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皮读书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 )赌博这事儿,无数人恨之。但它偏生是一项跟随着人类发展一并传承的活动。世上有很多东西都在历史的长河中灭绝了,它却稳稳地流传了下来,还经久不衰,越传越有味儿,越传种类越繁杂。

这个时间点不早了,但对于夜不归宿的赌鬼来说,正当时候。“千金赌坊”里人山人海,赌博的方式很多,什么单双、骰子、牌九、四门方宝、数仓、藏弦……应有尽有。但与时下绝大多数的博戏一样,主要还是通过掷骰子的方法来进行。

外头的风很凉爽,但夏初七与赵樽进入赌坊时,里面空气却不流通,显得极为闷热。坊里人声鼎沸,喧闹不堪,无数人在热火朝天地喊着“大、小、下下下、压压压”。看到这情形,夏初七不由得蹙了蹙眉。

小宝音说她住在“千金坊”,可这样儿的地方,是小孩儿能待的吗?什么样的父母,能够让孩子住在这里?想到在展区上见到的那张粉妆玉琢的小脸儿,她心里冷不丁抽抽了一下。

难不成,她阴沟里翻船,竟然被小糯米团子给耍了?

看到赵樽进来,几个正在参与赌博的侍卫顿时傻了眼儿。

“老……”

“老什么老?”夏初七心知他们害怕赵樽责罚,可他们是来翻本儿的,若是暴露了身份,还怎么玩?她飞快地瞥过去一眼,打断了他们的话,笑吟吟地拱手一圈,笑道:“众位兄弟,赌逢知己千金少,相逢何必曾相认?哈哈哈,你们继续玩,继续玩!随意点,随意点!”

众侍卫闭了嘴,看赵樽没啥动静,心里一喜,纷纷揖礼。

“好说好说!”

互相看一眼,谁也没再出声儿,只当彼此不识。

看到这情形,一个赌场小二模样的人迎了上来,弯腰笑对赵樽。

“这位爷,头一回来吧?是要玩一会儿?”

赵樽为人素来高冷,只淡淡扫他一眼,并不吭声儿。夏初七看着小二,笑吟吟地接过话去,“瞧你这小哥儿,真不会说话。你们赌坊开门儿做什么的?我们老爷来你们的赌坊,不是来玩的,是嘛来了?”

那小二一愣,拍拍自己嘴,打了个哈哈。

“告歉告歉!这位爷——里面请。”

果然,古往今来态度最好的就是服务行业,那小二嘴皮子很顺溜,受了责怪也不拉脸子,热情地邀了三人往里,一路躬着身子,便把他们迎入了里间。

里间空间很大,空气也比外面好了些多。夏初七只粗略一看,心下便明白了。同样在一个赌坊里,但因为客人的身份不同,赌博的筹码大小或者说档次也就不一样。大抵小二看他三个穿的非富即贵,便懂事儿地把他们领进了里面的“vip包房”。

这里的人,比外面少了许多。

但他们赌博的兴致,却丝毫不少。

而且,比起外面五花八门的赌博方式来,这间“vip包房”里,显得更为简单粗暴。他们赌的是最寻常,最直接,输赢速度也最快的骰子“压大小”。殷勤的小二抬了椅子过来请赵樽坐下来时,一局刚刚结束,庄家老神在在的摆弄着骰筒,边上一个年轻的荷官正在大声吆喝着,让闲家们下注。

“压!压!压!”

“下注了,下注了!”

“买定离手啊!”

夏初七站在赵樽的边上,好奇地往台面上瞅了瞅,从怀里掏出钱袋子来,摸出一小锭碎银,在手里掂了掂,然后笑眯眯地看向赵樽。

“老爷,压什么?”

看到赵樽进来时,人人都以为是“老爷”要赌。如今看老爷身边的小丫头这般彪悍的模样儿,纷纷侧目看来,一脸错愕。只有赵樽面色平静,悠闲地坐在南官椅上,捧过小二奉上的茶水,敛了眉头,半阖上了眼睛。

“随你意。”

老爷兜里没钱,连主意都不出了?

夏初七鄙视地看他一眼,点点头,直接把碎银子压了“小”。

“下了下了,庄家快开。”

在这里间赌的人,都是有一些身份的。人家看她一个小姑娘进了赌坊,这般大气豪迈,台面上登时更加热闹起来,荷官的吆喝声更足,庄家的脸面也更添了几分红光。

可夏初七的手气有点儿背。

一连三把压下去,泡儿都没冒一个,全输了。

叹了一声,夏初七瞥过头去看赵樽闲闲的面孔,心里话儿:这人也太不怜香惜玉了,就这般由着她的银子打了水漂?不过,她了解赵十九的禀性,他既然不吭声儿,也不阻止,她只当不知,继续赌下去便是了。

撇了撇嘴,她看着又一个银锭子入了庄家的口袋,笑眯了眼。

“庄家好把势,我这钱输得挺快的!一不留情便进去了。”

“小姑娘,听你的口音,不像是北地人吧?”台上那庄家年纪不大,长得那叫一个尖嘴瘦腮,还留了一抹八字小胡。听了她的话,他眼底的轻蔑,显而易见,“丑话可说在前头,咱千金坊素来一诺千金,输赢各凭本事,你既然来了,就得懂规矩,可要输得起啊?”

呵!夏初七瞥着他长相怪异的脸,差一点儿笑弯了腰,“安啦安啦,大叔,你且放心,我绝对输得起的!再说,就算我输光了,不还有我们家老爷嘛,实在不行,还能把我典当在这里,给你们做使唤丫头,总之亏不了你们。”

“……”

赵樽正在喝水,差一点呛住。

他的动静儿,夏初七自然没有听见。

但兴趣真是心灵感受,她转头,有意无意地瞄他一眼。

“老爷,您在笑什么?”

赵樽冷峻的下巴微抬,“你长后眼了?”

轻“呵”一声,夏初七眼尾一挑,给了他一个“就是长了后眼”的傲娇眼神儿,然后猛地凑了过去,小声儿道:“老爷,若是我身上的银子都输光了,我就把你典当在这里……反正我家老爷长得这样好,把胡子一扒,想来也能卖个好价钱。”

“……”

赵樽看着她一脸腻歪的笑,闭上了嘴。

“老爷没钱,就待着吧,看丫头怎么赢他们。”笑眯眯地说完,夏初七不再看他,继续拿眼审视那庄家掷骰筒的动作,唇上的笑容越发扩大,一锭银子又脱了手。

“压小!”

见她一连输了好几把,还在压小。边上一个长相俊俏的小公子想来是“怜香惜玉”了,凑过头来,低低道,“小妹妹,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见她不答,他瞄一眼庄家,又道:“你恐怕不知,这位庄家人称‘鬼手张’,在赌场上赫赫有名,自从他坐镇千金赌坊,从未逢过敌手,你玩玩得了,别太当真……”

遇到了好心人,夏初七原本该是感激的。

只可惜,她的耳朵听不见,也没有看他,只专注鬼手张的手法去了。

她从来没有赌过骰子,但赌博的电视剧看过不少,也知道赌场上有各种各样的出千方式。所谓“无千不开赌”,赌坊开起来,要是没点“千儿”,又如何能保证赢面?可是,好几把下来,她愣是没有看出“鬼手张”的破绽。难道这便是传说中的赌王?仅仅是凭着多年的经验,会摇骰子,会听骰子?

想了想,她道,“这个,初来乍到,我问一下,可否轮流坐庄?”

赌坊自己开局下赌,庄家都是赌坊的自己人,这事儿人尽皆知。听得她问,鬼手张愕了一瞬,大抵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这般有胆色,竟然敢抢庄,脸上不由浮起一丝揶揄的笑,“小姑娘恐怕不知,这庄家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再说,你若坐庄,赔得起么?你身上有那么多钱?”

钱?哈哈大笑一声,夏初七腻歪着脸,托着腮帮看他。

“旁的事儿,我不敢说,若说钱么——”

她慢悠悠地探手入怀,然后“啪”地拍出一叠银票。

“北平府大通银庄的票子,怎样?可做得了庄?”

这般“财大气粗”的小姑娘,唬得台上的人都是一愣。鬼手张目光一眯,就像大灰狼看见小肥羊似的,眸底露出一抹幽光了。可他到底还是老江湖,再看一眼她身边儿的赵樽,也知这些人来头不小,到底没敢让这个庄,只慢悠悠地撩了撩袍角,拱手道,“千金赌坊,没这个规矩,还请贵客见谅。”

夏初七看一眼他面前的骰筒,笑了笑,激他道。

“那若是我想与庄家单挑呢?”

“嗯”一声,鬼子张似是没听明白,“此话怎讲?”

夏初七笑着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我和你赌,赌光手里的钱为止。”

人都怕激,何况是鬼子张这样的“赌王”?一听这话,他挑高了眉眼,轻蔑的一笑,“不知小姑娘准备怎样与我赌?”

“客随主便!”她掂了掂手上的银票,笑眯眯地道,“总归我就剩这些钱了,定个赌赢便好走人,我也懒得在这里耗时辰。”

鬼手张迟疑一瞬,看了看她手上的银票,终于点了头。

“好,就赌一局,你全压上。”

“成啊!那你庄家若是输了,是不是赔三倍?”

鬼手张瞄着她,轻嘲一声,“一言为定。”

千金赌坊原本就是人来人往的地儿,加上人都好热闹,听说来了一个姑娘要与庄家单独开局,好多人都围拢了上来,尤其那些输了还舍不得回家的闲人,自家捞不本事儿,也不想错过这样的好事儿,很快,局子边上便围了个水泄不通,大家都想看看小姑娘手里的银票,怎样溜到鬼手张的手心里。

“不如就赌点数大小?”

鬼手张一下下晃动着骰筒,看着夏初七道。

“可以呀!”夏初七看着他,笑眯了眼,“那你说,赌大还是赌小?”

“大!”鬼手张说完,恐是怕她不够清楚,又补充了一句,“你我分别摇骰子,看谁摇出来的点数大,便算谁赢。”

“行啊,看你这张尖脸,也大不起来。”

夏初七嫌弃地睨着他的尖脸庞,调侃着,鬼手张登时便黑了脸,但到底来者是客,他还是压抑住没有吭声儿。只是边上围观的人听她胆敢调侃千金赌坊的鬼手张,却有些憋不住笑出了声儿来。

“小姑娘,只会耍嘴皮子,是没用的。”

“放心!”夏初七笑眯眯的看着他,“姑奶奶今儿来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我啊,还准备把你这个赌坊都背回去呢……当然,若是一不小心,您把裤衩子都输掉了,我也是会高抬贵手的。”

瞧她一个姑娘家,说话这般不害臊,围观的人,再一次哄堂大笑。

鬼手张气得个七窍生烟,但面儿上还算沉得住气。

“好了,闲话休提,开始吧。”

夏初七看众人都看了过来,好像有些紧张,低头看向一言不发的赵樽。

“老爷,这一把是我全身家当了。若是输了,怎么办?”

赵樽眉头微敛,扫她一眼,“无事!”

“这么大方?”

“又不是爷的钱。”

“……没良心的。”

狠狠地瞪他一眼,夏初七干笑两声,便把手里的银票全部推到了台面上儿。荷官看见了眼,眼睛便亮了许多,赶紧吆喝着边上的看官先挪开一点儿。为了这新奇的一把,或说为了这数额极大的一把,众人都相当的配合,只有二宝公公心肝儿那个颤啊颤啊,总归忍不住,还是小心翼翼地扯了夏初七一把。

“姑娘,咱要不要省着点儿?”

夏初七鄙视地看他一眼,“棺材本不要了。”

“要的。”

“老命不要了?”

“要的。”

“那就边上待着凉快去,看姑娘玩。”

郑二宝可怜的扁扁嘴巴,看着桌上成摞的银票,两只眼睛馋得快要滴出水来,但晓得自个儿阻止不了,又小心翼翼地瞥赵樽,但赵老爷就像没有看见他似的,一个人悠哉悠哉地观望着,分明就是不把银票当银子。

“谁先摇?!”

鬼手张看她虚张声势半天,也不像会摇骰子的人,不由轻视了几分。

“摇?摇什么?”夏初七奇怪地看他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的笑道,“不瞒你说,这骰子我第一次玩儿,不会摇,还得把您示范呢,不如就让你先了?”

鬼手张冷冷一笑,却没有动作。

“再说一次,千金赌坊,千金一诺,输赢各凭本事。”

夏初七面不改色,豪爽地笑了一声,拍拍面前的银票,瞥着她道,“哪有那么多废话?你是不是一个带把儿的?谁说姑奶奶输不起了?”

鬼手张又一次被她讽刺了,脸上的颜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可夏初七的流氓劲儿,却是点燃了全场围观者的热情,大局将开,人人都围拢了过来,吆喝着煽风点火,唯恐天下不够乱。

“摇摇摇!”

众人喧嚣着,吼叫着,嚷嚷不已。

一时间,无数人的眼睛都盯在桌面那个骰筒上。

鬼子手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只熟稔的操起骰筒,在手上晃悠着,眼睛环视了一圈儿众人,然后“啪”一声把骰筒倒扣在桌上,轻轻地揭开。

这个时候,里面的三颗骰子还没有停止转动。

但是三颗骰子都是“六”点朝着上方。

眼看骰子滚转着就要停下,依了这样的转速,停下来之后必定是三个“六”没错了。如果是三个“六”点,那便是十八点,是三个骰子可以摇出来的最大点数。夏初七可以摇出同样的三个“六”的机率,能有多少?

也就是说,鬼手张的赢面儿极大了。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鬼子张稳操胜券的阴冷微笑中,那三颗原本就要停下的骰子,却一直未停,突然间又加快了转动的速度,接着,令人惊讶的事情出现了,三颗骰子转动着再一次停下来时,点数变成了三个“一”。

鬼手张的尖脸儿,登时僵硬了。

赌坊内所有的看客,这一刻都没有动静。

他们忘记了吆喝,忘记了吃惊,全部都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原本要停下的骰子,怎会突然间又转了?夏初七唇角上翘着,淡淡地瞥了赵樽一眼,一直保持着双手抱臂的动作,以示台面上的事儿与她无关,她也没有搞过小动作。

“哈哈哈哈——”

一声高调的大笑,来自输掉了棺材本儿的二宝公公。

“姑娘快摇,赢不死他,摇,快摇!”

“吁”一声,场上抽气四起。局子摆在这儿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像这般的情况下,除非运气背到了点儿,也摇出三个“一”来。要不然,怎样也不可能摇出比鬼手张更小的点子来了。

“不可能!”

鬼手张突地暴喝一声,拍着桌子指向夏初七。

“好哇,你敢在千金赌坊内搞鬼?”

搞鬼?夏初七无辜的摊了摊手,看向围观的人群,“列位,刚才的事儿你们也都看见了吧?姑娘我什么也没有做,大喘气儿都没有,是庄家自己家的骰子,自己摇出来的点子,怎么能怪我?”

看官们纷纷点头,表示确实如此。

夏初七冷笑一声,接着道:“你们都看出来了吧?什么千金赌坊,一诺千金,分明就是耍无赖。想一想,你们平素丢在这赌坊里的钱,都是怎么去的?他们这般输不起,赌了不认账,你们评评理,这样的赌坊,往后你们还敢不敢来赌了?”

“小姑娘说得在理儿。”

“是是是,这一回是庄家过分了!”

“对呐,愿赌服输嘛!”

那些先头输了银子的人,正愁找不到事儿发泄心底的烦躁,如今受了她的挑唆,很快,便暴发出一阵对千金赌坊的声讨。加上赵樽那些侍卫一直混在人群里起哄,很快场面便像一锅煮沸的滚水,形成了赌客与千金赌坊的对峙局面。

夏初七想,上辈子她没有去做思想政治工作简直就是浪费了人才,看看她的煽动能力,她笑眯眯地伸出手,拿过骰筒,眉眼斜斜地看着盛怒的鬼手张,道,“庄家,还要不要姑娘我摇骰子了?”

说到底,比大比小,在她还没有摇之前,胜负未定。

但是机率太过明显,鬼手张的眼睛都赤红了。

他也是在三公子的手底下吃饭的,先前是有恃无恐地收拾一个小姑娘,如今把赌注押了这么大,一赔三,若是真输了,那真是把裤衩子当掉都赔不起的。说不定,连他这条小命儿都得赔上去。

什么叫做乐极生悲?

什么叫做一失足成千古恨?

鬼手张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可是局子架在这里,他能怎么办?

人人都盯在他二人的脸上,等待一个赌局的结果。

可气氛僵滞着,盛气凌人的他愣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众人瞩目中,闲了许久的赵老爷终于慢慢从椅子上起了身儿,懒洋洋地看了夏初七一眼,“时辰不早了,收银子回家。”

夏初七抛给他一个得意的眼神儿,“是,老爷。”说罢,她玩耍似的摇动着骰筒,恍当恍当地胡乱摆了两下,便倒扣在桌面,动作看上去极不专业,更是半会都没有迟疑,便揭开了骰筒。

很明显,这世上很难再找比三个“一”更小的点了。

她掷了一个“二二四”,赌的是大,自是赢得漂亮。

“好!”人群里,有人高呼叫好。

夏初七拱手向众人示意一下,挽了挽袖子,看向发愣的郑二宝。

“愣着干啥,数银子,一陪三,让庄家赔钱啊?”

说罢她瞄了赵樽一眼,又弯腰朝看官们示意,笑得眼睛都弯了,“小女子今儿初来额尔古,就小赚了一笔,今儿晚上的夜宵我请了。在千金赌坊输了银子的兄弟,一会儿到额尔古的四方酒楼去,我请吃肉,随便吃——”

她说得极为江湖,赌鬼们吼吼着,开怀大笑起来。

可庄家赌了钱,哪里能痛快付账?就在众人的笑声里,千金赌坊的打手早已经围了过来,把他们几个夹在中间,一副不能善了的样子。

“先前的骰子点数,定是有鬼,不能算数。”

鬼手张恼羞成怒的暴喝着,哪里是肯付银子的样子?夏初七瞄着他,哧了一声,“赌坊是你开的,骰筒是你掷的,骰子也是是经你的手摇出来的,怎么会是我搞了鬼?这逻辑,简直荒谬,庄家,你这么逗逼,你老娘知道吗?”

“哗”一声,众人哗笑起来。

虽然没有人知道“逗逼”是什么意思,但自觉那是一个极为猥琐的词儿。大家看她这么一个小姑娘,单挑了纵横赌界的鬼手张,还这么嚣张霸道,无不欢欣鼓舞。更何况,晚上还请四方酒楼吃肉,自是都向着她。

“既然没搞鬼,那我们再赌一次。”

鬼手张赌场里混大的,哪能不知道栽了跟头?

看他不肯认,夏初七眯眼一笑,却不理他,只看向赵樽。

“老爷,怎么办?他们不服气也,还想再赌?”

赵樽皱了皱眉头,眯了眯眼,“不赌了,找账房,拿钱回家。”

夏初七笑着点头,很是无奈的看向鬼手张,“你看,我也只是一个小丫头,我们家老爷说不赌了,我也没法子是不?……庄家,下次有缘,江湖再见。”

她想转身,鬼手张却指挥打手拦在了面前,“赌不赌?”

夏初七耸肩,笑着摇头,“不赌了,再赌我家老爷要揍人的。”

打手们又走近了一步,鬼手张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是不是不赌?”

夏初七呵一下,笑得眉眼生花,“从未听说过,还有逼人赌博的。”

冷冷一哼,鬼手张扬起手来,坐了一个手势,便下了命令,“既然姑娘敢在千金赌坊搞后手,那就怪不得我了。兄弟们,这伙人他们怎么进来的,怎么给我丢出去……”

夏初七“啊呀”一声,猛地扑过去抱住赵樽的手,状似害怕的样子。

“老爷,怎么办,他们要打我。”

赵樽嘴唇抽抽一下,瞥她,“……那就让他们打呗。”

夏初七皱眉,仰头看他,“可是,我好害怕。”

赵樽对她演戏的功夫深感无奈,揽紧了她的腰身,纳入怀里,冷冷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声音沉沉,“老爷我赌博是不行,但动武,也是不差的。”他声音刚落,一直隐在人群里的一干侍卫便排开众人,走上前来,恭顺地抱拳,异口同声喊,“老爷。”

“嗯”一声,赵樽答了,“陪他们练练吧。”

“是!”

看到这伙人,个个长得人高马大,身材健硕,鬼手张哪怕再傻,心里也明白了几分,知道今儿惹上刺头了。面孔黑了黑,他退了一步,拔高了嗓子。

“这里是千金赌坊,你们敢动我一根头发试试?”

夏初七乐呵死了,“不敢不敢。”

说罢转头,她看向那些个侍卫,“你们懂的啊。”

几个侍卫得令,野狼崽子似的扑了上去,挥开拳头便开砸。不得不说,千金赌坊这群打手们,对付一般的人还过得去,但哪里是“十天干”的对手?一阵乌烟瘴气的比划之后,地上倒了一片的人,在呻吟,在叫唤。

可鬼手张从倒地的人群堆里被扒来的时候,他束着冠的头发,一丝也没有乱,正如夏初七的交代一样,侍卫们没有动他一丝头发。只不过,就是把他浑身上下都动了一个遍,打得满身是伤。

夏初七看着狼狈的鬼手张,笑个不停,“你看,我打人,从来不动头发的。”

“轰”一声,场内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鬼手张气得指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留得发型在,不怕没柴烧!我这般维护你,你莫非还恨上我了?”

夏初七大惊小怪的看着她,心里憋笑到了极点。

看这情形,赵樽勒勒她的腰,喟叹一声,“阿七,你这样不好。”

“嗯。”夏初七认真的点了点头,瞥一眼可怜巴巴的鬼手张,笑道:“下回还是应该动一动他的头发,要不然,他们一定觉得咱们好欺负。算了,反正咱赢了银子,且先这样吧!走喽!”

赵樽冷眉微挑,“你换性子了?”

夏初七严肃地点头:“我变好人了。”

“这样啊?”赵樽揽住她的肩膀,低下头来,“今天晚上,爷陪你这般久,还差一点被你输出去,你准备给多少银子。”

“凭啥,我赚的银子要分你啊?”

“先前要不是老爷我出手,你能赢?”

想到那三颗持续运动的骰子,夏初七恍然大悟地看着他,突地啐了一口,“丫的,你有这般大的本事,不早说,害我先平白输了那么多?”

“看你玩得高兴,老爷何苦打扰……”

“去你的!”夏初七瞪他,“万一我输狠了呢?把自己也押进去?”

赵樽意态闲闲地看了边上的人,无声地一笑,只露出一道她读得出的唇形来,“放心,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抢嘛。”

夏初七哈哈一声,好心情上来了,兴奋地一把揽住他的手。

“老爷你真棒,这招儿都想得出来。”

两个人无视众人的说笑着,见郑二宝收拾好了鬼手张台面上的银子银票,转头便要离开。可鬼手张吃了这样大的亏,丢了东家的钱,哪里敢放他们走。

“不准走!兄弟们,拦住他们!”

他紧张的声音刚刚落下,楼板上便发出“咯吱咯噔”的清脆响声。紧接着,上面便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柔和如春风拂过,似笑非笑。

“鬼子张,你这脸皮是越来越厚了,这世上,哪有强人所难的道理?”

听到他的声音,鬼手张的面孔立即变了色,就连周围的打手也紧张起来。

下一瞬,他们齐刷刷的拱手行礼。

“三公子好!”

------题外话------

今天有点事儿耽搁了,这章错字有点多,回头可能会有细节上和错字的修改,么么哒,请大家原谅!

二锦很努力的刨键盘哒,妹子们有月票的,都砸向我的锅里吧——爱你们,也感谢你们的支持、付出和守候。

...

(l~1`x*>+``+<*l~1x)

皮皮读书推荐阅读:就当老二怎么了古代小贫农的逆袭之路我的商品无限量御兽:教书御兽成就世界最强成为魔法少女的第一件事就是赚钱降临无期迷途重生七零飒妻归来我有一个玄龟壳,鉴定天下万物不完美小初恋神算狂妻:偏执墨爷,放肆宠!不良太子妃:公主萌萌哒生活在港片世界逍遥仙医在乡村嫡女有喜:腹黑爹爹天才宝从明星野外生存秀开始重生甜妻慢点撩:帝少,宠上瘾回到过去,开局放了系花鸽子穿越后我被迫成了反派邪王宠妻:妖孽王妃又想跑!隐婚蜜爱陛下的娇软美人重生了狂宠之前任女友不好追徒儿,出狱后看住你师娘巨星从来没有文艺的娱乐圈:封杀五年,我成阴间顶流小妻爱你如初太棒了,我在诡异世界亏成首富高武,我在慢慢变强玉毒异能小萌妃:难耐,邪王狂野!我在日本当棋圣媚宠天价宝宝:总裁爹地惹不起暧昧金句制造机,我一手打造最强电台我真不要当明星老爹绑我去当兵,全军求我当教官我就刷个短视频,古人先上瘾了?徒儿,你无敌了,祸害你仇人去吧重生1990我卖卤大肠开始发家川渝暴龙,追到手原来这么甜凤谋天下:战王请接招超级全职业大师重生1980:农媳翻身吧买了辆二手车做起了灵魂摆渡人土木少年会遇到忠诚小弟弱的是职业,和本人有什么关系?拒被顶替上大学,我叛出家都哭啥重生之乡村如此多娇全民领主:继承天狱,收押万族
皮皮读书搜藏榜:不完美小初恋重返都市当王者我救的大佬有点多至尊神豪系统黑心大小姐要进宫神算狂妻:偏执墨爷,放肆宠!不良太子妃:公主萌萌哒生活在港片世界追卿入梦九日伏妖录都市最强仙帝都市:无敌奶爸,杀戮纵横逍遥仙医在乡村神豪从秒杀开始嫡女有喜:腹黑爹爹天才宝拐个相公来种田当偶像恋爱时最强套路主宰柯南之假酒的自我修养开局被校花强吻,她竟让我老实点开局一座动物园从明星野外生存秀开始景总天天想复婚反穿娇妻:重生哥哥,轻轻宠!亿万豪宠:总裁大人蜜爱逃妻:宝贝,叫老公乡村修仙狂徒天降系统妹妹重生甜妻慢点撩:帝少,宠上瘾回到过去,开局放了系花鸽子说好假天师,你这通天箓咋回事穿越后我被迫成了反派顾先森的闪婚贵妻落枝飞超级娱乐王朝家有庶夫套路深美人师兄人设又崩了邪王宠妻:妖孽王妃又想跑!星光时代文娱崛起重生之发家致富撩大佬隐婚蜜爱怦然星动:男神老公轻点亲科学家日记反穿现代养大佬众生共祭如影谁行吃货的奋斗史一身神级被动,从转职开始无敌高武:开局卖锅碗瓢盆
皮皮读书最新小说:让你宣传华夏,你让老外崇汉媚华刀剑斩神,我的契约灵全是萝莉幸福食堂我真不是教父,我只想当个好厨子江城烟火天命可期妻子儿子选白月光,我走你们哭啥魔物入侵我背后西游天团成仙之打脸就能变强网络神豪:纵横九州妙手大仙医认鬼做母:他真不按套路出牌我叫赵无言高武:好处我享,副作用你扛墨者之量子古武灵气复苏:我掌神霄,雷霆之主重生:重度二次元再次遇见你娶了棺中女帝,我在都市修仙隔壁漂亮小哑巴,竟是偶像歌手!我与外星人拜把子幽界密语我的系统有点吊宦海沉浮:从教师到公仆开局被顶替,我越战越勇十八岁封王,你管这叫大器晚成?末日之巅:破晓黎明背景惊人却一头扎进了基层权势巅峰,蝼蚁改变命运这个影帝不务正业重回八零:工业大摸底,怎么次次都有你晓晓,我们走修仙,从被雷劈开始被全网喷懦弱?我复出后灭万族more,more,need逆袭从今天开始异能觉醒纪元穿越,一穷二白的年代开始机甲只是限制器?肌因锁,开!直播化身压力怪,爸妈被压力哭了重生87,我带弟兄们江湖称雄重返八零:这富家公子我不当了圈养修仙说好的做兄弟,你竟是软妹校花?恶毒哥嫂欺凌下的挣扎与破茧重生觉醒最废奶妈?开局融合曼陀罗蛇高武:SSS天赋杨戬!狱医,猛!红炬娱乐:麦麦的专属男演员嫌我没钱要分手,我成财神你哭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