赔了女儿又丢命的买卖了。
二人小心谨慎的模样，像极了曾经的张辅，让人觉得恍惚，似乎又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下午。
“你们畅所欲言，本王只想听实话。”
听他这么说，二人才放心。
“王爷，那夜从宫里回来，小女在家中哭了一夜，还请您给老臣一个公道。”柳飞跪在地上，面色难看。
另一位虎威侯吴成，义正言辞，武将出身，言辞间没有顾及，直言不讳。
“公子睡了俺姑娘，还不给个交代，这不是不要脸吗，王爷你就说该咋办吧？”
这家伙…也太直白了。
朱高爔脸顿时就黑了，即便是武将，好歹也位极人臣，说话如此粗俗，看来有必要要军中的将军们多读点书了。
一旁的柳飞脸色不禁一变，看着吴成，满脸鄙夷。
摄政王是说畅所欲言，不是让你像个二逼样，张口就来！
还说公子不要脸，那是人亲儿子好吧。
那年那月，与这一幕何等相似，曾经张辅也是这样，在老爷子面前讨个说法。
想到这里，朱高爔一阵头大，以前他也只是招惹了王妃一人。
如今这臭小子倒好，居然直接睡了两个。不过…正合他意，让小儿子娶妻生子，也算成全了王妃的心愿。
由于年纪越来越大，王妃不止一次在他耳边念叨，想给小儿子说亲。
但朱瞻岐平日里都不怎么接触女子，即便有，也都没啥好感，擦碰不出来火花。
眼下是个不错的机会。
“两位莫急，既然我儿子做了这样的事，本王肯定给你们个交代。”
“过几日，我请道旨意，让陛下赐婚就是了。”
听到这话，柳飞吴成二人，眼角的喜意都快掩饰不住了。
目的达成，成功攀上了摄政王这棵大树。
曾经朱瞻乾娶妻，由于世子独爱侍女，他们没有机会。
如今，二人把握住了，飞黄腾达的良机。
“臣替女儿谢王爷！”二人异口同声，恨不得立马回家，告知家人好消息。
“没别的事，就退下吧！”
二人行礼后离开，始终守在一旁的卫不惑，在此刻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王爷，二公子能娶亲是好事。但两女出现的太过离奇，只怕会…心思不纯。”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对于类似的事异常敏感。
无事不登三宝殿，若是说两女是喝醉酒，走错了，才导致这样的乌龙发生。
那是绝不可能的，皇宫入夜便会宵禁，况且有大批御林卫巡视，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想去朱瞻岐睡觉的寝宫，要是没人暗中帮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对于这点，朱高爔心里同样清楚，他摆着手，淡然一笑。
“只要两个女子人品不差，其它的事本王不惧。”
“在这大明天下，如今已经没有人或事，能让本王畏惧的了。”
朱高爔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夸张，他的权力达到顶点，对于朝堂，天下的掌控甚至已经超过了老爷子。
隔日，柳府，吴府两位夫人带着女儿，亲自到辽王府，去拜见王妃。
黄昏之时，处理完政务，朱高爔从宫里回府，两家夫人已经离开，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准备吃晚饭。
他看着王妃，轻声问，“听说那两个小女娃来了，你觉得怎么样？”
要是王妃不喜欢，不必多说，直接拒绝了，顶多给两家封赏些东西便罢。
小儿子娶亲的一切事宜，都要合王妃心意，这是朱高爔在这件事上的底线。
“好，我看着不错，王爷要再看看吗？”
朱高爔温柔一笑，“不用了，王妃觉得好就好。”
旋即，目光落在小儿子身上，“说说吧，想让哪位女子当你的正妃？”
朱瞻岐无奈，事情还是朝着最终的结果发展，自己要娶妻了。
“一切全凭爹娘做主。”
“不！”朱高爔面色严肃，郑重告诫，“你的妻子，是要陪你一辈子的。”
“好与不好，都得你来做主。我与你娘，做不了这个主。”
与许多父母不同，朱高爔在这方面，比较开明。
从堂堂辽世子，却能娶一个侍女，就能看出他对后代婚姻大事的包容度。
在封建时代，婚姻最讲究门当户对。在旁人看来，儿子娶妻，最好娶高门大户的小姐，这种女子知礼仪，眼界开阔，教出来的孩子，是能振兴门楣的。
可朱高爔不这样觉得，两个人相爱，过得开心就好。
身份地位再合适的两人，结合在一起，却一生都不开心。
这样的婚姻无疑是压抑的。
所以，谁是正妃，必须儿子自己选。
因为，正妃不能休弃！
大明律法有规定，藩王正妃不可废除，可以说王妃的地位比皇后还要稳固。
“爹，明日容我想想吧。”
朱瞻岐也不知道，该选谁做正妃，两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性格如何，他都不了解，怎么选？
“嗯，那先吃饭。”
吃完饭，朱瞻岐直奔杨府而来，闯过百转曲折的长廊，他来到了府中的书房。
杨士奇正在临摹书法，是王羲之的字帖。
“老师。”
“你这么晚过来，是想问我该选谁做正妃？”
“不愧是老师，我一来您就知道。”
朝堂上都传开了，以杨士奇的心智，稍微思虑，便心知肚明。
朱瞻岐的想法跟简单，如果不知哪位女子与自己合适，就从她们的背景选择，为自己提供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