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还嫌不解气,又想再给他来几下。
“住手。”
叶朗之终于开口了。
林西听到他的声音,瘦削紧绷的脸终于稍稍松弛。
他没有继续打王荣升,而是直接左脚踩在他的身上。
“怎么?终于肯说话了?不装了?”林西的笑容里带着几丝癫狂,额头前的头发已经汗湿了,“我告诉你,叶朗之,我见过周平,在他还清醒的时候,他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我了!所有人都不信他,只有我信他!”
“相信什么。”叶朗之的语气并不重,听起来不像一个正在被围攻的人的语气。
“就是你害的他!”
说完这话,林西后面的人拿起了相机,对着叶朗之的脸录了起来。
看来他是想逼叶朗之说出实情,来给周平翻案,或者干脆惹怒叶朗之,让他把上次在周平面前展现出来的能力再次展现一遍。
叶朗之听着他的指责,仍旧没有表情。
林西见他不到黄河不死心,仍旧不吐露事情,继续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是你做的,就一定会留下证据,你也别想瞒一辈子。
我听说上次在场的还有一个校医?我会找到他,到时候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一定会让他说出真相!”
听到“校医”这两个字,叶朗之的眼神蓦然变得可怖起来。
林西见他这个样子,只以为他心虚了,趁热打铁道:“周平给我留下了不少东西,想要找一个人简直易如反掌,如果你不想我在全校面前揭发你,那就现在把当时的真相都说出来。”
叶朗之看着林西的脸,表情逐渐平静。
然后,他竟然笑了。
昏暗的灯光下,他侧脸的胎记就像血一样,顺着脸,一直流到脖子。
林西拧起眉头:“你笑什么。”
“你想看什么?”叶朗之缓缓问道。
林西不耐道:“别装傻!”
说完,叶朗之身后的人举起戴着指虎的拳头,对着他的脸就要打下来。
周围的人似乎都能感受到那股拳风,只等着叶朗之皮开肉绽。
谁知下一秒,叶朗之却稳稳地握住了那人的手腕。
被抓住那人只感觉自己的胳膊几欲断裂,额头和脖颈脖颈上因为痛苦浮现了蜷曲的青筋,同时爆发出了痛苦的叫声。
“啊——!!!!!”
林西眼神中闪过错愕。
被叶朗之抓着的人也许是这群混混的头领,其它人见了,皆面含怒色地冲了上来,林西想要阻止,却被混乱的人群推到了一边。
“你们等一下!”他喊道。
但是没有人听他说话。
叶朗之的左手像拽了个破布娃娃一样拽着那人,十分轻巧地就闪过了那些人的攻击。
围攻的人碍于叶朗之手上的人,并不敢一味地下死手,生怕打到自己人。
叶朗之这一次却不留手了,在那些人犹豫的时候,他开始了毫不留情的进攻,不一会儿,这个房间里就不剩几个站着的人了。
林西看到这里,脸上的惊讶几乎掩饰不住。
他也是从小在这所学校里上学的,曾经的他也跟叶朗之以前一样是个透明人,虽然叶朗之不认识他,但是他却因为他脸上特殊的胎记而对他一直都有印象。
在他心中,叶朗之一直是一个人人可欺的废物。
但是现在,他却轻而易举地打倒了那么多人。
林西深呼了一口气,稍微侧头往身后看了一眼。
退路早就被自己人封死了。
而地上的人要么晕过去,要么在呻吟,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他镇定道:“不说别的,你一直给别人塑造身为弱者的印象,这一点就很可疑不是吗?你敢说你一点居心都没有?”
叶朗之又看了地上的王荣升,只见他紧闭双眼,手还捂在肚子上,不知道是不是又昏过去了。
然后,他看向了林西。
“弱者?”他轻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幽暗的眸子终于对上了林西的眼神,“我从未对外宣称过我是一个弱者,心里也从不以这个身份自居,如果你们是这样想的,我想,这也许是我的错。”
林西笑了:“你少自以为是。”
说完,倒在叶朗之脚旁的一个混混率先缓过神来,伸出手想握住叶朗之的脚脖子进而把他带倒。
后者连看都没看,伸脚一踩,准确无误地踩中了那人的手掌,同时,清脆的骨头断裂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
“他们倒下了,”叶朗之以不大的声音说这话,语气轻的就好像在跟林西打商量,“你还想做什么呢?”
林西没有放下丝毫戒心:“你该不会以为我找了这些人以后就直接赤手空拳来找你了吧?”
叶朗之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
林西看了一眼站在角落发抖的拿着摄像机的人。
“这台相机的另一头有我的人实时观察着这里的一切,你刚刚的‘英雄事迹’早就被记录了下来,就算你接下来什么都不跟我说,仅凭你打倒他们的这个举动就够所有人怀疑你了。”
叶朗之的眼珠微微转动,看向那台摄像机。
“原来如此。”他的语气上扬,有些轻快的意味。
然后,他对着摄影的人,缓缓说道,“那你,可要拿好了。”
林西听了这话,以为叶朗之心虚,所以才会没话找话,心里有些得意。
而拿着摄像机的混混透过摄像机镜对上了叶朗之的眼神,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
下一秒,他就感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丝热流。
“咦?”
他错愕地看向自己的手。
很快,摄像机的温度快速上升,直到他再也忍受不住,像握住了一个炭块。
“啊啊——!!!”摄影的人尖叫着,疯狂的想要把摄影机扔掉。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摄影机的外表就像一个烧红了的锅,那人的手贴在上面,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他疯狂的甩着手,但是他的皮肉已经粘在了摄影机上。
“小心。”叶朗之好心提醒道。
“啊啊啊!!”摄影的人目眦尽裂,直接用另一只手,想要把摄像机直接摘下来。
结果可想而知,自然是连皮带肉一起撕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