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析出什么了吗？”
书页被翻到最后，投影出一张巨大篇幅的草图拓片。
那是沙城‘起源石板’上的纹路，不过只有一小部分。
老头将其放大，跟高塔现存相似的灵魂回路图本进行比对，试图发现有用的内容。
赫洛盯着拓片图案，心里回忆着前几幅图。
动画在他脑海里不停放映，暂停，观察细节，分析重点。
可这内容怎么分析都像是一篇云游歌者散播出来忽悠小孩的故事。
中间缺少太多重要的内容了。
既然别的主城都有听说过，沙城的术师能无动于衷？
忌惮于‘起源石板’的诅咒也就罢了，那顶黑金王冠呢？异类的尸骸呢？
领主既然在尝试同样的事情，是否意味着他已经得到了相关血脉技术。
赫洛自己的【跳蚤皮囊】中还有一些‘原住民’的血脉残留呢。
石板和被认可的血脉……
赫洛抬起头：“需要大量的实验才能验证。”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但很难……
主城虽然割据一方，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同一阵营，他们不归任何一座高塔强制管辖范围内，意味着一旦做出涉及到损害主城根本利益的实验，立马就会被多方叫停。”
“难怪‘沙城’一直没有被染指……”
赫洛沉思，真的没有被染指么？
虽然进入高塔并不久，但术师的贪婪性格他已经知根知底。
哪怕是他自己也会冒着巨大风险来研究石板。
更何况拥有更大权能的高层呢。
老头小心翼翼地收起书籍，“所以我让你们放弃，这是一条没有结果的路，光凭学徒的身份想要探究其中奥秘？那是妄想，就算无人阻止，你们也没有相关知识作为底蕴。”
“那您呢？相关方面的知识？”
“我也没有，老头有自知之明，不属于我的东西即便了解了，也不会去染指。”
“所以这块石板我们到底怎么处理啊？关于祭祀的事情也没有详细说明，要不我回去问问老爹？说不定我们也能祭祀获得全新的灵魂回路！”
越想越上头的拜恩使劲摇晃着赫洛胳膊，说到后面眼睛都变得像哈士奇了。
“石板不能留在手上，等高塔处理完雪原时间必定会再次审查，这东西留在手上就是定时炸弹。”
“要不委托我帮你们卖掉？绝对保密查不到你们头上！说实话，期寄于这玩意的术师还挺多，一个个看不起主城却又想得到他们的力量，啧啧~”
“不行！”“不可以！”
拜恩跟赫洛双双拒绝。
自从遇见过那帮躲在暗处拿他当棋子的组织高层以及最后闪现出来的大公分身们。
他就断绝了交出石板的念头。
一旦流露到市场，凭他们的耳目绝对会知道来源，到时候谁都保不住他。
“那现在怎么办？似乎遇到瓶颈了。”
无法变现，放在手里也是累赘，短时间肯定研究不出什么。
“对了，我可是把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你们了，遗物去向应该跟我说了吧。”
赫洛这时候无心扯淡，直接说道：
“那位大公的肚子能够变成一张巨嘴，至于其他信息我们就不知道了。”
老头抹擦着罐身，仔细思考了一番，也没有想出他的来历。“或许得去打听一下，这些年来…倒是有新的大公，但都隐藏的很好。”
“拜恩，把你那些残片拿出吧。”
“嗯？为啥，真给老头拿去卖啊，我们现在不缺这些资源。”说实话，他还是想要研究下第二道灵魂回路的可能性。
这可是‘起源石板’！能够诞生出天然的回路。
跟人造的可不是一回事！
老头搓搓手，“保证卖个好价钱，保守估计你们两个的灵魂武装能凑出来。”
“想多了，我只想借用你的投影，说好上同一条船，那就没人能够下船！”
眨眼间，赫洛直接倒出了【跳蚤皮囊】中所有的碎片。
拜恩心有灵犀，做出同样操作。
还不等老头反应过来，两人便凭借记忆将正面石板复原。
当初凿撬石板的时候，赫洛专门将上面纹路分区块，保留了复杂的连接点，其余单一连接点即便是断开了此刻也不会弄错。
将所有纹路拼接到一块，赫洛微操【扭曲】特性，利用一个个小涡流将其裂缝相吸在一块，至此变得完整无暇。
“利用投影，将这块石板上的纹路记录下来，这应该是目前唯一完整的石板纹路了。”
沙城那块他们掺和不了，背地里都盯着盼望着有人当出头鸟，至于其他主城传颂这故事，自然是将石板隐藏起来。
“你们……不怕我贪墨掉这块石板？”
“只是让你记录纹路而已，这块石板我会带走找地方藏匿起来，在没有相应实力之前之研究纹路的作用。
况且根据文献中记载的故事……我猜测，要想试验出‘起源石板’的用处，起码需要三要素。
石板本体，纹路代表的祭祀以及被认定的血脉。”
“按照故事来说是的，但很难实现，雪原那座被遗忘的城池里应该已经不存在血脉之说。”
“等先度过这段时间吧，我总觉得高塔高层会严查这次事件。”
至于石板……借鉴纹路，如果能借此机会得到结果是最好的。
“行，这我可以答应，投影保存在木手中，每人一只，既然下不了船，算我一份！”
“我回去以后从我爹那里侧面打听一下。”拜恩接过记录好的木手。
“好！”
当两人再次收容石板走出梦幻的密室。
赫洛趁着老头没有出来，趴到拜恩耳边低声说道：
“一会回去老地方集合，记得绕一下。”
……
“你是哪找的地方？这么隐蔽？”
“上一次考核地点。”
“咋的？你攻略了？高塔不是不允许学徒拥有地契嘛？”
“没有攻略地契，但攻略了地契主人……”
拜恩：？？？
“刚才来的时候没人关注吧？”
“有人，但是被我甩掉了，不确定是老头派的人还是我仇家。”
“也可能是【低层集市】其他商家的人。”
“他们？为什么？跟他们从来没接触过。”
“能在集市开店的老滑头会没点手段？老头封锁杂货铺，你以为他们不知道？什么东西能让平日里吊儿郎当的老头这么谨慎？有心的人都会好奇的。”
赫洛带着拜恩跨越沼泽。
这里跟之前完全不一样，虽然能看见树精在林间行进，但并没有攻击性。
而就在赫洛掏出信物的时候，一道软糯甜腻但有些幽怨的声音从旁边响起：
“说好的很快回来陪我玩，我还以为你忘了呢。”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拜恩寒毛耸立。
手中风弓凝聚，万千细如发丝的风箭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