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宿主将花费10万金克朗开启元素系统,是否确认?”
“是!”
白光闪耀,照亮了漆黑的金库,光芒是如此的耀眼,连眼盲的梅丘都感受到了些许白色光亮。
他开心起来,白光的亮起意味着系统已经收取了作为代价的金块,而他也会开启元素属性。
于是他的心情就此雀跃,等待着来自于系统的伟力降临到身上,在治疗他的伤势,拯救他的性命的同时还能让他拥有如赫萝一般神奇的力量。
他早就向往魔法的力量了,无论是赫萝还是食人魔,都能在以太元素的加持之下展现出惊人的战力,可以轻易地压制住一切非神秘侧的力量。
在魔法面前,即使是强大的超凡战士们也只有饮恨一途,苦修多年的身体力量或许能够分金裂石,但却绝不会是足以开天辟地的魔法的对手,出色的战斗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同样丧失了作用,曾经照亮人类族群的斗气之光在以太元素面前也暗淡失色。
这是来自于规则的差距,是力量之间的固有落差,非神秘侧的力量来自于肉体,神秘的魔法却源自于天地。
白光一闪而过,金库随之暗淡下来,原本尚算充盈的金砖顿时消失了大半,失去了金砖的支撑后,堆积在金砖表面的灰尘便纷纷从半空落了下来。
梅丘仍然保持着欣喜的表情,期待着身体中的蜕变,他仰着头张大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却被落下来的灰尘糊了个满嘴。
“呸呸呸,怎么个情况?”梅丘吐着口水,想要移动自己的身体,但仍然感受不到除了脱臼的左臂以外其他肢体的存在。
“系统!”他不顾嗓子中的灰尘,大叫起来,“什么时候才能开启我的元素属性?”
“叮,宿主的元素属性已经开启。”
“姓名:梅丘(濒死)”
“年龄:15(24)”
“身份:卡尼迪男爵”
“阶位:突击骑士”
“身体属性”
“力量:19(1)”
“体力:19(1)”
“敏捷:19(1)”
“感知:19(1)”
“智力:19(1)”
“元素:初阶”
梅丘哑然,用意念一遍又一遍的扫视着自己的身体属性,系统的确如它所说开启了自己的元素属性,但除了最后的元素一栏由“未开启”变成了“初阶”以外,其他的数值没有发生丝毫的变化。
虽然系统界面内所有文字的字体与字号都是一样的,但梅丘仍然觉得印在自己姓名之后的“濒死”二字是那么的醒目,犹如沾满血色一般,而各项身体数值最后方的括号1也在默默地为“濒死”状态做着补充说明。
系统开启了他的元素属性,但却没有按他所设想的治疗他体内的伤病,他的身体仍然犹如残破的琉璃一般脆弱,生命力就像容器中的水,不断地从缺口处漏出体外。
【没有丝毫的改变啊。】他想,【这么残破的身体,即使开启了元素亲和力也照样承受不住赫萝的治疗魔法吧?】
他的心中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破碎的希望残留下的空间是坚强所弥补不了的,悲观的情绪在他的心中弥漫,意志消沉起来,他的身体越发的虚弱了,连意识都开始模糊。
在失去了系统这个最后的依仗之后,连求生的欲望都开始涣散起来。
他便这样静静躺着,脑海中空无一物,没有了对于生的眷恋,也没有了对于死的惧怕。
许久之后,他突然感觉到脑中闪过一点灵性的光,没来由的开始了回忆,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滚着,由于头脑太过昏沉,所以只能回忆起从昏迷中苏醒之后的事情。
他回想起了赫萝伤心的模样,回想起了与弗朗西斯临别之际放出的“我绝不会死!”的豪言,以及用左臂将身体从大厅拖行到金库中的壮举。
于是,麻木的神经再次有了知觉。
他还不想死,还没有活够,还有心愿未了,还有约定要履行,他还未将文明传递给晨曦大陆的人类族群,还未曾追到自己心爱的姑娘。
梅丘愤怒着,怒火从心中熊熊燃起,程度之烈似要将死亡本身燃烧殆尽,“老子怎么可能死啊!”他叫嚷起来,沙哑的嗓音陡然上扬,尖锐到了凄厉的幅度,“老子还有妞要泡呢!”
愤怒不断的麻痹着他的神经,脱臼的左手也不再如原先那般撕心裂肺的痛了,疲惫的身体再次涌现出了力量。
“砰、砰、砰...”
他的心脏激烈地跳动起来,强劲的声响在金库中回荡,犹如进攻的战鼓一般,经过加压的鲜血以心脏为起点流向四肢与头颅,在得到了高压血液的支援之后,连处于混沌状态的精神都为之振奋起来。
精神焕发,斗志昂扬!
他使劲的甩了甩头,将心中的胆怯与懦弱抖落出去,勇气再次占据了他的心房,这一刻,即便是名为嗜血的食人魔出现在他的面前,他都不会感到丝毫的惧怕!
于是他伸出了脱臼的左手,用力的抵住地面,足以劈开火陨岩的坚实臂膀为他提供了坚实的支撑,他翻过了身子,面朝下方,上半身依靠着左臂撑在地上。
他继续用力,强忍住腰身传来钻心般的疼痛,在一片爆豆般的骨骼爆响声中,右腿奇迹般地恢复了知觉。
他拥有了两个支撑点!
梅丘露出了畅快的笑容,腰间一个用力便仰起了身子,右手与左腿仍然没有感应,但仅凭左手与右腿就已经够了。
【我要站起来!】
他猛然伸出左手,凭借着记忆探向装有金砖的架子,再触碰到了冰冷的铁架之后便牢牢的抓紧在手中,铁架上的金块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但对于此刻的梅丘来说,这些铁架本身就比它们所承载的金装珍贵无数倍。
他慢慢地用力。
在左手的拉扯与右腿的支撑之下艰难的将身子拉了起来,左手的掌心由于用力过猛被铁架上的铁锈扎透了,鲜血不断的涌了出来,将手与铁架之间润湿,梅丘只得更加用力的攥着铁架,防止自己因为手滑而脱离。
右腿的肌肉也在不断的抽搐着,陷入了痉挛的边缘,但他仍然不断地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将全身的重量吊在铁架之上。
他是如此的用力,血管与经脉都喷张起来,脸色涨的通红,呼吸声如同风箱一般粗重。
一寸、两寸...
一点点的起身,如同攀登万丈高峰,虽然在高度上天差地别,但在所花费的心力上却犹有过之。
当腰身再次发力之后,他的右腿站直起来,腰腿共同运劲将他的上身支撑起来。
他,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