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胜听说薛娜进去了,便火速赶了过来,他赶到时,薛娜已经落入对方手里,他便要求进入商厦救人……”
“砰砰砰……”
剧烈的枪响,让薛明峰的眼神跳动了几下,薛明峰咬咬牙让自己镇定下来:“为什么特警武警还不出动?”
“因为秦胜的交代。”赵大海这点倒是不用隐瞒薛明峰:“他说如果贸然出动,匪徒肯定会疯狂,会让所有人同归于尽,只有对方占据优势,对方才不会乱来,而他便是要在这种情况下找机会救人,他说,没有他的信号通知,我们绝对不能动,除非他死了……”
薛明峰眉头挑起:“那我们怎么知道他是生还是死呢?”
赵大海回答道:“秦胜说过,如果他死了,那对方便会很急迫要求直升机和钱马上到位,否则便会杀人质,在他死之前,对方是不会有精力来提这些要求的……”
薛明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脑袋里陡然浮现起秦胜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进家,在饭桌上说的话。
他说过,不管薛娜遇到什么危险,他都会将薛娜安全的带回来。
现在,他便在为他的誓言而努力。
面对这么多凶残的劫匪,他直接摸了进去,现在又被发现了,薛娜想必还在匪徒手里,秦胜顾忌薛娜,恐怕畏手畏脚……
薛明峰不敢再想下去,转过头问道:“薛娜进去之前,有说什么吗?”
赵大海轻轻叹了一声,将薛娜进入之前的话,转述给了薛明峰,薛明峰的拳头已经紧紧握紧,眼睛中浮起了点点泪光。
女儿啊,你一直都是父亲的骄傲!
你可一定要平安归来啊!
……
秦胜一个翻滚,冲入了一个货架之后,翻滚的同时,已经甩手一枪,一个抱着冲锋枪,冲在最前面的劫匪额头上出现了一个血洞,身子陡然仰天倒下。
秦胜躲在货架之后,嘴角露出冷冽的一笑,手向腰间一摸,一个手雷已经出现在了手上,拉开拉环,秦胜反手将手雷滚了出去。
那几个劫匪看着秦胜已经被逼在一个单独的货柜后面,已经再无逃路,心中尽皆一喜,全部冲了过来,子弹如同暴雨落下,打的货柜全是弹孔。
一个黑漆漆的东西滚了过来,几个人纷纷低头一看,却发现是一枚手雷,尽皆脸色大变。
“王八蛋!”
一个黑人仓皇的骂了一声,话才刚出口,手雷便已经爆炸了,剧烈的爆炸将几个劫匪全部炸飞,无一幸免。
小田君一直远程目睹着这一次交锋,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同伴被子弹爆头或者击中心脏位置,小田君的眼皮忍不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
杀神啊。
这果然是个杀神啊。
当手雷爆开时,小田君只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这家伙,太猛了,藤原英机果然没说错,想要对付这个家伙,凭借这些招募来的散兵游勇的确是不可能的!
他将身子蹲低,手中的枪指着一个人质的头,将自己的身子隐藏在人质的后面,他已经怕了,秦胜那百发百中的枪法,让他很没有安全感。
“出来!”
尘烟中,一个人影缓缓走出,正是秦胜。
秦胜的身上没有丝毫的伤,手里提着一把手枪,他眼睛落在那隐藏在人质群后的男人身上,又扫过了人质群,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这家伙不是藤原英机!
薛娜并不在这里!
藤原英机是杀手,他肯定正躲藏在某个地方等着做出致命的攻击,而薛娜肯定就在他的手里,还有那个炸弹的遥控器,是在他的手里呢,还是在这个络腮胡男人的手里呢?
这络腮胡男人不可能不知道炸弹的威力,他躲在人质的旁边,同样处于爆炸范围,虽然不排除他有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但是这种可能性很低。
藤原英机这人很疯狂,自私狠毒,薛娜和遥控器都是杀手锏,他不可能交给别人的,这个男人应该只是一个诱饵,又或者说,他是第一关。
小田君一只手拿着手枪对准人质,一只手拿起对讲机:“七号,七号……”
没有任何的反应。
秦胜冷冷的盯着说话的小田君,淡淡的说道;“你是在呼叫那名狙击手吗,他已经在地狱等你了……”
小田君面色一变,他没有想到秦胜竟然已经悄无声息的把狙击手给干掉了,而自己等人却还一无所觉。
在他这里的计划便是他胁迫人质,逼迫秦胜现身,然后狙击手射杀秦胜,现在狙击手却已经被提前干掉了,其他的劫匪刚才为了贪功,纷纷围上去击杀秦胜,但是却被秦胜一个人把他们一网打尽,现在还活着的恐怕就只有自己和藤原英机了。
他忽然完全理解藤原英机所说的话了,那些人都是炮灰,如今看来,果然……
一号计划已经失败,那只有实行二号计划了。
以自己为饵,为藤原英机创造刺杀条件。
不等小田君说话,秦胜已经淡淡的说道:”我想你不会傻到用人质威胁我自杀吧?”
小田君当然不可能这般办,除非这个人是傻的,才会自杀,他只会在自己杀更多人质之前杀了自己……
“走过来!”
小田君手里的手枪,狠狠的压了压身下的人质头部,恶狠狠的叫道:“把枪丢掉,不然我就开枪了。”
秦胜向着左右看了看,旋即很洒然的把手里的枪丢在了地上,缓缓的向着小田君走了过去,神色平静。
小田君也不知晓藤原英机到底藏在哪里,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藤原英机出手最合适的时候,但是他看着秦胜就这么一步步的走近,他的心中却浮现起了巨大的压力。
对方的确空着双手,就像是去参加赴宴一般,走的缓慢而平静,但是秦胜的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的心上,这股压力让小田君的手心忍不住沁出了汗水。
他并不是菜鸟,相反,他饱经战场,但是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他若如此的恐怖压力,仿佛走过来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