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拷问
在北平的一处住宅里,四五个中年男子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木桌旁,房间里光线昏暗,没有点灯,只能隐约看到每个人的轮廓。
此刻,坐在上位的男子正口若悬河地说着话,他的声音在这静谧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响亮:“虽然我们没能成功杀掉陆青叶,但我们的基本目的已经达到了。今天,陆青叶竟然直接打到了新城,我就不信燕王心里会没有一点芥蒂!”
坐在左侧靠前的男子随声附和道:“还是你消息灵通啊,这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了!”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欣喜。
正位的男子得意地笑了笑,说道:“在北平这块地方,除了燕王府,我敢说我的消息渠道是最厉害的。我不仅知道这些消息,还收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事情,你们想不想听听?”
坐在右侧靠后的男子一直沉默不语,这时突然闷声闷气地开口:“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事赶紧说出来,大家都听听。”
坐在正位的男子嘴角微微上扬,发出了一声轻笑。他似乎对其他四人的着急毫不在意,反而显得有些悠然自得。过了一会儿,他才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据可靠消息,燕王妃准备亲自前往新城一趟,目的是为了解开双方之间的误会。”
他的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了两声啧啧的惊叹声。显然,这个消息让另外四人感到有些意外和震惊。其中一人说道:“这可不好办了,听说燕王妃和新城的关系非常好,如果她亲自去说和,恐怕不管是谁都会给她这个面子啊。”
正位的男子闻言,冷笑了一声,似乎对这种说法颇为不屑。他反驳道:“你们啊,就是太过胆小了。既然我们能够拦住新城的人不来北平,那么为什么就不能想办法把燕王妃拦下,不让她去新城呢?”
他的这番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坐不住了。尽管在黑暗中无法看清他们的脸色,但从房间里那粗壮的喘息声中可以感受到,另外四人的内心绝对不平静。
终于,有一人按捺不住,率先开口说道:“什么?你疯了吗?这怎么可能做到!”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恐。
随着这一人的发言,其他三人也纷纷低声附和起来,表示强烈的反对。一时间,房间里充满了嘈杂的议论声,众人对于正位男子的提议都表示出极大的担忧和质疑。
“绝对不行!”右侧靠前的那个人突然提高了声音,他的语气显得有些急切,“新城那边我们动手也就罢了,毕竟如果成功的话,新城对我们来说就不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了。就算因此得罪了一些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燕王妃绝对不行!即使我们能在新城分一杯羹,以后还是要仰仗朱棣过日子的。朱棣现在正值壮年,我们千万不能操之过急啊!”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陷入了沉思,不少人都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观点。
这时,左侧的一个男子开口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是啊,之前杀新城使者的时候,我就已经有些担心了。可是你却一再向我们保证绝对不会出问题,我们这才冒险一试。可现在你居然还想对燕王妃动手,这怎么能行呢?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你的野心也太大了吧,难道以后还想对燕王下手不成?”
他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那人的心脏。上位之人脸色一沉,冷哼一声:“说我冒进?像你们这样瞻前顾后的,又怎么能成就大事呢?”
房间里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起来,原本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只剩下几个男人粗重的呼吸声,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了。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再次传来声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坐在左侧靠后的男子缓缓开口,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你先别着急,稍安勿躁。既然大家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共同商讨这件事,自然是要好好商量着来。之前我们也听了你的意见,现在你也不妨听听我们的想法。”他停顿了一下,观察着上位之人的反应,见对方并没有打断自己,便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并不是说我们胆小怕事,不敢对燕王妃动手,主要是我觉得这样做对我们并没有好处。”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整理思绪,然后接着说:“燕王和燕王妃之间的感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如果燕王妃真的出了什么事,燕王肯定会发疯的。而且,燕王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其中有人在挑拨离间呢?只是因为新城中的人和他的利益产生了冲突,他才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燕王妃就不同了,她可是燕王的心头肉啊!”到时候你们说燕王会继续针对新城,还是会先将我们给揪出来呢?”说话之人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是啊,确实有这个可能!”另一人附和道,“毕竟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微妙,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燕王发现。”
听完这话,剩下的几人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坐在上位的那个人却始终沉默不语,似乎对这个问题还心存疑虑。
就在这时,又有人开口说道:“我们都知道你和燕王妃之间有深仇大恨,但正因如此,我们才更不能轻举妄动啊。一旦燕王妃出了事,燕王肯定会第一时间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你,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甚至还可能会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上位之人冷哼了一声,显然对这番话有些不以为然,但他的语气也稍微缓和了一些:“哼,我可没这么想过!”
不过,虽然嘴上还是不肯服输,但他心里其实也明白其他人说得有道理。只是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气,觉得自己被大家看扁了。
“好啦,别再争论了。”见气氛有些紧张,其中一人赶紧打圆场道,“既然大家都认为不能轻易动手,那我们就按兵不动,看看燕王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
“对,就这么办!”其他人也随声附和道。
上位之人见状,知道自己再坚持也无济于事,于是无奈地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跟你们解释也没用,你们就是胆小怕事,畏首畏尾!不过谁让大家是一条船上的人呢,听你们的就是了!”
众人对他的阴阳怪气并未在意,只要他答应不会乱来,大家也就放心了。
正位的男子眉头紧蹙,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起来。他猛地站起身来,在黑暗中焦躁地来回踱步,每一步都伴随着清晰的脚步声,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
“可是,如果燕王妃真的去了新城,以她与新城的关系,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化解新城和北平之间的矛盾。那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岂不是都白费了?”男子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而且,时间紧迫,我们根本无法确定朱高煦何时会返回新城。一旦他回到新城,我们就彻底失去了拿下新城的机会。到那时,新城必定会对我们提高警惕,再想有所行动就难上加难了。”
坐在右侧靠后的男子似乎并没有像正位男子那样焦虑,他轻声嘟囔道:“别太担心了,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就解决的。不管怎样,新城确实有一位高层死了,这可是个不小的事情。燕王要如何向新城交代这个高层的死因呢?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趁着这段时间,我们要抓紧机会,继续在北平地区掀起舆论的风暴。燕王是否会为了新城而放下他那高傲的面子呢?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毕竟,我们都清楚,如今双方之间最关键的矛盾在于燕王的心思并不单纯。只要我们能够巧妙地利用这一点,就能达到我们的目的!
众人听闻这番话后,都陷入了沉默,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利害关系。过了好一会儿,坐在左侧靠前位置的男子终于打破了沉默,他若有所思地问道:“嗯,确实如此。不过,我有一个疑问,燕王真的确定无法查到我们这里吗?”
正位上的男子微微一笑,流露出一种自信满满的神情。他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然后,他缓缓说道:“放心吧,我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到时候,自然会有替罪羊站出来承担责任,绝对不会牵连到我们。而且,就算万一出了什么意外,现在整个北平的官员,有三分之二都参与了这件事情。其中甚至还包括朱棣自己的部下呢!他们肯定不会让我们出事的,因为他们也需要我们的支持。朱棣再强大,他也不可能与大半个朝堂作对吧?”
现如今的北平城中,朱棣的亲信数量实在是少得可怜。再加上战争尚未结束,朱棣还未来得及将朝堂上的各方势力进行整合,将所有的权力都收拢到自己的手中。正因如此,那些心怀叵测之人便有了可乘之机,他们仗着朱棣在北平的势力薄弱,便开始肆意妄为,毫无顾忌。
这些人虽然在北平城中的官职并不是很高,但他们身为投降派,自然会相互勾结,抱团取暖。如此一来,他们的人脉关系倒是颇为广泛。
“那就好,我就担心这些人靠不住,万一他们把我们给供出来,那可就麻烦了!”坐在右侧靠前位置的男子,一边用手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手边的板凳,一边如释重负地说道。
虽然上次的事情是他们几个人共同商议决定的,但具体的人手安排却是由眼前这位正位上的男子一手包办的。所以,对于这些人的可靠性,他们心里还是有些不太踏实。
正位上的男子见状,连忙摆了摆手,信心满满地安慰道:“诸位放心,我对这些人可是有恩的。而且,我手中还掌握着他们的一些把柄,他们就算是死也绝对不敢背叛我的。再说了,我根本就没有向他们透露过你们几位的存在,所以,你们完全不必担心会被牵连。”
然而,他们一直坚信绝对不会背叛的董亭等人,此刻却完全颠覆了他们的想象,展现出与他们预期完全不同的软弱一面。在新城的牢房里,凄惨的尖叫声此起彼伏,仿佛永无止境。
“就这点能耐?你们也太小瞧我关术了吧!哈哈哈,有本事就继续啊!”关术的笑声中透露出一丝癫狂,尽管他的琵琶骨已经被锁链硬生生地刺穿,整个人被四肢紧紧捆绑着吊在半空,丝毫无法动弹。
而在这狭小的牢房里,除了他们的惨叫声外,还回荡着恶狼的嚎叫声和咀嚼食物的声音。这些恶狼都是石当特意从野外捕获回来,专门为这些人准备的。那咀嚼的声音,正是恶狼在一口一口地啃食着关术等人身上的肉所发出的可怕声响。
此时的关术,早已失去了白日里的意气风发。他的头发散乱不堪,遮住了大半张脸,声音也变得嘶哑难听。他疯狂地大喊大叫着,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恐惧和绝望。然而,无论他怎样挣扎,都无法逃脱这生不如死的折磨。
当然,他之所以会如此大喊大叫,其实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想要借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毕竟,那种剧痛实在是难以忍受,如果不采取一些方法来分散注意力的话,恐怕他根本就无法坚持下去。
在此之前,关术对于严刑拷打这种手段,其实是非常不屑一顾的。他觉得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什么样的残酷场面没有见识过?他可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绝对不会轻易求饶的。哪怕是让他叫一声,他都会觉得自己像个孙子一样。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当敌人对他使用锁琵琶骨这种刑罚时,他完全没有把这当回事。不就是锁琵琶骨吗?这点小伤小痛,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他甚至连一声都没有吭,就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敌人竟然放了一群恶狼进来,而这些恶狼一进来,就直接扑向了他。它们毫不留情地撕咬着他的双腿、肚皮,甚至连他的小啾啾都不放过。
关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涌起一股绝望。但同时,他也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这种疼痛,已经不仅仅是肉体上的折磨,更是对他精神的一种摧残。
不过,即便如此,关术还是强忍着没有叫出声来。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很好,有点疼的感觉了,不过这对我来说仍然不过如此!虽然现在疼痛感十足,但只要我再坚持一下,等疼到极点,疼到麻木的时候,我就不会再感觉到疼了!”
就这样,关术一直咬牙坚持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但他的心中却充满了喜悦,因为他知道,自己终于快要解脱了。
就在关术觉得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下来,心情也逐渐平复的时候,突然间,一阵低沉而又冷酷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响:“来人,先把这头狼给我拉出去!”
关术的身体猛地一颤,他惊恐地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的周围站满了一群面目狰狞的人。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正恶狠狠地盯着他,仿佛他是什么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紧接着,关术感觉到自己的嘴巴被人粗暴地撬开,一股强大的力量让他根本无法反抗。然后,一颗冰冷的、类似糖果的东西被塞进了他的嘴里。
关术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清源丹?”他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了,这可是他以前梦寐以求的丹药啊!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对这颗丹药充满了恐惧和厌恶。
关术拼命地想要把嘴里的丹药吐出来,他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含糊不清的呜咽声,身体也开始疯狂地挣扎起来。可是,那些人却紧紧地按住他,让他根本无法动弹。
就在关术感到绝望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那道邪恶的笑声:“想吐出来?没那么容易!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清源丹啊,你竟然还不想要?真是暴殄天物!给我吞下去吧!”
关术的眼睛因为极度的恐惧而睁得大大的,他终于看清了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人。那是一个身材高大、面容扭曲的男人,他的脸上挂着一丝狰狞的笑容,透露出对关术的深深恶意。
关术的身体已经疲惫到了极点,他甚至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只觉得一股绝望的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几乎要崩溃。
就在关术毫无防备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脖颈,仿佛要将他的生命扼杀在瞬间。紧接着,一阵剧烈的摇晃袭来,让他的身体失去了平衡,而嘴里含着的那颗丹药也在这股外力的作用下,不由自主地滑入了他的腹中。
此时的关术,由于修为已被尽数废掉,身体变得异常虚弱,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只能像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一样,任由那股力量对他肆意妄为。
然而,当丹药进入肚子后,关术却意外地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身体内部缓缓升起。这股暖流如同一股清泉,滋润着他受伤的身体,让他原本剧痛难忍的伤势得到了缓解。关术心里明白,这一定是那颗丹药在发挥作用,正在修复他受损的身体。
随着时间的推移,关术的精神也逐渐恢复过来。他艰难地抬起眼皮,目光朝着前方望去。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毛骨悚然——一双绿油油的狼眼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那恶狼的口中还残留着他的血肉,鲜血正一滴一滴地从狼嘴中滴落,染红了地面。
更令关术惊恐的是,他发现自己身上被咬掉的血肉竟然开始重新生长!那血肉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在他的身体上缓缓蠕动着。这种诡异的场景让关术感到一阵恶心,而那不断蠕动的血肉更是让他全身瘙痒难耐。
可是,他的双手被紧紧地捆缚着,根本无法去搔抓那些瘙痒的部位。这种感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虫子在他的身体里啃噬,让他痛苦不堪。
关术的脸色因为极度的瘙痒而扭曲得不成人形,仿佛他的面部肌肉已经失去了控制。这种瘙痒的感觉就像是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他的身体里爬行,让他感到无比的痛苦和难受。
说实话,这种瘙痒的折磨远远超过了被恶狼撕咬的痛苦。被恶狼撕咬可能只是一时的剧痛,但这种瘙痒却是持续不断的,让人无法忍受。关术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皮肤,试图缓解那种钻心的瘙痒,但这一切都是徒劳的。
“杀了我!杀了我啊!”关术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折磨,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仅仅是一瞬间,他就完全失去了刚刚硬汉的状态,像一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起来。他的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襟。
牢房之外,石当默默地看着关术在里面扭动着身体,试图挣扎着逃脱。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笑道:“呵呵,刚才不是还很嘴硬吗?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原来也是个软骨头!”
然而,对于石当的打趣,关术根本无暇顾及。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被瘙痒折磨得快要崩溃了,就连石当的话传到他耳朵里都变得有些模糊不清。他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够早点结束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求求你,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吧,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啊!”关术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其中还夹杂着哭腔。一个身高一米九的大汉子,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一样,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石当面无表情,宛如一座沉默的山岳,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丝毫波澜。然而,当他开口时,那低沉而坚定的声音却仿佛能穿透人的灵魂。
“继续!”他的话语简洁明了,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说完这两个字后,他的目光再次转向关术,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
“放心吧,我们新城最不缺的就是清源丹。”石当的声音平静得如同死水,没有丝毫感情色彩,“那些敢截杀我们新城的忍者,就应该早早地做好被报复的准备。”
就在石当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下毫不犹豫地将刚刚被拉开的恶狼再次放开。那恶狼如同一道闪电,瞬间腾空而起,以惊人的速度直扑向掉在半空当中的关术。
“啊!”关术的惨叫声响彻整个空间,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呼喊。瘙痒和疼痛在他身上同时爆发,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瞬间淹没了他的全身。他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又似被烈火焚烧,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的意识都开始模糊起来。
“你们不是想要知道幕后之人吗?我说,我知道幕后之人,给我一个机会啊!”关术的喊叫声充满了绝望和哀求,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颤抖着,仿佛风中残烛一般脆弱。
然而,面对关术的苦苦哀求,石当却宛如一座雕塑,完全不为所动。他的冷漠如同冬日的寒冰,让人无法靠近,更无法撼动。
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张脸颊,仿佛被黑暗所吞噬,只有那一抹嗜血的邪笑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这笑容中透露出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恶意,仿佛他对这些人的痛苦和折磨充满了期待。
幕后之人自然是要问出来的,但绝对不是现在。石当心中暗自思忖着,他要让这些人先好好享受这个夜晚,让他们在恐惧和绝望中度过,这样才能稍稍平息他心头的愤恨。
他冷漠地瞥了一眼关术所在的牢房,然后挪动脚步,继续前往其他的牢房。每一间牢房里的场景都如出一辙,那些被囚禁的人们,起初还能勉强忍受,但当清源丹被用上之后,他们的忍耐便瞬间崩溃了。
清源丹的药效显然非常强大,这些人开始哭爹喊娘地大叫起来,整个牢房都被他们的哀嚎声所淹没。然而,石当对这一切却毫无怜悯之心,他甚至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幕惨状,心中的怒火反而因为这些人的痛苦而愈发熊熊燃烧。
他想到了惨死的马三,那个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伙伴,如今却已命丧黄泉。一想到这里,石当的心中就充满了无尽的愤恨,就算将这些凶手碎尸万段,恐怕也难以平息他的心头之恨。
石当一个牢房一个牢房地视察着,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了董亭的牢房之外。此时的董亭,正被一头凶猛的狼啃咬着,他的惨叫声在牢房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与关术的情况有所不同的是,董亭这边并没有像关术那样被吊在半空中。走进牢房,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房间正中央摆放着的一个一米高的铁笼子。这个铁笼子看起来十分坚固,仿佛是专门为囚禁董亭而设计的。
而董亭本人,则被关在这个铁笼子里,他的脖子上套着一块木板,这使得他的脑袋无法伸出笼子外面。这样的设计显然是为了防止董亭逃脱或者做出其他危险的举动。
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董亭的四肢被延伸到笼子外面,正好放在了恶狼的嘴边。那几只恶狼毫不留情地一口一口地啃咬着董亭的四肢,每一口都让董亭发出痛苦的嚎叫声。
到目前为止,董亭的两条腿已经被恶狼啃噬得几乎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些血肉模糊的残肢。而此时,那几只恶狼正在疯狂地啃咬着董亭的右臂,仿佛要将他的整个身体都吞噬掉。
这一切都是石当特意为董亭安排的。可以说,在这些人当中,石当对董亭的厌恶程度是最深的。原因无他,马三就是死在董亭手中的,而且大夫人陆青叶也曾被董亭追杀得狼狈不堪。所以,石当对董亭的恨意可想而知,稍微对他多一些“照顾”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此时此刻的董亭,身体已经极度虚弱,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般,连说话和转动脑袋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艰难。他只能瞪大那双充满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石当,嘴唇微张,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来。
在牢房的门口,还站着一名狱卒,他的存在显然是为了防止董亭过早地死去。当石当走过来时,这名狱卒只是默默地退到了一旁,没有多问一句话。
石当站在牢房门前,他的声音冰冷而淡漠,仿佛来自地狱一般:“把门打开!”狱卒不敢有丝毫迟疑,立刻动手将门上那沉重的铁链解开。
随着铁链的哗啦声,牢房的门缓缓打开。石当迈步走了进去,他的步伐缓慢而坚定,每一步都散发出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煞气。
牢房里,一只正在啃食着生肉的恶狼听到了石当的脚步声,它立刻警觉地停下了进食的动作,两只前爪紧紧地匍匐在地上,露出锋利的獠牙,对着石当发出一阵低沉的咆哮,仿佛在警告他不要靠近。
然而,石当此时心情本就极差,看到这只恶狼竟然也敢对自己龇牙咧嘴,他的怒火瞬间被点燃。
“还敢护食?你有那个本事吗?”石当怒喝一声,声音在牢房里回荡,震得那恶狼都不禁颤抖了一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恶狼如同一道闪电般径直朝石当猛扑过去,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仿佛要将眼前的威胁瞬间消灭。然而,这只恶狼显然对它所面对的对手一无所知,完全低估了石当的实力。
石当的双眼透露出一股凶狠的光芒,他死死地盯着恶狼的残影,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向前迈出一步。这一步看似轻松随意,实则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技巧。就在恶狼即将扑到他面前的一刹那,石当如同鬼魅一般,轻而易举地抓住了恶狼的前爪。
被抓住前爪的恶狼惊愕不已,它拼命挣扎,试图用嘴巴去咬石当的胳膊。然而,石当岂会给它这个机会?只见他手腕微微一转,小臂猛然发力,犹如雷霆万钧一般,将半空中的恶狼狠狠地砸向地面。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恶狼的身体与坚硬的地面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骨头碎裂声。这一幕简直惨不忍睹,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不过,这只恶狼的生命力确实异常顽强。尽管遭受了如此重创,它在落地后仅仅翻滚了两圈,便迅速重新站立起来。然而,此时的恶狼已经完全失去了刚才的凶残和威风,它的眼神变得清澈而惊恐,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向后退缩。
最终,这只恶狼退缩到牢房的角落里,紧紧地靠着墙壁,再也不敢向前迈出一步。它只是低声呜咽着,似乎在向石当求饶,又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失败而哀叹。
石当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嗤笑。然而,他并没有继续与董亭纠缠,而是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瞬间跃上了铁笼子的顶部。然后,他稳稳地蹲在了董亭的头顶上方,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俯瞰着铁笼里的董亭。
石当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他冷笑道:“你看看,就连那些畜生都知道,遇到比自己强大的对手时,应该立刻蜷缩起来,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你们呢?居然有胆量去招惹我们新城!”
董亭的嘴唇已经干裂得不成样子,毫无血色,看上去十分憔悴。尽管有清源丹不断地为他补充能量,但精神上的折磨却如同恶魔一般,无情地吞噬着他的内心。此刻的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
见董亭毫无反应,石当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他紧紧地咬住牙关,猛地伸出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抓住董亭的头发,狠狠地往上一提,怒吼道:“说话!你们究竟是怎么敢对新城动手的!”
说着,石当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马三平日里那副谄媚讨好的笑脸。一想到马三,他的情绪就彻底失控了。他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恨,手臂如同狂风暴雨中的树枝一般,不停地在董亭的脑袋上拍打起来,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说啊!你给我说!你竟敢杀马三!你竟然敢杀马三!”
董亭被这突如其来的暴打折磨得痛苦不堪,他的喉咙里发出了一阵低沉的呜咽声,“呃……呃……好疼,疼死我了,娘,外婆好疼!我好疼!呜呜呜……”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原本被关在牢房里的董亭,突然间就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而且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一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语。
“夫人啊,我回来了!今天咱家孩子有没有乖乖去上学呀?”董亭的声音有些哽咽,仿佛他真的刚刚回到家中一般。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又突然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爹,您先睡吧,我练完这一轮就去休息啦。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啊,不好好习武,将来连家人都保护不了呢!”
董亭就这样疯疯癫癫地自言自语着,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石当听到董亭的这些话,手中原本正在捶打的动作猛地一顿,然后他从铁笼上方一跃而下,径直走到董亭面前,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此时的董亭,目光空洞无神,嘴里的鼻涕和口水混在一起,顺着嘴角流淌下来,看上去狼狈不堪。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依旧自顾自地说着那些胡言乱语。
站在一旁的狱卒见状,也赶忙凑上前去查看情况。过了一会儿,他压低声音对石当说道:“将军,依小的看,这人恐怕是精神崩溃,彻底疯了!”
石当沉默不语,只是紧紧地盯着董亭的眼睛,似乎想要从他那空洞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端倪。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道:“疯了又怎样?给我继续折磨他!”
此话一出,原本还如痴如呆的董亭像是突然被惊醒一般,瞬间变得癫狂起来。他瞪大双眼,满脸怒容,扯着嗓子疯狂地嘶喊着:“石当,你这个天杀的!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面对董亭的怒骂,石当却显得异常冷静,甚至嘴角还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冷笑。他淡淡地回应道:“哟呵,这装疯卖傻的本事倒是挺厉害的嘛,我之前还真没瞧出来呢。有本事你就继续装下去啊!”
石当心里其实并不确定董亭是否真的疯了,但这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即便董亭真的疯了,他对董亭的折磨也绝对不会停止。
“去死吧!你这个恶魔!我就算变成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董亭一边疯狂地挣扎着,一边张开那血盆大口,直直地朝着石当扑咬过去,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石当见状,不仅没有丝毫退缩,反而还向前迈了一步,与董亭面对面地对峙着。他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哼,你这副模样倒是比其他人硬气多了。不过,既然你这么能扛,看来之前的拷打力度还是太小了。”
说完,石当转头对身旁的狱卒吩咐道:“这牢房里的老鼠应该不少吧,去,给我抓几只过来。”
“是!”狱卒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恐惧所笼罩。当他听到“老鼠”这两个字时,身体猛地一颤,像是被一股寒风吹过一般,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与此同时,董亭的眼神也突然变得惊恐起来,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石当,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仅仅是瞬间,他就猜到了石当接下来要做什么,因为他知道,比恶狼撕咬更加残暴的折磨手段,恐怕就是石当口中所说的了。
石当嘴角泛起一丝狞笑,他慢慢地靠近董亭,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是面对面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戏谑说道:“放心吧,若是平常人用这个手段,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死掉。但你可别忘了,我们新城可是有清源丹存在的哦,有了这神奇的丹药,你可不会那么轻易就死去呢。”
石当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在董亭的耳边回荡。董亭的脸色变得惨白,额头上的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哗哗地往下流。他的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已经感受到了老鼠在他体内肆虐的痛苦。
“你说,老鼠会不会直接在你肚子里定居呢?”石当继续用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说道,“说不定它们还会在你的肚子里生儿育女,不停地繁衍后代。过上几个月,你这肚子里啊,可就真的成了一个老鼠窝啦,哈哈哈哈!”
石当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董亭的身体颤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的牙齿都开始打战,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石当所描绘的恐怖画面。
“魔鬼!你是魔鬼!”董亭终于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我就是魔鬼!知道我是魔鬼,你是怎么敢招惹我的,嗯?”石当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和凶狠,让人不寒而栗。
就在这时,狱卒抓着三只老鼠回到了石当的身边,气喘吁吁地说道:“将军,暂时只抓住三只,您看够吗?不够我继续抓!”
石当面无表情地摆了摆手,冷漠地说道:“够了!”他的目光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董亭,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狱卒见状,嘴角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应道:“知道!”虽然他并不是那个要遭受折磨的人,但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他的胃里就一阵翻江倒海,感到十分恶心。
然而,石当的命令就是命令,他当然不敢违抗。犹豫了片刻之后,狱卒咬了咬牙,转身出去找了一个喝酒的碗。
当他再次回到董亭身边时,董亭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绝望,他拼命地挣扎着,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滚开,给我滚开啊!畜生,你们就是畜生!”
但无论董亭如何反抗,狱卒都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他毫不留情地将三只老鼠放进碗里,然后猛地一扣,直接将碗扣在了董亭那血淋淋的大腿上。
“啊!啊!啊!”突然,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划破了牢房的寂静。董亭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痛苦,仿佛他正在经历一场可怕的噩梦。
没过多久,董亭的惨叫声愈发凄惨,他感觉到有一个老鼠般的东西顺着他腿部的伤口,缓缓地朝着他的肚子里蠕动。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董亭的心中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啃噬,让他痛苦不堪。
“这是什么感受?我根本不知道啊!”董亭在心中疯狂地呐喊着,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紧接着,狱卒将三只老鼠一只接一只地塞进了董亭的伤口里。每塞进去一只,董亭的惨叫声就会更加高亢,整个牢房都被他的恐惧所笼罩。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当狱卒将最后一只老鼠也塞进董亭的伤口后,他自己也终于无法忍受这恶心的场景,像触电一样猛地跑到一边,哇哇哇地呕吐起来。
石当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本来他还能勉强忍住,但当狱卒那哇的一声响起时,就像是打开了他的呕吐阀门一样,石当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也跟着趴在一边,哇哇哇地吐了起来。
只有那只恶狼,从始至终都静静地匍匐在角落里,警惕地注视着众人。它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解,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突然如此狼狈地呕吐。
随后,他的目光缓缓地移向了放在一旁的食物董亭。
然而,此刻他却有些犹豫不决,心中暗自思忖:“这董亭现在我还能吃吗?”
他的内心在欲望与理智之间激烈地挣扎着。他又不禁想起了石当的强大,如果因为自己贪吃而惹恼了石当,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经过一番痛苦的思想斗争,他最终还是决定收敛一下自己对肉的欲望。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那诱人的香气全部吸入鼻中,然后恋恋不舍地将目光从董亭上移开。接着老老实实地蹲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