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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过清晨人潮还不算拥挤的街道。
很快就来到展颜馆跟前。
让人吃惊的是。
昨天晚上那辆马车早已经停在那里。
好像是等候多时的样。
似乎是察觉到苏灵儿来了。
马车的帘子嗖的一下就被人从里面掀开来，一个遮着黑面纱的人走了出来。
苏灵儿一眼就可以看出，此人就是昨天晚上去找他的方姨。
“灵儿姑娘，你来的真早。”
方姨笑意盈盈的和苏灵儿打着招，人已经在两个丫鬟的服侍下，从马车上下来了。
“你更早啊！”
苏灵儿礼貌客套的回着对方，一看展颜馆的大门紧紧的闭着。
突然想起来，钥匙在小鱼儿那里呢？
早上她一起床，正准备去叫小鱼儿起床，一同前往医馆的时候。
结果在门口就遇见了冷弈，对方说要陪着她来。
结果她脑子一抽。
就浑浑噩噩的跟了过来。
哦，不，是浑浑噩噩的带头走过来。
现在怎么开门呢？
“你是不是在找这个？”
看着苏灵儿在身上摸了一圈，眼神呆滞的样子。
冷弈很快就知道她在找什么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在苏灵儿眼前晃了晃。
对方的眼睛立马认得和铜铃一样大。
一副惊奇的不得了的样子。
“小鱼儿的钥匙怎么会在你那里？”
“这个嘛，待会儿再告诉你。你先去开门吧！”
冷弈脸的高深莫测。
早上他起床的时候，顺便从小鱼儿的门口溜了一圈。
这串钥匙自然就到了他的手里。
“哦，对开门才是重点。”
苏灵儿回过神来，赶紧接过钥匙去开门。
把方姨在这里确实不太好。
幸亏她头上戴着黑纱，不然的话。
估计会吓到人的。
“方姨，你先进来吧。”
苏灵儿动作麻利地打开门，示意方姨先进屋。
“嗯，好的，灵儿姑娘。”
方姨朝着不远处的马车夫比了一个手势，对方立马会意，架着马车走了。
那两个方姨带来的丫鬟，这次倒是跟在她的身边，一左一右的搀扶着她。
贴心程度不亚于最要好的姐妹。
可见这两个丫头跟在她身边好多年了。
不然的话，主仆之间没有这么高的默契。
冷弈也跟着进了门，他锐利的目光在外面扫了扫，顺手就把门给关上。
依照他的经验之鉴，这个被灵儿称作方姨的女人，来头估计不小了。
所以为了避免隔墙有耳。
最好的办法。
就是把门给关上，这样说话保险点。
还好这是大清早的，街道上的百姓人来人往。
只是买一些生活用品和吃食。
这个时候还不到看病的时间。
所以，很少有人看见这个蒙着黑纱的女人，进了苏灵儿一的展颜馆。
屋内，苏灵儿随指了一个凳子，示意方姨坐下。
“要不要喝茶？”
灵气作为主人，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
“不用那么客气，灵儿姑娘，咱们先开始吧。”
方姨摇了摇头，语气颇有些急迫。
好像恨不得苏灵儿一下子就能把她的脸给治好。
她背负着这些不属于她的痛苦已经太多年了。
急于想要把它们甩脱。
“好吧，那咱们先进屋。”
苏灵儿用手指了指之前为张大小姐治胶的那个手术室。
那里光线充沛，有各种她需要的东西和药材。
比坐在大厅里检查要强很多。
“嗯，你们两个先留在这里等我。”
方姨站了起来，对身后正要跟上她的丫鬟吩咐道。
两个丫鬟立即止住了步子。
动作优雅地朝她行了一个礼，安静地站在了原地。
可见这两个丫鬟是训练有素的待从，绝对不像普通大户人家那种无礼。
“他？也要跟进去吗？”
方姨迈着步子走到手术室前，才发现之前关门的男人，迈着步子跟在她身后。
这样一来，方姨才注意到了他。
之前以为他只是灵儿店里打杂关门的小厮，所以就没多加注意。
如今一看，这个男人，就不是普通两个字可以形容的。
只见男人的相貌普通，但是其身上流传着一股与他的身份地位不符合的强大气场和高贵气质。
特别是那双眼睛，幽暗深遂，仿佛能看到人的心里去似的。
让人感到极度的恐慌。
她这一生，能让她感到极度恐慌的人不多，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其中一个。
因为，就算她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依旧无法一眼就看穿眼前的男人。
而眼前的男人，却能一眼就看穿她似的。
这让她一向从容淡定的心理，有了一丝不平静。
这样的人跟在灵儿身边，是想要干什么？
如果说他仅仅是一个小厮，她是绝对不会相信。
难道是想要打探什么？
比如，关于她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方姨看冷弈的眼神，就有点不一样了。
多了一丝警惕。
“嗯，他是我的助手，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就让他不要进来了。”
苏灵儿早已经走进了手术室，在埋头在她的器械之间，呼噜呼噜的找着什么。
她根本不知道，方姨的心里，早已经闪过了千回百转的想法。
更对冷弈起了一丝警惕之心。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一个小女孩的助手呢？
他甘心吗？
可是苏灵儿后面的那句话，却让她彻底的放松下来。
如果她不喜欢的话，那就让他不要进来了。
这句话她爱听。
“灵儿，咱们女人之间的事情，还是我们两个知道就好了。”
方姨想了想，好不容易才想到了这样一个可以拒绝冷弈入内的想。
光明正大，合情合理。
因为担心女人家的声誉受损，所以拒绝你的助手入内。
“弈哥，那你先在外面呆呆吧！我帮她检查完就出来。”
好吧，人家都说的那么明显了，她总不能再让弈哥进来了吧？
“嗯，那我先去泡两杯茶，等你。”
冷弈要是很淡定，随和。
甚至连留意的机会都没有，立马就随口答应。
跟上去，不一定能查到什么。
坐在外面，或许还能窥探到一丝珠丝马迹。
“嗯！我的那一杯要清茶。”
苏灵儿抬起头，两人的眼光在空中很有默契的交汇，仿佛多年的老夫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