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明显的暗示，在硬要装蒜的苏暖暖面前，都毫无作用。
苏暖暖缩了缩腿，示意韦汝雪坐里面的那个空位，抬头朝她甜甜一笑，看起来人畜无害，十分天真的模样。
第一次见这么没有眼力见的人，韦汝雪有些吃瘪，好像一股劲，都使在了棉花上，蹭蹭蹭冒火。
“你能坐进去吗？”显然，韦汝雪的声线中，已经夹杂着些许怒气了。
苏暖暖双目盯着手机，似乎看到什么开心的东西，脸上挂着灿烂的笑意，漫不经心地抬头道：“我们一会就走了，坐里面出来不方便。”
穿着短裙的韦汝雪进去确实不方便，何况在苏暖暖这里受了这么个委屈，不乐意了。
但此时扭头走掉，好像个败将。
韦汝雪可不做败将。
挤过苏暖暖留着的缝，韦汝雪就落座在里面的位子上了。面色也缓了几分，完全无视苏暖暖的存在，与顾清歌自顾自地聊了起来。
苏暖暖在手机上给舒舒发了个挤眉弄眼又咧嘴的坏笑表情。
舒舒自然明白苏暖暖捉弄韦汝雪的意思，心头有点暖，朝苏暖暖温柔地笑了。
在三个女人的包围中，顾清歌抬手，抵在鼻尖下，掩住了他上扬的唇。能让大小姐韦汝雪吃瘪的人，除了凌寒，苏暖暖倒是目前见到的第二个。
对于韦汝雪与顾清歌聊的话题，苏暖暖一点儿也不了解，也没法插话捣乱，只能无聊地玩着手机。
不过瞧顾清歌的态度，眼睛都不直视韦汝雪，语气是客气又疏离，应该是没有什么意思。
放心倒是放心。
只不过也要等到散场，绝不能给他们独处的机会。
“不过说起来，这一届的小学妹，素质真的不行。”韦汝雪轻柔地抚摸着手镯，一边话里藏话地对顾清歌吐槽着。
含沙射影？
苏暖暖抬了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她几秒。
似乎察觉到苏暖暖和舒舒敌意的目光，韦汝雪轻呼，捂住口，摆手道：“我说的是我们影院的。”
嘶……做作！
苏暖暖扭过头，翻了个白眼。
却撞见顾清歌礼貌的笑脸，另有深意。
“我们剧组就有几个大一的小学妹，整天没点眼力见，就被导演换掉了。”她咯咯笑着，伸手遮住红唇，精致的妆容在幽暗的灯光里也模糊了好些。
莽是苏暖暖的天性，对待这种女人，莽就完事。
口吐芬芳。
“舒舒，你还记得我高中那个乱嚼舌根的学姐吗？”苏暖暖开口，舒舒愣了。
什么乱嚼舌根的学姐……
完全不记得有这号人啊……
没等舒舒回话，苏暖暖又自话自说道：“她后来不是被人找了校外的混混打了一顿嘛？再之后大学也没考上，但一直没改掉瞎说话的毛病，出去上班又得罪了老板，后来就不见了。”
舒舒眨巴眨巴眼，有点懵逼地反问：“不见了？”
苏暖暖吸一口果茶，皱着眉，煞有其事地道：“对啊，我听说是得罪了大老板，然后就失踪了。”
“说起来，他爸妈在我们当地还是蛮有势力的，可总有更厉害的人，来收拾她。”苏暖暖黑眸微微往右转，似乎在回忆。
苏暖暖眸子黑亮，说话的时候，透出一股真挚，加之“大妈闲聊八卦”语气的渲染，倒让人有点身临其境了。
“说来也可惜，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就这样没了。”苏暖暖有点失神的咬着吸管，仿佛陷入当初听闻这事的回忆当中了。
舒舒起了点鸡皮疙瘩，道：“有人罩着的时候，就使劲作，没人罩着，就等着挨抽呗。”
明眸一转，苏暖暖面上又挂上了那人畜无害的笑，道：“你上次不是说在做一个什么侦探的活动嘛，这个可以做引子，由真实事件改编才让人更加有代入感。”
两人交谈着，余光扫到韦汝雪脸上，一阵黑一阵紫的。
心里暗爽。
之后的聊天，韦汝雪也不是很在状态，由于之前遭受到苏暖暖的明嘲暗讽，她自乱阵脚了。
很少有人，会这样跟韦家的大小姐说话。
在S市，韦家也算小有名气，韦汝雪生的好看，又早早进入演艺圈，颇有造诣，便更加心高气傲。
打小男生就围着自己转，因为长得好看，哪怕脾气不是很好，也受到维护。
但却在凌寒那里，吃到了闭门羹。
凌寒是个很清冷的人，从十岁初遇他时，他便一直冷冷清清的，笑脸鲜有。与其他男孩子不同，凌寒并不关注自己，更不会关爱自己。
而天生优越，女生们也大多让着自己，或敬而远之，或阿谀谄媚。
今天，又在苏暖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生这里被怼了一回。
有点怄气，但不好发作。
与这黑黑的天一样，韦汝雪也脸色沉的很。
于是众人在不愉快的氛围中，结束了这次的联谊。
韦汝雪拎起桌上的包，有些怨气地瞪了苏暖暖一眼，蹬着高跟，哒哒哒哒，好似在宣泄一般，离开了咖啡屋。
舒舒跟顾清歌温柔地道别，拉上苏暖暖走了。
走在两人之后的顾清歌，眼前重演着苏暖暖刚刚做戏的神态，直叹有趣。
“暖暖，那个学姐，现在还没找到吗？”舒舒忽然想起苏暖暖说的故事，颇有兴趣地问着。
“嗯？”苏暖暖没细思考，反问，“什么学姐？”
“就你之前说，不见了的那个呀，高中学姐。”
不稍片刻，苏暖暖爆笑，“噗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疑惑的舒舒看着笑到直不起腰的苏暖暖，道：“这个很好笑么！！！”明明有个人都失踪了，哪里好笑了！
“不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舒舒，你当真了？”苏暖暖扶着舒舒的手臂借力，才勉强站直了身子。
“诶？不是真的？”舒舒才恍然大悟，道，“哇，臭暖暖，你太坏了，编故事吓唬人！”
苏暖暖得意了，“要是连你都骗不到，还指望吓到韦汝雪嘛。不能要她在顾清歌面前太嘚瑟。”
“主要是你表情太真了，我就当真了……”
莫名有种目击者现身说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