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注意到了，孙老的换气节奏已经开始乱了。
呼麦这种事情，很难出现在专业的歌手身上，特别是像孙老这样。
从台前，还看不出在聚光灯下的孙老又什么异常。
但是从后台的方向看过去，已经明显可以看得出来，一连唱了六首耗费肺活量的高歌，他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出现在大脑缺氧的迹象。
都这种时候了，苏晨自然没有丝毫的犹豫。
他从后台，接过了小孙姐递交过来的话筒。
【叹枯荣一花一木悲喜经沧桑
横八荒九州一色心中的故乡
唯华夏崭锋芒道路在盛放】
原唱的声音一出现，台下和直播间里面就发现了不同。
——【是他。】
——【当初宣传片里面那位主唱！】
——【万疆的原唱出来了，我的天啊，这是什么梦幻联动。】
——【有点知识好么，他能够参加宣传片的录制，肯定是战旗文工团的一啊，不过唱到高潮处，他就出来，这是设计好的吗？】
——【我和前面那条弹幕的见解不同，我认为是孙老唱不上去了，这人是在救场的，你们仔细看看孙老的身体。】
果然。
之前只是在后台才能够看到孙老的手指颤抖，有拿不稳话筒的迹象。
孙老一直在提着一口气，想要努力将这一曲唱完。
这是他最后一次在战旗的演唱会，他像把这一场演唱会办的圆满。
而苏晨一上场，他听到了声音，体内这一口吊着的气就散了。
这口气散了，身体也就彻底支撑不住。
苏晨悄悄的走上去，扶了他一把。
两人对视一眼，然后孙老点点头，往左边悄悄的迈了一步，将c位让给了苏晨。
【红日升在东方其大道满霞光】
两人合唱完最后一句话，孙老退场。
“孙老一连唱了六首歌，稍事休息一下，接下来由我为大家带来歌曲。”
苏晨接过话茬，顺带张晋上台，将孙老搀扶下去。
然而台下的观众，和演唱会直播间的水友并不买账。
“我们是来看林枫哥哥的，你算什么东西，下去！”
“对，快让我们家哥哥出来唱，你下去！”
直播间的弹幕更是一分钟飘了上百条：
——【孙老不行了，就别学人家办演唱会啦，趁早退休！】
——【我们是来看枫哥哥的，台上的这个家伙是什么玩意儿，滚下去。】
——【看样子是看不到孙老师的演出咯，我真担心孙老师的身体状况，我本以为刚才两人合唱的《万疆》，会成为战旗文工团的经典一幕，结果……】
——【对啊，新老合唱《万疆》，寓意着战旗文工团从老一辈的手里面，交到了年轻一背的手中，这多么具有经典意义的一幕，结果我只高兴了两分钟。】
——【我们要看枫哥哥和陈素姐姐，不看这个小丑，滚下去！】
小孙姐和秦老在后台关注着直播间里面的情况。
要知道他们办这一次孙老的告别演唱会，也上头看在了他们庆国节办的成功的份上，才默许的。
他们代表的课不仅仅是战旗文工团官方，还是整个九州文化中心。
如果这一次告别演唱会的直播，出现了事故，丢了怎么文化中心的脸，那么上面就很可能会重新审视战旗文工团。
“秦老，怎么办？”
“早知道就不让苏晨上场了。”
“现在无论是现场观众，还是直播间里面，都在叫着让苏晨下场，要不咱们让他先下来？让之前天霸集团的那两个艺人先顶上？”
小孙姐也有一些焦急了，她向秦老询问道。
反正短时间内，孙老不可能再上场了。
“苏晨现在已经上场了，再叫他下来不合适。”
“我们现在能够做的，就只能够选择相信他了。”
秦老看着台上，苏晨的身影。
说实话，他想起了当初苏晨在演播厅救场的时候。
这一次还能够出现奇迹么？
一首【万疆】已经是很优秀的作品了。
经典之所以是经典，就在于它的不可复制性，是十年难出一首的。
唉……
秦老的内心叹息。
另外一头的林枫却在高兴。
助理跑过来告诉他，台下观众的呼声很高，可能他一会儿又要出场了。
“呵，战旗文工团的人终究是老了。”他得意的看向战旗文工团那边老一辈的方向。
整理了一下衣冠，站了起来：
“老了不中用了，退休才是他们明智的选择。”
“嗯，枫哥说的对。”助理连忙附和道，同时又问了一句，“这次要带陈素上场吗？”
林枫瞄了一眼，在旁边不远处闷闷不乐的陈素。
陈素和他上过一次场，就代表着陈素已经被王观说服了，这个女人已经摆上了他的餐盘，至于什么时候享用，那就是改取决于他的心情了。
“不叫她了。”
“毕竟这一次，应该是我的主会场。”
林枫说道。
陈素看向台上那个身影，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浓。
苏晨！
她双手紧紧的握拳，眼眸下藏着怨毒。
如果不是他将天宇公司搞垮，那么她也轮不到要对林枫这种人低声下气，要去迎合林枫的癖好。
“我诅咒你，将这一场演唱会搞砸。”
“我诅咒你，被战旗开除。”
她在心底念叨着。
苏晨听见了台下的呼喊。
临时换人本来就是演唱会的大忌，再加上，苏晨并没有太大的名气。
“接下来这首歌，是我原创的一首新歌，送给孙老。”
“你们爱不爱听，关我屁事，反正我又不唱给你们听。”
就是这么潇洒。
苏晨才不会惯着那所谓的叫着“枫哥哥”的粉丝。
——【我勒个去，他竟然敢直接怼枫哥哥的粉丝！】
——【这人疯了吧，还是想出名，在整活？】
——【反正我不看好他，什么玩意儿，知道领导要退休了，所以在着大众场合拍马屁呢？】
台下的观众，更是被苏晨给气到了。
什么叫做“爱不爱听，管他屁事？”
“马屁精，滚下去！”
“跳梁小丑，滚下去！”
原本这是战旗举办的演播厅，请来的观众不看孙老，也会看在战旗的面子上，不会做出太过激动的行为。
但实在是苏晨的这句话，深深的刺痛了他们。
敢这么和你的衣食父母说话？给我滚下台吧。
苏晨听到了那些叫骂，他回了一个竖中指的动作，挑衅的看了一眼那些观众。
拿起话筒。
缓缓的开口：
【狼烟起，江山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