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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然小筑算是三岔峡接待最贵重的客人时用的客邸之一了,当然了,从前也没这么热闹过。

楚剑云轻声道:“小道友方才一剑太重,我已经差人将他带回去黄羊府养伤了。错不在他,错在我那逆子,还希望小道友不要与淄绶计较。”

人都给你废了,我还能说啥?

刘景浊只好微笑道:“看样子,楚府主是个讲道理的。”

楚剑云笑了笑,又看向林沁,然后说道:“我会差人将姑娘送回绿湖山,待我处理完府中事宜,会带着楚螈去绿湖山登门致歉,先前与绿湖山约定的事不做数了,如若绿湖山愿意,到时候咱们另起盟约。”

林沁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晓得如何答话,这可是活着的炼虚修士,身边有俩呢。

她只好木讷点头,再看向刘景浊时,则是一脸感激。

若不是他,恐怕自个儿真就去了朦胧台做那些肮脏活计了。

素姑冷声道:“能好好谈,我们就先走了,山上一大堆事儿呢。”

刘景浊赶忙起身抱拳,轻声道:“多谢二位了。”

老妇人微微一笑,轻声道:“我瞧你这孩子挺不错的,以后再来三岔峡,不管别人怎么样,我拿你当自家后辈。”

蔡真珠咋舌道:“这老婆子,真会跟人套近乎。”

三岔峡的掌律与首席供奉先后离去,蔡真珠取出来三壶酒,自然不是缥清,可看了看楚剑云,又收起一壶酒,撇嘴道:“你是道士,不喝酒吧?”

顺手递给刘景浊一壶,蔡真珠看向眼神要吃人的女冠,一副被吓到了的模样,叹息道:“楚府主闭关之后,黄羊府风评可着实是一言难尽,可是多亏了你这位夫人啊!”

刘景浊抿了一口酒,轻声道:“楚府主,气我消了,不知还有什么要谈的?”

楚剑云笑了笑,挥手取出一本书籍与一座小亭,“这是淄绶所修功法,小道友是剑修,黄羊府这座养剑亭也无人用,这两样东西就当是给小道友赔罪了。”

刘景浊摆摆手,无奈道:“我姓刘,小道友这个称呼,越听越别扭。还有,你赔偿我作甚?要不是贵夫人出手及时,黄羊府一位神游修士可就被我斩了。”

楚剑云微笑道:“若是刘兄弟怕其中有诈,可以让蔡掌门帮着检视一二。我并无他意,只是心中有愧。或许是我闭关这一甲子中,门风不正,大家都对黄羊府有了成见。只不过,旁人不知道楚剑云为人如何,蔡掌门多少也有些耳闻吧?但凡这些年楚某在,黄羊府定然不会如此。”

刘景浊转头看向蔡真珠,后者点点头,开口道:“这点我信,刘景浊,我只跟你说,两百年他初入真境,就曾去过归墟战场。不是只在海岸哦,是着实下海,斩杀数十真境畜牲,受伤不少,这才使得两百年才破境炼虚。”

登楼之下入归墟战场,敢深入腹地的没几个的。刘景浊虽然在归墟待的时间不长,所以只见过一个敢跟着一帮登楼境界杀入腹地的真境修士。

刘景浊站起身,重重抱拳,沉声道:“我信,但东西我不能收,楚前辈已经废了楚螈修为,他与我其实也没什么大梁子,只不过贵公子铁了心要杀我,我才出手的。他也没杀的了,也已经受到惩罚了,这事儿,算了吧。”

就凭蔡真珠那一番话,刘景浊都愿意去往黄羊府做客的。

可楚剑云却是硬将手里东西塞给刘景浊,随后沉声道:“不光是你,被他所害的所有人,尚有亲人在世的,我会把他改头换面丢去被害人家中,让他瞧瞧被他害了的人,家中是什么模样。若是没有亲人在世的,我要他每日都要焚香诵经,超渡亡魂!”

一直不曾开口的道姑忽的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楚剑云,你清高,你了不起!你废了你儿子的修为,还要摧毁他的道心?”

楚剑云面无表情,开口道:“他得尚存良知,道心才能被摧毁。”

言下之意就是,倘若楚螈铁石心肠,再怎么让他去看旁人家的凄苦日子也是无济于事的。

其实刘景浊有些明白这位楚府主的用意,倘若楚螈真的道心被毁,日后其实是有一丝机会重新踏上修行路,且极有可能一朝重回往日境界,甚至更高。

蔡真珠咧嘴一笑,轻声道:“楚老兄,你家修士差点儿把我那片湖掀翻,给我没什么补偿?我不嫌俗气,钱就行了。”

楚剑云微笑道:“烦劳蔡掌门在了然谷留一间铺子给我,日后黄羊府会有人在此兜售符箓。”

蔡真珠大喜,把收起来的酒壶又取出来,笑着说道:“啊呀呀,黄羊府要是一直有楚老兄坐镇,咱们两家还是可以做朋友的。”

楚剑云抱拳笑道:“听刘兄弟口音,是中土人氏吧?回程路上若是不嫌弃,可以来黄羊府坐一坐。此间事算是已了,我得回去正一正门风了。”

刘景浊抱拳道:“怕是不久之后便要登门叨扰了。”

蔡真珠也抱拳道:“后会有期。”

楚剑云点点头,大袖一挥,卷起二人远遁而去。

那位楚府主早已不见了踪影,可刘景浊耳畔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云海之上,那位背弓女冠焦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快给螈儿恢复修为啊!”

中年道士转过头,神色复杂。可终究是自家妻儿,哪有不心疼的。

“慈母多败儿啊!青巢,你觉得我像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吗?这才一甲子,你看看一座黄羊府成了什么样子了?我不是说笑,你这位神仙,真的该下凡去看看人间了!”

女冠面如死灰,疯魔了一般,狂笑不止。

小筑院中,蔡真珠笑问道:“东西我看了,要不就是没问题,要不就是这位楚府主破关之后,手段太厉害,我看不出。”

年轻人灌了一口酒,微笑道:“我信得过。”

顿了顿,刘景浊笑问道:“蔡掌门与姚小凤有些渊源?”

蔡真珠大惊失色,“这都能看出来?”

刘景浊笑而不语,蔡真珠直拍脑门儿。

娘的!这小子套我话!

“她算是我师妹吧,我师傅可多,师妹就这一个。”

蔡真珠不打算在这个话题深究,于是转而说道:“我活了快上千年了,天才不是没见过,你这么吓人的,我真是头一次见。就你最后那一剑,要是没手收力,那个淄博怕是活不了吧?这可是金丹对神游啊!”

刘景浊笑道:“要是我没有两把仙剑,没有一身雷霆,也没有那其实大半不属于我的剑意,光凭金丹境界以及武夫手段,不被打死就烧高香了。”

蔡真珠撇撇嘴,你怎么不说,你才多大,淄绶多大呢?

蔡真珠摆摆手,笑道:“行了,今个儿我可帮忙了,别忘了我们三岔峡对你的好。还有,红树城你多半是逛不成了,方才动静儿太大,朦胧台的老-鸨子跟红树城那个狗日的都瞧见了,你要是还想隐匿行踪,三天后直接走煮面潭吧。”

这位蔡掌门提着酒壶离去,刘景浊缓缓抬起头,天黑了,天下真小。

……

缺月高悬,红衣少女带着白小豆来了了然小筑。

俩人像是进货去了,大包小包一大堆,可把白小豆乐呵坏了。

刘景浊站在院子里,静静看着潭涂。

红衣少女忽然半跪,吓了白小豆一跳。潭涂双手递上一枚漆黑牌子,上刻一个玄字。

潭涂有些哽咽,“玄字金潭涂,见过公子!”

刘景浊看也没看那枚令牌,快步过去将潭涂搀扶起来,说话声音有些沙哑:“金柏叔叔说让我找到你,替他说句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人在中土呢。”

小丫头不明所以,又不敢插嘴,只好往往边上走了几步。

潭涂哽咽着说道:“二十几年前,虞伯伯带我到这里的,只不过被虞伯伯封印了十年,十年前我才出世。他说让我在这儿等公子。其实,公子刚刚被虞伯伯抱回青椋山时,我见过公子的,还有那两把剑。”

又是师傅,三叶叔也是他安排的,现在连潭涂也是。

他怎么算到二十多年后的事情的?

刘景浊沉默片刻,开口道:“潭涂,金柏叔叔已经没了,你是他仅剩的香火了,我不想你再掺合进来。”

潭涂抬起头,沉声道:“不行,公子有家仇,我也有!我得给我爹娘报仇。退一万步说,我生在清溪阁,酿酒是荞姨教的,顾舟先生也教过我剑术,怎能不掺合?我明日就去找蔡掌门说明,我要跟公子一起回中土!”

刘景浊苦笑不止,只好想个折中法子,轻声道:“就算你想帮我做些什么,一时半会儿肯定是不行的。等等吧,等我重开山门,定要接你们回家的。”

可潭涂却红着眼睛说道:“公子是嫌我境界太低吗?”

算时间,其实潭涂已经过了三十岁了,潭涂也的确只有个凝神境界而已,但刘景浊真不是因为这个。

潭涂红着眼睛开口道:“反正无论如何,我是一定要跟着公子回中土的,你想拦也拦不住,你要是不带着我,我就自己去!”

刘景浊无奈,只好传音道:“潭涂,说实话,一时半会真不能把你们显露出来的,黄字三叶叔儿也在神鹿洲,待日后我可以光明正大重开山门了,一定会接你们回家,我保证。”

刘景浊将令牌递回,温柔道:“境界什么的真不要紧的,山上有个只会酿酒的姑娘,多少人求之不得呢。”

潭涂撇嘴道:“不骗我?”

刘景浊无奈道:“骗你作甚?呐,有我的开山大弟子作证呢。”

白小豆也不晓得师傅跟潭涂姐姐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要作证什么,反正就是凑过来脆生生说道:“我作证呢。”

潭涂这才作罢。

夜半三更,刘景浊手提一壶酒,对月独酌。

万一,只是万一,我刘景浊做不到大家期待的那么好,再努力也不行,那这些清溪阁故人,会不会很失望?

还有,万一,万一我要是死了,那大家是不是都没了希望?

袖中窜出来一个小脑袋,左顾右盼一番,发现没人之后,小家伙嗖一声跳了出来,在刘景浊身上蹭个不停。

刘景浊摊开手,小灵犀一个跳跃便到了掌心,伸出舌头舔个没完没了的。

刘景浊微笑道:“你这小家伙,半点儿不认生啊?”

……

次日清晨,刘景浊领着白小豆诵读《仓颉篇》,门口有个女子便一直等着,等到诵读声音停下,她才抬手敲了敲门。

昨天夜里,林沁想了一夜,终究是觉得自个儿做的不对,想来正式道歉。

刘景浊拉开门,林沁顿时有些局促,埋着头想了许久才想好了一句话。

“刘公子,我要回绿湖山了,我昨天夜里想了一晚上,觉得该来与公子说声抱歉的,我不该自以为是的去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用以分担我的祸事,对不起。”

刘景浊轻声道:“对我来说,你比楚螈更坏的,我之所以不找你的麻烦,不是因为你有难言之隐,而是因为你在渡船上,真心实意说过一句算了。你转变之快,是因为我太过强硬,以你的聪明,猜到了我是不惧他楚螈吧?我不喜欢的是这种没用到点子上的聪明。”

其实以林沁的聪明才智,是完全可以想到另外一种法子的,可她偏偏要拉上毫不相干的人。

林沁埋着头,泪水打旋儿,“是我自以为是了,对不起。”

刘景浊开口道:“对我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该出的气我已经出了。只不过,看在你心眼儿不是太坏的份儿上,我劝你一句,与人交往,特别是有求于人或是与朋友之间,多些真诚。”

林沁扯了扯眼泪,点点头,轻声道:“多谢刘公子教诲,我会试着改的。”

关好门,刘景浊转身回去,白小豆趴在一张小马扎上正抄写东西呢。

见师傅走来,小丫头小声道:“师傅,我觉得这个姐姐不坏的。”

刘景浊笑问道:“为什么?”

白小豆笑嘻嘻道:“昨个儿在湖边上,我感觉这个姐姐好像心里住着一个人,她想保护那个人。”

刘景浊瞬身出门,拦在了林沁面前。

“可能我话有些重了,所以我想再跟你说几句话。”

“林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都会碰到几个过不去的坎儿的,想要护着自个儿在意的人,很好,但有些事是做不得的。就如同在一个大灾之年,你快要饿死了,可你能去偷一个半大孩子手中仅剩的一把米吗?”

其实退一万步说,哪怕偷的是富人家的米,可偷米人知不知道这些粮食够这家富人吃几天的?

刘景浊微笑道:“希望再见面时,林姑娘会是个为他人着想的人。”

瞬身返回了然小筑,白小豆咧嘴一笑,开口道:“师傅为什么愿意对一个不太喜欢的人去说安慰的话?”

这丫头,也真是聪明。

刘景浊笑着说道:“有些人走上了岔路,再继续走就掉下山崖了,我只是试着劝一劝,人家听不听我可就不管了。”

……

快到晌午时,白小豆被潭涂带去玩儿了,刘景浊则是改换面容,往红树城走去。

朦胧台是万万去不得的,可来都来了,就算是没有与楚剑云约定的事儿,也起码要逛一圈儿红树城嘛!

这满城红树可不是枫树,瞧着是公孙树的模样,树叶却偏偏是红的,如此怪异,刘景浊也是头一次见。

入城处是座水门,进城得乘舟入内,不过这条只三丈余宽的小河,水极清,丈许深的河底竟是能一眼窥得底。

进城之人,每人需要缴纳十枚半两钱,然后才能搭乘小舟进城。

穿过城门之后,一条笔直河道映入眼帘,左右河堤是一排整整齐齐的红叶公孙树,河水倒映红树,宛如身在画中。

应该带着白小豆一起来的,赶明儿让潭涂带着她来吧,自己要是带着白小豆,那变换身形面容,就没什么意思了。

小舟靠岸,前方河道水浅,不许泛舟,刘景浊也只好下船,沿着河岸往前走去。

大致逛了一段儿,刘景浊感叹不已,心说这不就是一副活脱脱的碧水红树图吗?

又往前走了不远,刘景浊忽的闻见一阵酒香,眺望远处,有一处高阁立在这红树城中央。

禁秋楼三字高挂,左右门前写着,“若饮西风醉,红树禁秋来。”

不过刘景浊并未往那处去,而是转头去往一处河畔铺子。

刘景浊所化的老头子迈步走进那个卖茶水的铺子,进门之后高喊一句:“给我上一壶最便宜的茶。”

这位楚府主可真是厉害,闭关一甲子,居然在破境之前一直留有一道分身在红树城,待在这个茶水铺子。

有个中年人哎了一声,不一会儿就端来一壶茶水,最便宜的,却也标价一枚半两钱呢。

一壶茶喝完了又添水,喝了足足一个时辰,此刻倒出来的,已然只是白开水了。

饶是刘景浊的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可闲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刘景浊只好开口道:“烦劳再给我来一壶,最便宜的,新的。”

中年人笑了笑,端来一壶新茶,微笑道:“没什么紧要,反正也没人,坐多久都行,你要是饿了,给你做上一碗面都行,不收钱。”

某人实在是没有这个脸皮,便摇了摇头,继续喝茶。

刘景浊真是服了楚剑云了,为什么要自个儿来喝三壶最便宜的茶?

又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刘景浊一脸讪笑,转过头说道:“能不能再给老夫上一壶茶?”

中年人笑了笑,没过多久就端来了一壶茶,还有一碗飘着葱花的面。

“吃吧,不收钱的,好多人为了进来看看红树城的风景,光一个进门钱就遭不住了,赚钱不在一半碗面的。”

刘景浊只好连声道谢,边吃边喝。

等到第三壶茶喝完,一碗面吃的干干净净,就差舔碗了,刘景浊心说总算行了,便打算起身离去。

此时那位中年人提着第四壶茶过来,与刘景浊坐在了一张桌子上。

中年人笑着说道:“三壶茶喝了三个多时辰,待会儿你倒是可以出去瞧瞧红树城的夜景。”

刘景浊一愣,中年人已经倒了两杯茶。

中年人说道:“便宜茶喝完了,那就再来喝点好茶吧,我也是没想到,姓楚的小子,这么快就又喊了个别人来这儿了。现出真身吧,这副皮囊看着别扭,你的行踪在这个铺子里,红树城主探查不到的。”

这是个高人啊?娘的,楚剑云也不说清楚。

刘景浊讪笑一声,轻声道:“他非让我来,至少喝三壶最便宜的茶。”

中年人点点头,微笑道:“这是我这里的规矩,无味之茶喝不下三壶,就没有必要待着了。楚剑云在这里一甲子,我看你一晚上都不行吧?所以你喝我一壶好茶,咱们闲聊几句,等到你什么时候觉得该来了,再来铺子里帮工即可。”

刘景浊端起茶,一饮而尽,刚要开口,却听见中年人又说道:“红树城尚未建起之时,我就在这儿了,来铺子里帮工的人,你应该是第九个。”

刘景浊好奇道:“他们都是因为瓶颈关隘难过,所以来前辈这边儿吗?”

中年人摇摇头,淡然道:“前八个人,其实没什么瓶颈的,就像你认识的那个楚剑云,他只要愿意,早在甲子前就破境炼虚了。难过的不是境界瓶颈,而是被自己锁在心湖底下的一团肮脏之物。”

刘景浊点点头,轻声道:“的确,说得出来的关隘,其实都好过的。”

中年人微微一笑,轻声道:“问你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你不必着急答复,可以等日后重回红树城,再来给出答案。”

刘景浊站立起身,抱拳道:“请前辈发问。”

中年人缓缓起身,转身看向门外,呢喃开口:“风飏刹幡,二僧曰风幡动,六祖曰心动,你以为动在何处?”

刘景浊愣了愣,再怎么不喜欢佛门,这事儿总还是听说过的。

中年人微微一笑,摆手道:“你可以走了,再来此地时,再给我你的答案。”

稀里糊涂花了两枚半两钱喝了三壶茶,又稀里糊涂被赶了出来。

刘景浊独自走在河畔,此刻已然入夜,满城红树也抵不过人间大夜,此时无非就是凉风过境,枝头娑娑。

可下一刻,河畔红树忽的翻起璀璨红光,一抹鲜红很快就由一片树叶爬满树冠。又是一阵风声,只见一抹殷红被凉风带起,风声所到之处,红树尽数泛起亮光,若是在高处看去,这红树城就如同迷离滩上一颗璀璨红宝石。

刘景浊终于明白,迷离滩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了。

碧波落,迷离红树,小舟载人去。

盼春水,了然西风,望断朦胧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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