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从红色痕迹上划过。
“是血，但是没有魂能波动。”
近距离探查下，赫洛依旧没能从血液样本中探查出丝毫魂能。
‘不应该……’
如果是术师的血液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能够让术师受伤流血的场景起码是高强度战斗或是被突然袭击。
可无论哪种都会促使受伤者激发魂能施展防御魂术，或多或少会留有魂能波动的痕迹。
更何况在这片风雪中，血液被掩埋的几率要比魂能消散大许多。
没道理有血液没有魂能波动，它更像是一个平民留下的。
可这处地界怎么会有平民来到呢？
赫洛的眼睛骤然锋利起来，想到了某种可能。
“对方也有外援？携带有类似用于神降的肉身傀儡，但也有其他可能。”老头这时候凑过来分析道。
经验这玩意就是这样，家有一老如有一宝。
老头只是一眼就瞧出了赫洛心中的猜想，并且推论出来，他年轻时走南闯北要比两人见识的多的多。
赫洛仔细检查起附近的雪地，没有其他情况，也有可能是某一时间风雪太大，掩盖掉了。
想着便提出长矛，拨拉着上层新堆积起来的浮雪。
矛尖划过积雪发出‘沙沙沙’的脆响。
而当他探索到距离血迹右前方五步左右的时候，用于探路的矛尖瞬间陷了进去。
“下面是空的！”拜恩惊呼，从积雪塌陷的程度来看空间很大！
周围全是被打爆的地块，地块呈现不规则竖立，有些地方有凹陷很正常，可几人都没想到能出现一个类似溶洞的地下空间。
“过来看看，这里好像不是天然形成的。”赫洛的话让两人产生了兴趣。
他脚下升起火焰，将凹陷处周围的积雪融化，一个规整的仿佛是被利器切割出来的圆洞出现在几人眼前。
“绝对不是当初打斗留下的痕迹，倒像是有人开辟出了一条地下通道，下方很深，听声音空间不小。”
拜恩操控着风流进去转了一圈，又很快召唤它出来。
“谁会在这开辟一条地下通道，还是在事件之后，这么短的时间？”
清理部队，亦或者是其他争夺条件的学徒？
沉默着的老头突然发言道：
“我觉得可以去看看，不管哪一方，最终目的都是一样的。”
“这话没错，不管哪一方都来到这了，都是背负着高塔的指令。”
“从下面走或许更加安全更加隐蔽，我……总觉得那处城池附近有些诡异，从旁边直接经过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老头陶罐上意外的浮出严肃的表情。
“信我，我的灵觉曾经救了我无数次！要不然也轮不到老头在底层集市生存下来，打听打听底特律杂货铺经历过多少次风波，老字号了！”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想，雪原的上空不知从哪里发出轰隆隆的震响，像是晴空霹雳一般。
但又不曾见到异况。
前方的路像是一个能够吞人的沼泽。
“莉莉丝能进入下面吗？”赫洛担心莉莉丝的体型。
“先下去探查一下，如果坑洞通道能够容忍两人大小，莉莉丝作为载具状态还能够缩减木肢数量，只是速度会相应下降。”
赫洛掏出了盾牌【守护老爷】，孔盾的作用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塔基里捏的长矛】的矛柄能够完美嵌合在盾牌上。
伴随着矛尖亮起的月能，赫洛纵身跳了下去。
一股新鲜泥土的气味出现，赫洛借着月光向里面看去。
“里面有通道！足够宽敞，但我想如果让莉莉丝下来我们的空间会很狭窄，或许需要收缩一下体型。”
赫洛说完，拜恩便跳了下来，在盾牌后面握住了风流弓。
默契搭档决定先往前探索一段距离，等到了解这里的构造以后再乘坐莉莉丝的木肢载具。
地下通道距离上面的雪层来说不算深，大概有五米左右的距离，最主要是地块翘起导致入口角度很好。
能够完美的遮蔽并且更加适合潜入。
整条通道像是被盾构机穿过，下层冻土切面很规整，应该是用某种大型伪魂器强行挖掘出来的，魂术跟魂兽做不到如此整齐。
在脚下遗留的湿润泥土中，还隐藏着一些零散的魂能波动。
种类倒是并不驳杂。
在往前走一段距离，能够看到安插在左右两侧冻土上的金属框架，从力学角度看，它们很完美，这些金属框架支撑起这处节点，让其不易坍塌。
“有计划有准备，看来他们很看重这条通道，同时有预防地块震颤的计划。”
“他们没有放弃这里，这里不是一次性的，是他们的退路。”拜恩分析道，若是一次性的不会准备那么多。
“没错，多半会有预警的魂术。”用作退路，换做是他也会小心谨慎。
这时候老头处理完莉莉丝的体型，从后面赶了过来，听到他俩讨论插嘴道：
“小意思，我曾经参研过【战争高塔】的开拓魂术，莉莉丝的木肢直接接触状态下，任何预警魂术都能提前发现！”
不过这一次，赫洛坐在了最前面，矛盾双行用作开路。
这条通道并没有交错或是岔路，验证了在一开始挖掘者就拥有明确的目标。
“停下！”在行进一段距离后，老头轻喝道，同时让莉莉丝的木肢强行抬起，凿进两侧冻土中，巨大的摩擦力让惯性飞驰状态强行停止。
烟尘笼罩了狭小的通道。
“怎么了？”拜恩还在疑惑，赫洛敏锐的发觉前方有些不对劲。
“先前的通道因为空间狭小，行进过程会很压抑，但是前面一段却反馈给我豁然开朗。”
老头摇晃着陶罐解释。
果然当老头操控着木肢探入冻土没一会，就发现了前面不远处的地上酝酿着一股不易察觉的魂能波动。
老头跳下来小心查看着，没一会嗤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吧，先把期待值降低一点。”
“坏消息是这帮人很强，布置警戒的手段娴熟，相关魂术造诣很高，如果不是我在，你俩绝对会中招。”
“老头你也太会自夸了。”
“哼，老头我需要骗人？”陶罐摇摇晃晃，发出沙沙声。
只是眨眼间，那处隐匿在冻土里的警戒魂术发出亮光又瞬间破灭。
手段可见一斑。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手段不是【弥撒高塔】的清理部队，跟你们一样是学徒……可以随便杀。”陶罐里发出瓮声的肃杀语气。
“别这么吓人老北鼻！”
“把莉莉丝收起来吧，既然已经有警戒魂术，出口应该不远了。”赫洛建议。
“好，你尽管往前，有警戒魂术我会提醒你，他们的手法我已经熟悉了。”老头自信道。
接下来的路段中没有出现警戒点，在走过一个弧度拐角，前面出现了一处冻土堆。
隐隐有亮光从上方透露下来。
赫洛一喜，看来是到了出口处，暗自算了下先前走过的距离，已经穿行过城池一段距离了。
他走上前去，用盾牌挡在胸前，防止意外发生，同时用孔洞卡主的长矛向前刺击。
叮！一声脆响。
这条通道的尽头竟然还有一扇金属门！
赫洛一个横扫将冻土堆击塌，露出依稀生锈的金属铁门，铁门的四周强硬地嵌合进四周冻土。
当最坚硬的门无法打开的时候，旁边的墙相对就变得脆弱。
赫洛秉承着这个想法尝试着刺击，想要将周围冻土层刺穿。
可接连三四次全都触碰到了硬物。
“嘶~这玩意够大的啊，他们储物装备这么大？竟然能将一扇金属门带过来？”
老头走上前来：“别什么都用蛮力，开锁也是要讲究技巧的，不就是一扇门吗？”
“那你来，反正我是没有看到锁眼。”
这道金属门坚硬无比，没有一条缝隙，锁眼，甚至表面连刻录的魂术公式也不曾看见。
他甚至以为是一块大铁锭。
老头凑上来细细查看，在一处锈迹上发现淡到消失的标志轮廓。
掏出一种特制墨水小心沾染一遍后，锈迹消散了一些，标志也愈发清晰。
“这是……标志？这头怪兽好像在哪见过？是什么组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