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玩一番苏桓的宝贝女儿就累的睡在了她娘怀里,苏枳直接把那母女俩安排到了惠妃娘娘当年住的永宁宫。
惠妃娘娘是苏桓的母妃,当年几个皇子小的时候,惠妃跟秦皇贵妃走的很近。
宫里人都说她不过是外家没什么势力,便依附在秦皇贵妃身边。
或许是或许不是罢,这些人都已经不在了,当年的事也都烟消云散。
站在荷池边当年兄弟几人偷鱼的地方,苏枳说:“老九,暂时你先别回长安了,朕把宗人府交给你管。”
“四哥不也在嘛,陛下知道,臣可向来不爱管事。”
“他还有别的事,现在朝中局势你也知道,能让朕放心的人没有几个,你可不能在这时弃朕不顾,回长安享你的福去。”
“好罢,既然陛下都这么卖惨了,臣弟不接也不是了。”
苏枳一笑:“好,不过也不能一点好处不给,你家那小九朕封她为长安公主。”
“臣替小九谢陛下隆恩。”
“少说那些没用的,朕册封她一是这小娃儿确实讨喜,再就是王大叔当初在北山没少照顾朕,老七尚不成熟,不适合委以重任。”
“臣弟明白陛下的良苦用心,还是要替小九谢恩。”
两兄弟对视一眼,又都看向荷池,老九嚷嚷着:“小时候偷鱼吃那叫一个美,现在这一池子鱼怎么又不想吃了。”
“叫四哥来罢,咱们三个烤鱼吃。”
“那我去捞鱼”
老九说着就让小太监们拿家伙什去了,苏枳也上手帮他。
苏檀来时这俩人已经捞出一大木盆的鱼,几个小太监围在那拾掇。
苏枳随便折了御花园里的树枝来生火,老九则拎着个大竹筐回来:“这是御膳房里没人时我偷出来的碳,拿这个烤鱼更好。”
苏檀嘴角直抽,看了苏枳一眼:“自从陛下登基以来,这宫里丢的东西真是千奇百怪。”
苏枳正在点火,头也没抬的说道:“没事,我自己也偷。”
火点着再抬头时苏檀已经不在了,老九正在往树枝上穿鱼,他问了一句:“四哥呢?”
老九抬头看了一圈:“不知道,没注意。”
俩人又埋头各自干着自己的活,突然一只大竹筐放到了面前。
抬头一看,见苏檀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站在那,老九问:“你弄什么回来了?”
“这东西在宫里可不好弄,说实话这宫里的东西都太精细了,还真对不住你俩折腾这么久烤出来的鱼。”
俩人好奇把筐里东西拿出来,一个白布口袋里是几个冷馒头,苏枳纳闷的问:“你哪弄来的这东西,我在宫里从来没见过这个。”
“浣衣局里的低级宫女就吃这个,我从御膳房里偷了要给陛下的点心,抓了一个小太监让他去浣衣局换的。”
苏枳拿出一个馒头,发现馒头皮都是干的,掰开来直掉渣子,他说:“当年行军时都是带着干饼子,要么就是炒面,有时急行军不能生火,就是炒面拌着雪吃。那时要是有馒头,在火上烤了,烧点雪水里面洒点盐就能吃撑。”
老九没上过战场,听得一愣一愣的:“陛下,当年你们在边关那么苦啊?”
“那是边关,敌人从不给你时间吃饭睡觉。”
苏檀淡淡的笑了笑,便把馒头穿在树枝上烤去了。
苏枳朝小川儿招了下手:“你去浣衣局看看,许是会有些老熟人。”
“老熟人到是没有了,母妃身边那些宫人,当年父皇殡天后就被换走,现在尸骨都化成灰了。”
苏檀说着把烤好的馒头拿下来,递给老九:“你尝尝,这可是你从来没吃过的。”
老九接过去后说道:“陛下,要说老人儿臣到知道一个,还是母妃在世时说过的,就是不知现在这人还在不在。”
“什么人?”
老九想了想,说道:“母妃当年说过,皇贵妃娘娘总是会往宫外送银子,说是给一个自己当年身边的丫头。想来那个丫头到现在也有四十多岁了,就是不知还在不在京城。”
这可是苏枳也不知道的事,便问道:“你可知何人曾经手此事?”
“那时我还小啊,就算是当时听说过也不记得了,之所以记得这事儿,是母妃同宫女说我偷听到的,后来被发现,母妃好一通警告不许我说出去。”
苏檀说道:“五舅会不会知道?”
老九诧异道:“就这么一个丫头,你们至于这么放在心上吗?”
苏枳没回答他,苏檀解释道:“母妃不在了,她照顾过的人,陛下自是想着继续照料。”
“此事不可让五舅知道”
苏枳就说了这么一句,便起身走了。
留下这两兄弟在那大眼瞪小眼,觉得这烤鱼也不怎么好吃。当年觉得好吃,或许就是因为不能随便吃,偷来的才香。
如今也是偷,可只是做个样子的偷。虽说还是三兄弟,可坐在这儿谁都注意君臣之礼。
演出来的自在,终究不自在。
老九去照料腊月母女了,吃饱喝足也玩好一家三口离宫回十王府。
苏檀也没再去见苏枳,自己在荷池边坐了一会儿,便也出宫去了。
其实苏枳也没在宫里,这会儿正在北镇抚司。
锦衣卫官属分南北镇抚司,北镇抚司掌管诏狱,就是皇帝钦定的一些案件将交到这里。
锦衣卫原来有南北镇抚使各一人,他们是平级的。后来因为北镇抚司的权利较大,北镇抚使就成了锦衣卫都指挥使,这样最早出现的南镇抚司反倒成了北镇抚司的附属。
冯守礼就在北镇抚司,他交给苏枳那些锦衣暗卫的密册也是在这里发现的。
在冯守礼办公的屋子后面发现一间密室,苏枳站在这间密室里,觉得这里就眼前这一个箱子,和现在南书房里那一个,似乎这屋子建的大了些。
“梁顺抓回来了吗?”
冯守礼回道:“微臣亲自审的,他说根本就不知道这屋里还有间密室。”
“他之前的指挥使死了,这事儿难道真的再无人知晓?”
“或许是高祖后期就把这里的其余密册都毁了,后来几任指挥使应该都没见过。”
苏枳从密室出来,说道:“北镇抚司设立不到五年,也有可能那些密册没来得及运过来,高祖殡天后或许已无人知晓。”
“那微臣去南镇抚司查查,这里都能有密室,那里定然也有。”
苏枳到不那么认为,不过该查还是要查。
回宫后,他觉得自己陷入了什么未知的情绪里,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出现那间密室。
这感觉不是很好,特别是深夜,一睡着就会进入那间密室,四周一片漆黑。
密室里摆满了密册,一只只大箱子里装的满满的。
醒来后,他坚定的认为那间屋子里原本有很多东西,只是后来被人拿走了,到底是什么人,拿走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真的是父皇,为了把他放出去的锦衣暗卫继续隐藏,就毁了密册吗?
如果是那样的话,难道不应该把记录皇子的密册也销毁吗?
这道题还真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