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衙门,马和文表示要送汤大夫回去,但汤大夫也已经看出来,眼前这几人与马和文一定相识,便婉言拒绝,自己回家。
马和文便和张阳等人走在一起,几人一路无话,各有心事,张阳随便寻了一条路往前走,一抬头,竟又回到了赏味斋。
张阳问道:“再上去坐坐?”
“好,再坐坐。”马成文一口应下,今天发生的事还有许多疑点,还想亲自问问。
这回几人选了个包间坐下,叫了几个点心、小菜,上了茶水。
等众人落座,张阳清清嗓子,“要不我先说几句?”
几人连连点头,你是皇上,你最大,还不是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好,那朕就说几句。”张阳说道:“今天出来微服私访...所花的钱,朕虽然负担的起,但朕觉得该从国库里出,这算是因公出差,你说是吧,严大人?”
严本忽然被点名,不由得愣住了,随即才思考张阳说了什么,片刻才有所反应,说道:“这个...恐怕不太行吧?”
夏正阳心中偷乐,这都聊得什么玩意,一本正经的要先说几句,结果就说这个?就点了些小菜点心,没花几个钱吧,二三百文?哈哈哈,真是专捡不重要的唠。
马成文看着开始争论的张阳与严本二人,不由得心中长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皇上,严大人,你们也别争了,这个钱我出了。”
“马大人,别看就这点钱,但这可是大问题,这回是花的少,下回要是花的多,难不成还是你出吗,以后都是你出?”
马成文不说话了,谁愿意当这个冤大头?
“严大人,你说咱们出来,是不是因为公事?”
严本咂咂嘴,心道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出来吗,这也算公事?不过微服私访,确是体察民情,似乎也的确是公事来的。
“是吧...”严本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那就是了,既然是公事,从国库里出钱有何不妥?要不然我们就AA,你看如何?”
严本皱着眉头问道:“皇上,什么叫诶诶?”
“就是花的钱,我们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拿钱凑出来。”
“这....”
“这什么这,菜你没吃么,还是茶水没喝,难不成你不愿意掏钱?”
“啊....”严本看着握着茶杯的手,咧嘴笑道:“臣忽然觉得从国库里出是极为正确的,公事嘛,大家都是替朝廷办事,自己掏钱说不过去吧。”
张阳赞道:“说得好,有觉悟!”
夏正阳憋笑憋得辛苦,严大人,不愧是你啊,口风转的快到老腰都要闪了!
马成文惦记着马和文的事,见张阳与严本争论有了结果,便问道:“和文,你与那汤家人认识?”
马和文知道父亲一定会问及,只是没想到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起,见众人都将目光投向自己,顿时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张阳说道:“害,肯定是马兄看上人家闺女了!”
大家一听,顿时来了精神,难不成竟如此有趣?
马和文露出苦笑,这些人怎么都这么八卦?!
马成文倒是注意到了一点,刚刚张阳称呼马和文似乎是马兄,这可不成!
马成文作揖道:“皇上,还请您称呼和文全名,毕竟尊卑有别。”
“好吧,那朕就叫他小马吧!”
马和文的脸顿时垮了下来,怎么又叫小马了,明明年纪是差不多的,不过人家是皇上,自己哪配与皇上称兄道弟的,再说之前还有许多摩擦,虽然看起来张阳浑不在意,但马和文心里总是有些别扭。
听到张阳改了称呼,马成文满意的点点头,便扭过头问马和文:“和文,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从那个汤大夫家出来,是不是真如皇上说的,是看上了人家闺女?”
夏正阳、严本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和文,就连喝茶的动作都停下了,这可太有意思了,换了谁都好奇啊!
“呃...”马和文支支吾吾说道:“那位汤大夫医术高超,我拜他为师,学习一点医术。”
夏正阳、严本二人顿时觉得无趣,搞了半天就学点医术,没劲没劲,喝茶。
一旁的张阳说道:“不会吧,小马,算了,还是称呼你为马翰林吧,马翰林,要论医术,难道那个汤大夫的医术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厉害?你本身便是翰林,找御医学点医术不是难事吧?更何况你父亲还是宰相,你为何要找这样一位名不见经传的村野郎中学习医术?”
张阳此话一出,夏正阳和严本的眼睛又亮了,对啊,想学点医术还不简单吗,宫里御医那么多,随便找人学学也比这位汤大夫强吧?
“这个...”马和文挠头道:“汤大夫最擅长治疗伤口化脓,发烧等炎症,我想宫里的御医或许不太精通...”
“你不要编造这些理由。”马成文说道:“要说治疗伤口化脓、发烧等炎症,皇上就是开山鼻祖,如今的太上皇,还有工部尚书王建树都差点死于伤口化脓,都是皇上出手相救,后来更是将治疗方法无偿教授给宫中御医,御医又传至民间,难道你连这都不知道?”
“额....”马和文咽了口唾沫,便开始讲述起来,“我那日不小心割破了手,便出门随便寻了处医馆处理伤口,毕竟现在京城内处理伤口的方式都相差无几,都是当初皇上用的方法。”说到这,马和文还看向张阳。
张阳做出一个下压的手势,示意低调,都是小事,不必特意强调。
“然后呢?”严本趴在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看着马和文,一副吃瓜群众的模样。
马和文继续讲道:“当日医馆人多,汤大夫忙不过来,紫花姑娘便在那里帮忙,像我这样的小伤,汤大夫自然没空,所以....”
“所以紫花姑娘给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你就偷偷摸人家的手,你真是个禽兽啊!”张阳带着调侃的话适时响起。
“没有,绝对没有!”马和文连忙摆手,“我怎么会做这种事,不过是紫花姑娘帮我处理伤口,我觉得她温柔体贴....”
张阳打断道:“胡说,你就是贪图人家的美色!”
夏正阳和一旁的严本简直要憋死了,笑吧?马成文还坐在这呢,不笑吧,就快憋出内伤了。
马成文倒也沉稳,还问道:“那紫花姑娘相貌如何?”
马和文答道:“自然...自然是貌美如花。”
夏正阳和严本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