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回事啊？”
吴凡看到了刚才的情景，接过水后顺便问了一句。
我这才把之前的事给他讲了一下，简而言之，就是季红豆为了治纳兰若雨的病，让她“爱”上了我——照我看来，这根本不是爱，她就是单纯的恋爱脑，离了男人就不能活的那种。
只要有个目标，而且无所谓是谁，她都可以全身心地投入进去。
平时看着也挺聪明的一个女孩，怎么一沾感情就完蛋成这样了？
“卧槽！”吴凡听后，直接叫出声来：“这样一个大美女投怀送抱，你竟然还给拒绝了？”
“不拒绝干嘛，还真娶回家啊？”我皱起眉。
“没说一定要娶回家，但你这也太浪费了，先上了再说啊！”吴凡振振有词，说话永远都是一股子渣男味儿。
“上你妈去吧！”我骂了一句。
“你不上是吧？你不上的话，我可下手了啊！”吴凡色眯眯地看向纳兰若雨。
不远处，纳兰若雨还站在自动售货机前，无论外貌还是身材都算得上女人最强的那一档了。
“别犯病啊，庄含柳还没有救出来！”看他这样，真是恨不得踢一脚。
“嘿嘿，我给她搞定了，她不更帮着咱们救小柳了？”
“大哥，你消停点吧，别弄巧成拙了，赶到咱们对面去了！”
“怕啥，不还有黄涛吗，五票肯定妥妥的了。”
“滚滚滚，别打纳兰若雨的主意……”
我是反感纳兰若雨，但也不希望吴凡伤害她，最好的做法还是保持距离就好。
好说歹说，才让吴凡放弃这个打算。
接下来的几天里，大家继续照常上课和训练，准备迎接最后决定命运的考核。
但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各个域主肯定落在我和吴凡、黄涛、纳兰若雨身上了，因为季红豆等人单单学分就落了我们太多。
转眼间，又是一个星期过去。
最后一个周末，朗监丞决定带我们集体到郊外团建一次，说是不论域主之位最后花落谁家，希望大家以后还是好朋友，继续为屠手效力、为复国出力。
之前就听说过，即便做不了域主，也会安排到屠手各个部门中去，能在国子监培训一段时间的学员，已经受到上面认可，妥妥的栋梁和中坚力量。
但经过这番明争暗斗以后，还做朋友纯粹属于异想天开！
我对朗监丞印象还挺好，这个老头确实挺照顾大家的，但也发现他有时候过于执拗和天真，这个性格跟他的年龄可一点都不匹配！
既然他要团建，那就去呗。
周六的一大早，八个国子监的学生，在朗监丞的要求下背了米面油和水，深入后山腹地十几公里以后，终于来到一处蜿蜒的河流之旁，遍地都是绿树、红花，风景可谓美不胜收。
朗监丞指挥大家在现场生火、做饭，看着我们忙来忙去，满意地点点头说：“这就对了！这治国啊，便如同烹小鲜，火候必须拿捏到位，要善于从生活中发现细节！记住我说的话，将来都用得上。”
大家累得够呛，劈柴的劈柴、抓鱼的抓鱼，实在没有空搭理他。
我负责切菜、洗菜，大太阳在头顶晒着，很快就落了一头的汗。
纳兰若雨看到了，便拿了纸巾来给我擦，我连忙一跳三尺远，又跑河里抓鱼去了。
“你至于吗，人家纳兰姑娘又不是妖怪！”季红豆瞥了我一眼，无语地说。
季红豆也在河里，将裤腿高高地卷起来，露出两条又长又白的腿，在阳光下显得极其耀眼。
“你还好意思说……就是你给我找的麻烦！”我咬牙切齿。
“我是真觉得你俩挺搭……”
“你拉倒吧！行了，你上岸去，我来抓鱼。这河里石头多，别把你的脚丫给划破了！”
我从季红豆手里接过叉子，赶她上岸。
季红豆站在原地没动。
“干嘛？”我皱着眉。
“……如果咱们不是对立阵营的话，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的！”季红豆轻轻地叹着气。
“现在也能做好朋友！”我咧嘴笑：“反正你的域主肯定是没指望了，将来分到其他部门，不影响正常来往嘛。”
“飕——”
我猛地扎下叉子，提上来一条活蹦乱跳的鲢鱼，看样子至少七八斤重的大小。
“喜欢红烧还是清蒸，待会儿给你做呗！”我冲着季红豆笑。
“……崔青玉，不用因为孔正锡的事情对我这么好的。”季红豆忍不住说：“纳兰若雨现在恨不得吃掉我了。”
“不用理她，完蛋玩意儿！”我摆摆手，“说啊，喜欢红烧还是清蒸？”
季红豆没有回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咋了？”我疑惑地问。
“你是G省金主对吧？”季红豆突然说道。
“对啊！”
“待会儿有人袭击这里……朗监丞肯定没事，其他人就不一定了。趁现在，你赶紧逃到对面的林子里吧……跑的越远越好！”季红豆低声说道。
“呵呵。”我笑了笑，并未接她的茬，随手将鱼丢到岸边上，又在河里寻找起了下个目标。
“跟你说话呢……赶紧走，听到没有？”季红豆皱起了眉。
“是佟石头他们找的人吧？”我淡淡道，眼睛仍旧紧紧盯着河中。
“……你怎么知道？！”季红豆一脸诧异。
“我不光知道是他们找的人，还知道他们找了什么人。”我继续盯着河中游来游去的鱼，“N蒙金主江维、陕省金主仓侯、甘省金主张建白，还带了几个香主和坛主对吧？”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季红豆愈发震惊，眼睛都瞪大了。
“他们就隐藏在两边的山坡后……你让我逃到对面的林子里，确实是条非常好的路线，感谢你为我指明方向了。”我双手紧握鱼叉，已经瞄准一个目标。
季红豆不说话了，眼中满是惊骇，仿佛我不是人，而是怪物。
“佟石头、关峰、袁游，他们仨找的人，花了大价钱的……也想邀请你加入的，但是你拒绝了，说是对域主没兴趣了……”我幽幽道：“这次团建，都是他们找朗监丞主张和建议的。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我都知道。”
我转过头去，看向季红豆那张好看而明媚的脸。
“既然决心要做域主，自然要将每一个对手的行动了如指掌！”
话音落下，我根本没看河，手中的鱼叉便狠狠扎了过去。
不需要看，因为早已锁定目标。
“飕——”
一条至少十几斤的大鱼鲜血横流，在水中疯狂扑腾起来。
快、稳、准、狠。
与此同时，树林两边的山坡上突然响起密集而凌乱的枪声。
“砰砰砰——”
“哒哒哒——”
听声音，不光有手枪，还有微冲和自动步枪。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道惨叫声。
“怎么回事？！”朗监丞正在烹小鲜，顺便给大家传授治国的道理，突然猛地跳起，满脸震惊地看向左右。
佟石头、关峰等人亦是无比惊骇。
“你……你好可怕……”季红豆低声说道：“我简直要爱上你了。”
“你不是我的菜。”我微笑着。
“你也不是我的菜！”季红豆“嘁”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