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屋之外,郑言站在门口,侧着脸一缕白发落在脸颊上,似乎陷入了沉思。
他的波动之力感知下,魔法屏障之外,那头火焰白狼依然坐在那里,由于法布缇进了猎人屋,那头火焰白狼一直盯着他看,奇怪的是,那眼神并没有了之前的凶狠,只有这一片冷漠。
“喝杯?”法布缇的声音传来,他走猎人屋里出来,手上端了一杯散发着酒气的液体,
郑言直接摇了摇头,法布缇还想劝说,郑言开口说道:“这东西会影响我的嗅觉,嗅觉对于看不见的我很重要。”
法布缇一愣,饱经风霜的脸上,一双奇特的眼睛望着郑言,他还以为这个年轻人不瞎了,原来还是瞎了啊。
“那就算了。”法布缇摇了摇头,“如此美味,只能我一人品尝了。”
说着他一口干了下去,啊了一声,道:“吃点?屋里的烤羊腿很美味,美食不会影响你的味觉吧?”
郑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我不饿。”
“……”法布缇看了一会郑言,随后摇了摇头,走进了猎人屋,里面的岩狱正在啃着外焦里嫩的烤羊腿。
“你这朋友真怪,酒也不喝,东西也不吃,不知道享受。”
岩狱随口说道:“我们也是刚认识,那是个冒险家,我们刚好顺路而已。”
“这样啊。”法布缇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冒险家……真是不常见的称呼啊,这年头好像也没多少冒险家,毕竟没被探索的地方,只剩那些七域,哪个冒险家敢去七域探索呢?”
“嗯嗯。”岩狱点了点头,对手里外焦里嫩的烤羊腿爱不释手。
“好吃就多吃点,吃完睡个午觉,那白狼在外面等着,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法布缇给自己到了一点酒,笑眯眯的望着岩狱。
……
郑言在外面用波动之力注视了好一会火焰白狼,忽然眉头一皱,波动之力进入了猎人屋。
随后他的脑袋一闪,一根箭矢擦着脸颊飞过,撞在了魔法屏障上,把自身撞了个粉碎。
“终于摊牌了吗?”郑言退后两步,身体笼罩在斗篷里,冷漠的面朝猎人屋门口处。
中年猎人手持弓箭,一点点的移动了出来,冷笑着说道:“我就说你肯定发现了什么。”
“我感觉到你的杀意了。”郑言淡淡开口,其实他第一时间察觉到的是岩狱的呼吸,某一刻岩狱的呼吸变缓,代表了陷入了昏迷。
“杀意?就你也能感觉到杀意?”法布缇轻蔑的望着郑言,一个连成年都没有的孩子,还能感觉到杀意?法布缇有些想笑。
“所以为什么要杀我们呢?是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吗?”郑言没有任何举动,声音也没有什么波动。
“是又不是。”法布缇咧嘴笑道:“我的秘密无所谓,我需要杀了你们,用你们的血肉,来安抚这头白狼,猎人们都知道,被它盯上了,除非目标死亡,否则它永远都不会善罢甘休。”
“是你对这头狼做了什么吧?”郑言嘴角裂开,波动之力散发出了出去。
猎人法布缇好像感觉到危险,收起了冷笑,冷冷的说道:“将死之人,问那么多,有什么用?”
嗡!
弓弦松开,箭矢飞射而来,郑言的身影模糊了一下,依然站在了原地,那根箭矢穿过了郑言,飞向了不远处的屏障之上。
“呵,果然有点本事。”猎人法布缇似乎认真了起来,紧盯着郑言,伸出手掌拔出了腰侧的猎刀。
“不自量力。”
郑言淡淡的评价了一句,身上的气势爆发了出来,恐怖的剑意蔓延了出去。
轰隆隆!
魔法屏障内的大地开裂,蜘蛛网一般的裂纹扩散出去,法布缇的衣袍撕裂,肉身上血痕蔓延,身后的猎人屋咔咔咔的裂开了无数裂缝,然后在下一秒轰然倒塌,整个魔法屏障都在晃动起来,霸道的剑意就像大山一样压迫下来。
法布缇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脸上的表情由刻意的冷漠转变为了惊恐,然后才回过劲来,后退了几步,骇然的望着郑言。
“剑……剑术……大师……”
郑言脸都没有朝向这个猎人,波动之力感知猎人屋内的岩狱,除了被木板砸了几下,便没有大碍,似乎因为疼痛还有要苏醒的迹象。
那头火焰白狼身上的火焰都熄灭了,一身雪白的毛发,身体匍匐了一些,白色的瞳孔盯着屏障内害怕的法布缇。
“交出沙漠独角兽,我不会杀你。”郑言冷冷开口,他并没有动,只是波动之力与剑意集中在法布缇的身上,后者几乎都要崩溃了。
“沙……沙……沙漠独角兽……没有,能能能不能换个活命条件?”法布缇几乎哭出来了,双腿颤抖着说道。
“那你就没什么用了。”郑言呼了口气,剑意席卷而出,轰的一声,魔法屏障破碎而去。
白狼动了动,却没有行动,而是望向了郑言。
“愣着干什么?”郑言淡然开口,随后转身踏上了猎人屋的废墟。m
嗷呜!
啊……啊……啊……
狼嚎声以及惨叫声响起,撕碎血肉与骨骼的声音伴随,狼的喷嚏之声一并传来。
郑言踢开了木板,下面的岩狱迷迷糊糊的爬了出来,疑惑的看着上面的郑言,又看向了另一边。
“c……”岩狱吓得头发都竖起来了,被下药的后劲都没了,一个趔趄钻了传来,惊恐的指着那头白狼,“它……它……它!”
“没事,它是好的。”郑言缓缓开口,他并没有任何“杀意感知”的反馈,说明这头白狼根本就没有恶意。
“你开玩笑吗?”岩狱大呼小叫,“他把猎人分尸了!”
“你不觉得你自己很不对劲?”郑言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走向了那头白狼。
“啊这……”岩狱一愣,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昏迷了一会,后知后觉的后怕起来。
“可是咱们没了沙漠独角兽了啊!”岩狱声音传来。
“没了就没了,这煞笔本来就没给我们准备。”郑言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咱们回去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