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深处,两条小船湾在水道里。李灵儿等人驾船赶到时,鱼娃还躺在船上呼呼大睡。李灵儿把他?起来,大声喊道。“鱼娃!鱼娃!”鱼娃若一滩烂泥,一松手又躺在船上,不肯醒来。
于九娘翻开他的眼皮,鱼娃眼角血涩,眼球混浊。心里一沉道。“他被人下了磕睡散。灵儿,取瓢水来。”
李灵儿勺了一瓢水递给她。于九娘一口水喷在鱼娃脸上。
鱼娃伸了个懒腰,慢慢睁开眼,坐起身来。好奇的望、着李灵儿等人,“你们怎么来了?马天儿她人呢?”
李灵儿一把抓住鱼娃,急切问道。“你见到马天儿了?”
“见到了,刚刚还在船上……,说到这里,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在芦苇荡里。一激凌站起身来。纵身跳到另一只小船上,掀开船舱门。细数船舱里金鲤。惊呼。“金头宝宝和玉眼宝宝没了。”
李灵儿和于九娘相视一笑,瞬间明白了案情原委,鱼娃着了马天儿的道。不明白的是她是童心未泯盗鱼呢?还是参与了刺杀四海先生的行动?李灵儿的心又悬起来了。他想象中的马天儿当是天真无邪的小可爱,不是泯灭天性的天地会匪徒。而被下了药的鱼娃,和刚刚脱离险境的四海先生不期而遇是巧合吗?他仰望远天,暗暗祷告,但愿马天儿不要走得太远?
于九娘安慰鱼娃,“别难过了,马天儿喜欢金鲤,在她身边和在你身边一个样,等她玩腻了,自然就送回来了。”
“鱼娃很受伤。“姐,她又骗我,要金鲤明要呀,干嘛给我下药!”
李灵儿在他脑瓜上弹了一个响喯。“别伤心了,应当高兴才是,咱们又有了马天儿的消息。有了金鲤,找到她更容易!
于九娘道。“聪明,鱼儿离不开水。马天儿现在就在南湖,躲在一个隐避的地方驯鱼呢?鱼娃,放出你的金鲤,咱们马上就能见到马天儿了!
“对呀!”鱼姓摸着脑袋傻笑,这是他最愿意听到的语言,有什么比能见到马天儿更重要呢?他摸起竹篙撑船,这时才发现船上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人。比他爹南湖常龙还有范儿。“他是谁呀?”悄悄问李灵儿。
“四海先生,刚刚认识的朋友。”
四海正俯身观看船舱里金鲤,金背红尾,乖巧可爱,比他皇宫中的锦鲤大了许多,慢游船舱,灵性中居然有鱼王的霸气,会不会能跳龙门呢?他心念至此,舱中金鲤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一尾大鱼跃出船舱,鱼尾摆动,鱼鳞泛金,阳光下的金鲤溢金透彩,灵动绝美。一条大鱼入水,另一条大鱼又跃出来,一条条咬尾而出,神差号令,见惯了奇闻趣事的四海先生不淡定了,赞道“金鲤红尾鱼出水,玄出精彩宠邀天。”
“大学问家呀,我家的金鲤可嘚瑟了,越有人看越精神,你看,又来了!”鱼娃一指船头前面对四海先生道。
四海朝前看去,水中咕噜噜翻出十几水花,涟漪末消,十几条金鲤一齐跃出水面,在空中做着美艳到极致的动作,景象万千。入水后划出十几道水线,激流勇进。似人助跑蹬高一样,飞鱼出水,一跃上天。十几条金鲤动作划一,可谓壮观,四海联诗一对。“水中跃出鱼飞侠,戏水群鱼奔龙门。”
太对了!我的金鲤个个都是飞侠,四海先生有学问,你和儒侠是师兄弟吧?”鱼娃对四海先生表现出浓厚的性趣。
“不敢,儒侠济州大侠大儒,以儒称侠乃当世奇人,四海不敢高攀。”
“你也不简单,”鱼娃看见烛微剑华美大气。道“先生也是奇人,大侠大儒。”
“鱼娃会说话,我喜欢!”
鱼娃,撑船吧?别打扰了先生的雅性。”于九娘道。
“不!知性方为雅,共赏方成趣。鱼娃驯鱼神童,正是四海要寻访的忘年佳友。童趣难得。”
于九娘芳心甫动。眼前的四海已显龙威,他身上的王者气象与生俱来,没有人可装得出来,听闻当今风流儒雅,相处不过两日,于九娘就确定了他的身份。在曲阜祭孔的那位才是替身。当今就在面前。她心中涌动着波涛。老于家百年护宝,一家三代为之付出的艰辛,今天要画上一个园满的句号,她要当面献宝。
李灵儿一心都在马天儿身上,撑船紧跟在金鲤大阵后面,鱼娃心里也想着再见马天儿,最不济也耍找回金宝,玉宝,他们二人把船撑得飞快,四海和于九娘双双划船反而落在了后面。于九娘娓娓道来,给四海讲起了她的爷爷,父亲。讲到伤心处泪水连连。四海只得送上手帕,好言宽慰一番。当他听到于九娘要把明朝宝藏献给皇帝时。没有出现她希望的场面,她都准备叩首认主了。那位却是脸上无波。叹气道。“乾隆无福啊!千万财宝无颜色,不晓弘历另有心。”他看向于九娘的双眼里都是渴望。
于九娘被他看得脸上发烧,一颗心狂跳起来。低下头不敢看四海的眼晴,四海亮出了身份,同时也表明了心迹。一句弘历另有心碰疼了于九娘的柔心。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李灵儿给不了她。见到四海后她才明白过来李灵儿是她的弟弟更为贴切。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对四海有感觉,四海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她的心。听到弘历另有心时,心头猛然震!看向撑船激进的李灵儿她有了犯罪感,她警告自己,必须和四海拉开距离,她清楚的知道没有了于九娘,李灵儿会痛不欲生。
“弘历不过如此,能把烛微当作天子剑的人能有什么作为?”于九娘刻意要往四海痛处扎针。泠却感情升温。
“哈哈哈……”四海朗朗大笑。“姑娘这样看弘历,我要替弘历叫曲了。皇帝是人非神,心可以装着天下,人不可以大于天下。弘历可以是一粒烛光夜间潜行。登高望远,直到黎明。只有渺小自我,溶入天下,天下才能是皇帝的。你刚才说祟祯帝气运蓑丧国。错!崇祯刚愎自用,自高自大,他把自己当作了太阳,想不到天也要黑。……
妙论!于九娘心中小簏又开始乱撞。问天下情为何物?直到心有所属!
望着姑娘玉容见羞。四海心扉激荡。吟道。“轻摇樯橹问清水,船破涟漪可知心?”
“双桨划水同船渡,并非同心连枝人。”于九娘接下四海联诗,扭脸看向船外。她不想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