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有经过尔虞我诈的环境磨练，‘代言者’的智慧并不能充分发挥出来。
妄想着‘同乡人’能够帮助它……
殊不知在它面前的这个学徒，别说是帮它，没有果断逃走而是听它忽悠已经算很好了。
在赫洛面前，只有一点小心思的【巢】明显有些傻白甜。
在他表露出投靠的意愿以后，躺在血肉座椅一侧的‘代言者’显然给了他更多的信任。
这也正是赫洛推测后故意的做法。
他拥有【黑海】这种污染源核心，所以在平日里能够观察污染物的特性。
关于污染物，结合眼前的‘代言者’的言语，他能确定下来它们都拥有一个共性。
那就是对于污染吞噬有种天生的贪婪以及对于自由的向往。
处于灵魂深处的【黑海】核心，赫洛并没有将其完全跟灵魂融合。
不同于扭曲特性，【黑海】是独立存在的，只是寄身于灵魂中。
它不像是高塔传承的体系特性那般容易控制。
如果不是尤菲儿用【权柄】将其上下洗刷过一遍，祛除掉大半【黑海】之前吞噬污染产生的杂质，光凭赫洛自己的灵魂完全没有能力压制住。
包括现在也是。
如果不是他捏着核心让【黑海】不敢过于躁动，他也不敢大肆使用。
道理跟满负荷运转的灵魂回路一样。
灵魂没有质变，过度使用这些能力都会让灵魂承受不住。
这个世界……对于普通人的灵魂来说，能保持完整纯洁已经很不容易了。
在目前阶段，灵魂能够承载的能力跟威力都是极为有限的。
这也是为什么他拥有污染的手段，但遇到位阶更高的术师没办法一次性污染。
就是他所能承载的强度不够，发挥不出【黑海】真正的实力，说到底破不了防啊！
要是他有领主跟巨鲸那种实力，黑线的操控估计会更加多样恐怖。
“这么说来……你是？”话至于此，感受到了赫洛的真情流露。
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的情绪飘荡在‘代言者’心中。
这么多年吞噬的原住民灵魂碎片理应被它消化完全。
但是其中理解到的情绪在这一刻爆发了。
“我想了解一下这处地方的构造，按理说您的污染能力完全能够腐蚀掉这处空间的禁锢，被高塔监管追踪逃到这里，发现这里似乎有点不对劲，光是依靠我的气息无法进入这里。”
赫洛问出了自己疑惑的地方。
脚下的肉山存在于颠倒山之内，按理来说这么庞大的体积和悠久的年岁。
不管哪一种情况，都足够【巢】走出去了。
更何况当初那名大公是在大战中无意将污染源流出。
本就不会设置高强度的管控。
包括他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过任何魂术公式。
‘代言者’沉默了一下，也不再逼迫赫洛坐到自己身边，用沙哑的声音开始描述这里的构造。
“你……占据了这具身体，学习过术师的知识吗？不，是我多想了，那种程度以你现在的实力来说太遥远了。”
赫洛：你礼貌么？
“当达到术师的巅峰……公爵位阶，所有关于他的灵魂沾染物，都会染上他的特性，而我的那位主人，特性中包含了一部分‘囚牢’。
正是这条特性，导致了千百年来我只能被迫等到外界的血肉残骸渗透进来再进行吞噬，而无法将这些触手延伸至外面。”
随着‘代言者’轻描淡写的描述，四周的‘肉芽’开始无规律的晃动，隐隐有种无法控制的前兆。
在赫洛听来，它无论描述的有多么平淡，血肉所反馈出来的情绪都表现地极为不满。
试问有谁能在诞生意识，并且接触美好景象的回忆后还被困在一个狭小的地方无法动弹呢。
特别是对于污染源这种欲望无穷的存在。
“尽管他不是有意的，但我能感受到，外面这片曾经繁华的地域在我被囚禁在这之后逐渐凋零。”
“那您知道……外面那头巨鲸的来历吗？”
赫洛犹豫地打断了‘代言者’的叙述。
感知能够接触到外面，那是否意味着中间被高塔隐藏起来的历史世界它也知道呢？
“同样是被遗弃的罢了，那条……你们称作巨鲸，那条小鱼，在我沉眠的一段岁月中被高塔封印在这，只不过高塔那些人无法进入到这最深处，只能在外围借助‘牢笼’特性逸散出去的威力重新搭建搭建一处牢房。
这种程度的牢房根本不足以永久封印，不过能阻断那条小鱼的成长，前段时间我察觉外面‘自由’的气息浓郁了一些，想来是牢房破碎了。”
赫洛当然知道‘自由’气息的来源，那正是他刺激后被领主放出来的巨鲸。
只不过……
那头巨鲸似乎没有完全自由。
腹部连接着城池底端，跟城池完全融为了一体。
难不成是长久以往囚禁封印造成的结果？
“牢笼……难道没有所谓的钥匙吗？”
赫洛盯着‘代言者’跟周围‘肉芽’的状态。
从之前叙述来看，污染源的情绪波动显然很大，它并不像外面那些老怪物城府极深，属于是喜形于色。
不过令他欣喜的是，领主所指引藏有高塔隐匿的地方肯定是这。
既然他能够发现，并且有着连通内外的手段，多半是找到了钥匙。
只是不知道污染源是否清楚出去的关键。
赫洛心底暗自谋算。
他在几方势力中属于绝对的劣势者。
算上表面考验他的组织，背地里保不准跟其他高塔高层在进行一轮博弈。
那些老怪物肯定是知晓这座被掩埋的城池底下有个巨大污染源。
但他们不动声色派遣了各自的棋子进行试探。
还有目前看来是想要拉拢自己的领主一方。
所有人都在赌……
巨鲸……污染源……甚至是隐藏的更深的秘密。
比起那些高层，他没有资格上桌。
但他能增加自己筹码的分量。
无论是哪一方想要动手，都得掂量一下是否能负担起舍弃他的代价。
而筹码，就是正在被忽悠的污染源。
“钥匙……有，但那坨家伙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这么多年了，根本没办法跟她沟通，甚至就是因为她的加入，导致了这里变成了高塔常说的遗弃之地。”
“什么？还有一个污染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