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祚一拍大腿:“大哥,你不是研制出来了什么神药么,能不能救公主?”
所有人的目光一起看向了朱世杰,朱世杰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只是说道:“我倒是可以试试。”
“唉,太子殿下怕是要伤心难过了。大哥,太子爷对咱们不薄,咱们得帮帮他。”朱麒急道。
张仑更为焦急:“那怎么办,我跟爷爷说大哥有神药,爷爷根本就不听。而今太子殿下身居深宫之中,你我也见之不着啊。”
徐光祚眼睛亮了一下:“要不,咱们试试闯宫?”
“诸于宫殿门无籍,及冒称人名而入者,以阑入罪”,如果无“门籍”擅入,或假冒他人“门籍”进入,则要处以“阑入罪”即擅闯罪。
“宫门徒二年,殿门徒二年半,持杖者名加二等”,擅闯宫门徒刑二年,擅闯殿门徒刑两年半;如果携带武器进入,杀无赦。
普通人闯宫,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即便朱世杰他们几个孩童,若是被追究起来,也是非常严重。
况且宫门森严,你不可能闯的进去。
果然,张仑挠了挠头:“宫卫把守森严,如何得闯。”
徐光祚眼珠一转:“你可记得咱们之前送太子到东宫外,那里可是有个狗洞的。”
“钻狗洞!”其余几个人异口同声。
其实他们所谓的狗洞,并非真的就是紫禁城皇宫宫墙留下的狗洞。而是,用来排水的一个水沟,因其位置偏僻荒草丛生,平日鲜有人踏足。
不知怎地,竟然被朱厚照找到了这个洞,自此乐此不疲的经常私逃出宫。
于是,几个人商量之后,决定从那个小洞钻进皇宫去找太子。只要找到了朱厚照,就能说服太子让朱世杰给公主瞧病。
几个人计议停当,到了紫禁城皇宫东北角方向。可是到了地方之后,所有人都傻眼了。
原本那个狗洞,早已被封死,此时的他们,无论如何是进不了皇宫的了。
原来朱厚照屡次私逃出宫,这个狗洞早就被侍卫发现了。后来司礼监的萧敬,便命人将这个洞给彻底封死了。
几个人垂头丧气,登时都没了主意。
“大哥,咱们该怎么办,进不了宫门,就见不到太子啊。”朱麒吸了吸鼻涕,伸手胡乱擦了擦。
说实话,面对这种情况朱世杰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皇宫大内,不是他们说进就进的。徐光祚说道:“我去求我爷爷,让我爷爷进宫说明此事。”
可说完之后,徐光祚又摇摇头:“我爷爷不会相信的。”
定国公徐永宁确实是宠爱徐光祚,可是这种事他显然和张懋一样,并不相信朱世杰研制出来所谓的神药。
除了朱世杰几个拜把子的兄弟,没有人相信他手里的瓷瓶能救公主。
朱麒还在胡乱擦着鼻涕,朱世杰突然惊喜道:“有办法了!”
京城有许多的医馆,其中明代太医院下属机构惠民药局,就是专门给寻常平民百姓瞧病的。惠民药局是元明时期政府以官钱置本,收息市药救济贫民疾病的机构。
而这些地方,病患也会有很多。其中,不乏有和公主同样病情之人。
徐光祚他们果然弄到了一个病患,其症状也是感染了恶寒。郎中们,甚至于都让其家属给准备后事了。
家属自然是哭天抢地,朱世杰他们几个人,找到了那个病患准备给他医治。谁知,病患家属死活不同意。毕竟,谁也不会相信眼前几个毛头小子能够治病救人。
直到徐光祚从怀里摸出了五两银子,家属立刻就止声了。可是,他们依旧不同意。
“不成,我丈夫大夫都说是没救了。你们几个,到底想干什么。”那个病患的妻子,看着眼前的这几个孩子。
然后,徐光祚又摸出了一锭银子。那个妇人的眼睛,立刻就直了。
朱世杰轻轻踢了徐光祚一脚,然后徐光祚被身上的银子都掏了出来:“让我大哥试试,成还是不成。”
那妇人激动的捧着银子,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成成成,你们随便治随便怎地都行。”
反正丈夫即将就死了,这么多白花花的银子,可够他们奋斗小半辈子的。此时的这个妇人,那里还去想这么多。
就这样,朱世杰终于有机会在病患身上做实验了。
他取出瓷瓶,然后将一个用细竹和皂角刺做成的针管,吸取了瓷瓶中的药水,注射进了那个病患的体内。
从来没有人见过,竟然还有这种治病救人的方法。一旁的徐光祚他们看的目瞪口呆,几个人心中也不禁打起了鼓。
“大哥,这能成么。”
“我看玄乎,大哥把这些药水,怎地刺入了病人体内。这要是病人死了,咱们可要吃人命官司的。”
“大哥,不成咱们快走吧。”
几个兄弟议论纷纷,其实朱世杰心里也是没有底。可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既然进不了宫见不到公主,其实也未必是坏事。
先在这个病患身上试试看,若是全无效用,那一切都将功亏一篑了。
第二日,朱世杰等人早早地到了医馆。奇迹出现了,昨日原本即将咽气的那个病患,竟然奇迹般的睁开了眼睛。朱世杰又给他打了一针,到下午的时候,这个病患竟然能够坐起身了。
其实并不是说青霉素的药效有多么的神奇,而是这个时代的人没有经历过抗生素的滥用。即便是低剂量的抗生素,用在他们身上也是效果奇佳。
“走走走,把人抬到我家里去,让我爷爷瞧瞧。”
张仑又使了银子,招呼了众人将那个病患抬到了英国公府。进了府门,众人在一起吵吵嚷嚷。
此事惊动了书房的张懋,当张懋来到府门口,看到担架上躺着一个病患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仑儿,你又闯祸了?”
张仑抢着说道:“爷爷,这就是惠民药局感染了恶寒的病患。我大哥给他扎了两针,此人已经好了大半了。”
被从惠民药局抓来的郎中,也哭丧着脸:“国公爷,这几位小少爷说的没错。原本此病患只剩下半口气,是这位公子给他扎了两针,竟然痊愈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