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柯果果明显还在发呆，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样子。
“嗯——”望荣还有些不自在地摊了摊手，“我们要不要下去吃个饭？”
“我是说，我一直站在你房门口，影响也不太好。”望荣还补充道，“我们可以在餐厅订包间，这样就不会被其他选手围观了。”
柯果果轻笑了下，而后点了点头。
“那你再等我2min，我换身衣服。”
望荣还比了个“oK”的手势。
······
现在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点，餐厅里的人并不多。望荣还也没有引起格外的注意。
这个包间的私密性很强，一侧临窗，玻璃还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单向玻璃。
柯果果自在地点了菜，胃也因为太久没进食饿的咕咕叫。
“你脸上这是怎么了？”望荣还和柯果果相对无言，还是绞尽脑汁想了个话题。
柯果果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侧，脸上被触碰的感觉已经变为有些木木的，没有那么疼痛。
“嗯......”柯果果想了想，“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怎么注意，摔地上了。”
柯果果下意识隐瞒了事情的真相，毕竟跟眼前这个人还不是很熟悉，也拿不准对方在知道事情后又会是怎么的反应。
如果是站到邵莲一边的，那就会给原本的计划增添很多麻烦。
“这样啊，还是得多小心，电竞选手的每个身体部位都是要多加注意的。一不留神就会留下伤痕。”望荣还摸了摸鼻子，虽然也看出了脸上不正常的红晕大概率不是摔倒所导致的，但既然对方不想说，自己也不能多加追问。
柯果果神色如常地低声应了下来。
尴尬的气氛在空气中蔓延。
望荣还久违地感觉有些坐立难安。
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会在星空说柯果果好像出了点事后，顺着他的话来约饭的。
两个人明明都不甚熟悉。
这下可怎么才好？
眼前的少女专注地吃着餐桌上的饭菜，腮帮子一鼓一鼓的，完全不似之前赛场上那样的意气风发。像极了一个收起利爪，委屈进食的小猫咪。
这脸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望荣还心绪百转千回，思绪杂乱，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打破这平静。
“你怎么吃的都是这么健康的食物呀？”望荣还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一个话题，“是因为前段时间网上的舆论攻击吗？”
“嗯。也不全是啦。”柯果果嚼着鸡胸肉。
虽然看上去很柴，但实际上鸡胸肉经过餐厅的烹饪，在保留鸡肉营养价值的同时，又鲜美多汁，并不像外面的速食鸡胸肉那样难吃。
“你现在还是在长身体的阶段，多吃一点挺好的。”望荣还的语气有些语重心长，“身体健康才是第一位的。小姑娘胖乎乎的多可爱啊。不要听网上那些人的话。而且电竞选手靠的是实力，又不是靠什么别的东西。你之前那场比赛打的很精彩.......”
柯果果哑然失笑，抬起头看向越说越顺口，仿佛打开话匣子的望荣还，“望神。你难道没听说过，不能说女生胖吗？”
“？！”望荣还愣了一下，而后连忙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没那个意思。”
“我是说，你做自己就好，没有必要被网上的言论所影响。而且你本身就很可爱，不用理会那些污言秽语。”望荣还已经好久没有这么窘迫过了，自从买下cc战队，当了主教练，或者说更早以前，自从电竞一战成名之后，就很少会碰到这么让他手足无措的说错话的时候。
“开个玩笑，我懂你的意思。”柯果果笑着咬了一口溏心蛋，“我没有因为网上的言论而过于伤心，我只是想着减重一点会更健康。这几天这样劝我的人有些多哦。”
“望神你怎么来参加全民电竞了呀？看样子应该是我们强大的教练团之一？”柯果果用手轻指了下望荣还衣服上别着的耳麦。
望荣还顺着手指看了一眼，才发现自己还没有摘下来，一边动手解开，一边笑了笑，“是啊。战队花钱太多了，来这边打黑工，赚点外快。”
“今天下午你请假没有来现场。我刚好是你们d组后半周的教练。到时候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柯果果惊讶地看向望荣还，举着叉子吃了一半的菠菜，“哇，那可真是太好了！其他几组来的教练都是谁啊？”
“你倒是一点不紧张啊。”望荣还挑了挑眉稍，“A组是hot的教练，他们选手太忙了，估计都还在训练，于是他就亲自来了；b组是wS的辅助位阿花，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他，但是他在联盟里可是老辅助了，经验非常丰富，之后估计有转教练的想法；c组是xqR的打野位选手藕片，在打野位置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老将了。除了hot的教练我不怎么熟，其他两位都算是老朋友了。”
“果果酱你倒是排面大啊，让我这个教练来亲自朝你汇报。”望荣还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说道。
柯果果这哪敢接话，连忙正了脸色，义正严辞道，“哪里的话！这明明是望神菩萨心肠，关怀体恤伤病中的选手，主动前来探望并传递官方信息。我感激不尽，回头一定给望神送去一面锦旗。”
“哈哈哈哈哈哈”望荣还成功被逗得笑了出来，脸上不复之前带些疏离的礼貌，“果果酱你这嘴可真是不饶人啊。我算是服气了。如果你加入联盟，我估计整个联盟都没人能吵过你的。”
“哦，对了。”望荣还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我今天看到那个之前跟你有矛盾冲突的女生，现在是你们组的助教什么的。你们相处起来还好吗？上回看她在比赛上都敢故弄玄虚，耍些不入流的小手段......”
话说到一半，望荣还自觉有些失言，便默默止住了话头。
看来是气氛太轻松愉快了，明明面对的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却好像见到了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一时间竟忘了自己不在旁人身后议论他人的原则。
柯果果吃完了面前的一盘减脂餐，擦了擦嘴，“您说选手莲莲啊。相处的是不怎么愉快。但是还好，不会影响您带教的。”
望荣还觉得柯果果可能误会了什么，可又没办法直说自己只是单纯地关心一下柯果果。
毕竟两人才刚见了几面，彼此都不甚熟悉，这样说未免过于唐突。
“嗯，那就好。”望荣还抬手看了眼手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占用你的时间了，果果酱。如果在这个节目过程中，她还想暗地里耍些小手段，你可以告诉星空，或直接告诉我。我们绝不会允许任何有悖电竞精神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望荣还的语气有些严肃，神情认真地看向柯果果。
柯果果却愣了一下。
这家伙，正义感这么强的吗？
“好。”柯果果笑着应了下来，挥手跟望荣还道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