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晚定定地看着秦煜，她握着刀柄的手指动了几下。
这点细微的反应落在秦煜眼里，他泛着笑意的眸底不由地升起点死寂的颓然。
如果有人问他，假如有一个能回到过去的机会，你还会把之前的作恶再重复一遍吗？
他会回答，也许会。
因为他是个情感极其薄弱的人，他没有同理心，没有积极向上的性格。
有人变成怪物，是源于家庭和社会的伤害所扭曲，但他不是，他生来就是个怪物，而他，也享受怪物状态的自己，并且还乐此不疲。
但他这种怪物，竟然也会动心。
一般不会动心的人，一旦动起心，就会是场灾难。
但这一次，这场灾难不奔向其他人，只奔向他。
曾一脸薄情只关注游戏结果的判官，竟然也有将自己陷入游戏当中。
真狼狈。
可他愿意为她，破一次例。
“杀了我吧，我临死前，可以偷偷告诉你，终极液体藏在哪里，这个秘密也只有我知道。”
秦煜抬手握着刀尖，慢慢逼近，“你杀了我，你就成为第二个知道这个秘密的人了。”
“Erebus！你疯了！”
广播里的声音气急败坏，在总部里的站着的男人怒极反笑，“我就说了吧，Erebus已经背叛我们了，你们却不信！”
“所以我们要清理Erebus？”
坐在一旁桌子上的少年咬着棒棒糖，脸色有点暗沉。
“自会有人替我们动手的。”男人盯向屏幕，冷然，“我就赌，这个女人会杀掉Erebus。”
“杀了他！”
“快杀了他！我们需要抗体！”
“还愣着做什么啊？赶紧动手啊！”
机舱里晌起了一片震耳欲聋的催促声，每个人眼里都红了一片，目光闪烁着厌恶的光芒。
阮晚一动不动，只是冷冷地盯着他。
秦煜歪头，像是疑惑，“怎么还不动手？我是个万恶之人，杀了我，世界就会和平，你们也能拿到终极抗体，这种两全其美的事情，多划算。”
“所以之前答应我的等价交换已经不算数吗？”
沉默许久的阮晚缓缓勾了下唇，“秦教授这是想反悔了？”
“我那么卑鄙.......”
秦煜想说的是，‘我那么卑鄙，你还想把你的心给我吗’时。
阮晚已经迅速打断他，反问他，“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是卑鄙吗？”
她狠狠地挣脱开秦煜的精神力控制，将手中的剑一把扔掉，她用力抓着秦煜的衣领，清澈的双眼晃荡着淡淡水光。
她掷地有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之间，一开始我就是故意撩拨你，不然你以为我们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只是巧合吗？要想一个坏蛋改邪归正，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他爱上你，让他的软肋成为你的名字，以后，他就能任你左右了，就像现在你甘心情愿把命给我一样。”
阮晚走向他，在一片汹涌的愤怒和咒骂声下。
她仰头，吻向秦煜的嘴角，“咱俩都那么坏，天生一对不是吗？”
“我以为在私情和大义，阮小姐会选择大义，没想到我原来在阮小姐心里那么重要，重要到你会放弃底线和良知。”
秦煜话是这样说，但他的双手死死地抓着阮晚的腰不放，紧盯着她的眼眸翻滚着浓重的情绪。
“所以你就不要做与阮晚为敌的Erebus，做阮晚最爱的秦煜。”
阮晚牵起他冰凉的手，与他十指交握，“我把心给你，你改邪归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