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刘瑾的手心都是肿的,屁股也是肿的。在对于棍棒教育的古代,这些帝师们下手绝不会容情。所以朱厚照身边的太监刘瑾,日子的艰难可想而知。
其实说杨廷和等人为帝师并不准确,只有皇帝的老师才是帝师。不过太子朱厚照将来是要继承大统的,这七人将来称为帝师也并不为过。
咸阳宫,看着刘瑾肿成了猪蹄也似的手,朱厚照还是略有些歉意的:“刘伴伴,倒是叫你吃苦了。不过你放心,本宫今日睡了一个时辰,明日睡半个时辰。料来,那几个老东西下手便不会这么重了。”
刘瑾忍不住呜呜哭泣了起来:“太子殿下,您饶了奴婢吧。”
从这一刻起,刘瑾也开始对朱世杰恨之入骨。报复,也就从这一刻开始了。
在被锦衣卫接手了白糖作坊之后,朱世杰生意遭遇了重大危机。如今白糖已经成为了战略物资,那么他们的利润也被朝廷压的极低。
朱世杰便想着再去搞点别的生意,身为一个现代人,在这个时代捞钱似乎不是什么难事,然而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
不到万不得已,朱世杰是真不想找朱厚照帮忙。
自从弘治皇帝给朱厚照找了七位老师之后,朱厚照的日子便没有往日那般的自在了。不管你愿不愿意,每日的课程都得老老实实的上。
你可以不学,但你必须得上。所以东宫学堂内,经常都能看到朱厚照呼呼大睡的影子。
而七位老师中的三人,杨廷和、费宏、靳贵这三个是最严厉的。每当这三人的课业,朱厚照呼呼大睡或者开小差的时候,他们便拿着戒尺走到了刘瑾的面前。
“伸出手来!”威严的语气中,可怜巴巴的刘瑾只能硬着头皮伸出手。
这个时候,朱厚照总是会投来歉意的目光。可是,他也没有办法。
大概是看着肿成了猪蹄的手,杨廷和等人也有些于心不忍:“屁股。”
刘瑾只好乖乖的转过身,撅起了屁股。
戒尺一下下的打了下来,东宫学堂内,传来了刘瑾杀猪一样的鬼叫。
定国公府后院,朱世杰和自己的几个臭皮匠们大眼瞪小眼。
徐光祚耷拉着脑袋:“大哥,亏了。”
张仑如霜打的茄子:“草率了。”
朱麒家大业大,或者说是心更大:“无妨,做生意嘛,有赚有赔。”
马玠则是疼的龇牙咧嘴:“早知道,咱们把赏银分了多好。”
火器监一再的压价,白糖作坊不但赚不到钱,甚至于开始亏钱了。对此,朱世杰也是毫无办法。
看着身边的这几个棒槌,朱世杰觉得应该鼓舞一下士气了。
“我还有一门赚钱的法子,不知几位兄弟,有没有兴趣?”朱世杰试探着问道。
徐光祚双手乱摇:“不成不成,大哥你是知道我家情况的,我那个不成器的爷爷,压根就没攒下多少家业。”
张仑则更是唉声叹气:“为了白糖作坊,我爷爷棺材本都搭进去了,哪里还有闲钱做别的生意。”
家大业大的朱麒也没了脾气:“大哥,别的兄弟们都可以答应。这做生意,还是算了吧。”
马玠有些尴尬:“俺家,是真没钱。”
除了马玠,其他三人的家境优渥,说是没钱投资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们已经谨慎,不敢再去折腾了。
这样的勋贵之家,只要不想折腾,日子过得还是相当的舒服的。
他们没必要,再跟着朱世杰冒这个风险。
除了马玠,马玠的父亲是兵部尚书,并不是世袭罔替的勋贵。马文生为官还算清廉,家里就算是有钱,也不会给马玠这个孩子胡闹。
朱世杰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淡淡的道:“诸位兄弟们怕还是不知道,我这太子伴读,为何不做了吧。”
徐光祚等人倒是早已了解,只听徐光祚说道:“大哥,这太子伴读可不是什么好职务。那是太子犯了错,你要代之受过。也就是大哥您,换成我们高低不去做这个劳什子伴读的。”
朱世杰“嗯”了一声:“可你们知道,为何圣上罢了我这个伴读的么。”
几个人面面相觑,张仑问道:“大哥却是为何,兄弟们也没曾听闻大哥说起过啊。”
朱世杰叹了口气:“你们知晓大哥的名声是不怎么好,这不大哥我在东宫学堂一个忍不住,就把老师给打了。”
徐光祚等人吓了一大跳,人人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大哥胆子确实大了点,竟然敢殴打太子的师傅。
换成徐光祚他们,就算是不死这世袭的资格也没了。古往今来,哪有敢忤逆不道殴打太子老师的。
“大哥,您真厉害。”张仑倒吸一口凉气,语气中却没有丝毫的佩服,有的只是震惊。
朱世杰继续叹道:“这还没完呢,你们大哥我殴打了老师之后,这伴读是做不得了。圣上又想着,谁人能做这太子伴读呢。”
几个人又是面面相觑,朱麒问道:“大哥,谁人能当?”
朱世杰指了指他们几个:“自是你们几个了,二弟,那萧公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徐光祚‘咕咚’一声,惊恐的咽了口唾沫:“大哥,救我。”
谁都知道做太子伴读的后果,如果是弘治皇帝那样的性格还好,想做伴读的人怕是挤破了头。可是如朱厚照这般贪玩任性的性子,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朱世杰“哼”了一声:“让我二弟入火坑,这我能答应么,当即我便说。这徐光祚万万做不得这伴读,上个月在长乐楼门口把张大人家丁给打了那件事,就是徐光祚的主意。徐光祚脾气臭很,惹急了几位先生那可就不好了。”
徐光祚感激的看着朱世杰:“多谢大哥替兄弟解围,我可不想做这个伴读。”
朱世杰又“嗯”了一声:“那萧敬又想到了三弟四弟,都不我给搪塞过去了。我便想着,太子身边的刘瑾是个不错的人选,于是这刘瑾成了伴读。如此一来,你大哥我怕是就把这个刘瑾给得罪了。”
徐光祚愤怒的起身:“一个阉人怕他个甚,他敢对大哥不敬,兄弟们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