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
“叶何失踪的事，我也有责任。”
九云笑了笑，一脸慈爱的看着方凡，一切都在不言当中。
方凡顿了顿，没有再接话……
“你也知道的，他总喜欢到处跑，有时候一跑就是十几年不回。”
“这一次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现在大战降至，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见到他了。”
“唉，随他去吧。”
方凡闻言点了点头，拜别了九云。
这一次的对话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他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么收场。
这一刻他也明白了，九云是个明事理的人，值得自己追随的人。
同样，在方凡与叶何之间，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方凡，哪怕代价是叶何死的不明不白。
当方凡走出去之后，孤道子和那老妇人就拦住了方凡。
“方小……哎呀现在应该是方道友了。”
“是啊是啊，老朽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凝脉。”
“哈哈，转眼都长这么大了，修为比我们还恐怖了。”
俩人一唱一和，在方凡面前抑制不住的兴奋与欣慰，方凡看在眼里暖在心里。
方凡本打算赶紧去看看器灵他们的，可在俩位前辈的盛情邀请之下，他还是先去跟他们小叙了一会儿。
除了孤道子以外，方凡跟这老妇人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不过还是客客气气的聊着。
双方都很配合，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清楚得很。
关于叶何的莫名失踪，都很是默契的没有提出来，好似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个人一般。
从孤道子的洞府内出来之后，方凡望了一眼天空轻叹一声。
“唉，叶何啊叶何……你以前的人缘是要有多差啊！”
“现在人死了，竟然没有一人帮你说一句话！”
……
下山之后，沿着这条熟悉的羊肠小路走了许久，一路上见到他的弟子们皆是下意识停下脚步。
他们在方凡身上感受不到一丝修为，就跟一个凡人走过一样，可偏偏他身上那股出尘的气质让他们侧目。
这种气质，他们只有在三位道灵老祖身上才感受过……
“前面的小哥这是要去哪？”
突然，在方凡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方凡整个人浑身一颤。
“可顺路啊？”
尽管方凡没有扭过头去，可光听这可爱而又细腻的声音，他就知道是谁了。
“顺路顺路，来一起吧。”方凡哈哈一笑，脸上浮现出一抹开怀之色。
呼，一道清风从他身边划过，一个虚幻的童子走到了他身边。
来人，正是木剑器灵！！！
“好久不见。”
“对啊，好久不见，想你了。”
俩人的见面，并没有想象之中那样的感天动地和哭的稀里哗啦，而是显得清汤寡水，很是平淡。
这一条路，是他们曾经一起走过的一条小路。
当时，他还是个小修士，处处都需要它的保护。
当时，它还是个器灵，天天都想着该怎么让他变强。
现在，他依旧是那个人，不过已经不需要它来保护了。
现在，它依旧是个器灵，不过已经不用操心他能不能变强了。
清风拂过，俩人对视一笑，轻轻伸出手去拍在了一起，笑的就跟百年前那样开心。
时间仿佛一条倒流的长河，依稀间回到了当时，那个有些冷清的夜晚。
“咳咳，小子啊，你能跟着我混，我真羡慕你的运气。”
“哦，没兴趣……”
……
“就去九云宗吧，北域第一大宗啊，那里适合你。”
“好啊好啊，你说了算。”
……
“不要啊，我不要传送！我还是个孩子！”
“方凡，我在九云宗等你！”
……
这一等，就是百年，多少人已经走了，又来了多少人。
一切都变了，不变的只有俩人那颗默契的心，不管你走得再远，我都默默祝福你，期待着你的凯旋。
“聊聊？”
“走啊，聊聊！”
……
深夜到了。
这是一个极为僻静的山头，半天都没有一个人经过，方凡就跟器灵在这里坐了半天。
他们聊了很多，基本从苏梁一直聊到他被强行传送到南域的事都说了一遍。
当他得知自己被杨宰追杀时，器灵专门过来打算救自己，方凡心里还微微揪了揪。
方凡没有一丝保留，在调整好心态之后，说出了更多的事，他在灵族的种种事迹，甚至他去了无量界万古道，他都说出来了。
这个世界上，能够让他这么掏心掏肺的人，不多……真的不多……
而方凡所说的这些东西，完全就超过了自认为什么都懂得器灵。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方凡的学识以及阅历，可能已经完完全全的超过了自己。
他再也不是曾经那个需要自己日日夜夜操心的小修士了。
当年他所许下的诺言，尽管他没有亲手做到，可现在也算是实现了。
“呀呀呀，你小子的经历现在是比我还丰富了啊。”
“想想就刺激啊。”
器灵睁大了自己的小眼睛，目中满是异彩。
方凡揉了揉鼻子，故作高深的一笑。
“那是，我现在可是一位道灵大能了。”
“不是我吹，纵观这整个第九界能有几个人可以在我手里扛住三招？”
“当然，仙人不算！”
“不过你放心好了，等我成仙时，这个世界我将无敌！”
要是换做其他人，方凡断然不会托大说出这种话，可这是器灵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如此……
从他们相认开始，就一直在潜移默化的比谁吹的牛最响。
以前方凡总是不服，凭什么每次都是器灵吹的响。
现在，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把这个牛给吹回去了！
“哈哈。好了好了，不说了。”
“有时间再来好好听听你的光荣事迹。”
器灵摆了摆手，突然神秘兮兮的凑到方凡身边，轻声开口。
“我跟你讲哦，自从你走后……姚雨就一直想你想你想个不停。”
“宗内好多跟你同辈的人都追求过她，全部被她给拒绝了！”
“你懂的……”
其实器灵不说，方凡心里也懂，只是他还没想好该怎么出现在姚雨面前，该怎么好好解释。
可经过与器灵一天的相处，他想通了……
他该去面对姚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