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到外面之后,宇智波宪司就对凌开始了长达二十分钟而且完全没有重样训斥,见凌始终老老实实听着,心里的怨气也消散了些,于是随意找了个倒塌的石柱坐下,“行了,反正再怎么骂你也没用了,说吧,你想问什么?”
“我当初死亡之后,到你死亡之前,宗族发生的所有事。”
“……我又不是你或雅树,哪有那个脑子记下那么多啊?”宇智波宪司满面嫌弃,“而且说到底我干嘛关心那些人怎么样啊?”
凌面露无奈之色,走到宇智波宪司对面坐下,“总之只要是这个时间段的事就好,族内随便什么人的事我都想知道。”
“随便什么啊……”宇智波宪司双手撑在双腿之间的石柱上,无意识晃着腿,“你死后不久,昭彦就觉醒了万花筒,然后在大概三年后吧,刚与人结亲生了孩子,就背着宗族去跟辉夜一族死磕,最后尸体都没找回来。
宏在你死后四年吧?带队去战场的时候撞上了千手的主力,被杀了,据说死的很惨,但和他同队的人都活下来了。
雅树在你死后两年,因为宗族的设计,亲手杀死弟弟开启万花筒,但后续又因为只要拿起武器就会手抖所以被宗族洗脑成了暗影,最后好像是被分给你弟弟当护卫了?
而因为他们仨都死了,我和千穂两个人支撑不来你当初设立的和宗族讲条件的【协调金】,宗族就把年纪更大的优古、英寺他们派上了主战场,到最后也没能剩下谁。
然后就是我了,在田岛叔叔死后,你弟弟凭借实力继承了宗族,但是宗族里就没了最后一个愿意迁就我的人,长老们总是想我也成为暗影,我在这种环境下没办法好好执行任务,于是就开着万花筒去袭击了千手,然后带着重伤的身体去了后山,死在了那里——啊,顺带一提,我的万花筒是在你的葬礼上觉醒的。”
“……千穂一直活下来了吗?”
“嗯,反正我死的时候那个怪力女还活着呢——虽然在宗族的压力下活的很憔悴就是了,毕竟她总是想和你一样,把所有人都救下来,但这根本不可能,她没有能够压制大家的武力,要是海明最后能振作起来的话,或许有希望,不过她直到最后也没走出心理阴影,后来被送出去联姻了。”
宇智波宪司不满地捡起一个小石子丢向凌,“但说到底,都是你的错嘛!要是你还活着,大家才不会死的这么快呢!哪怕你成了废人,你也肯定会想办法让大家都活下来的!你死了留下一群笨蛋不就是在让这些笨蛋和你一起去死吗?!你到底懂不懂利益得失啊?那时候干脆地牺牲我就好了嘛!”
“那可不行,”凌任由那石子砸在自己肩上,垂着头发出一声轻笑,“因为对我来说,宪司的性命是要重过我的,所以不管重来多少次,我都会那么选择——而且我一开始是逃掉了的,只是后来又不自量力地去主动挑衅才被逼入绝路……那时候的我,太自大了。”
宇智波宪司看着垂下头去的凌,沉默片刻后从石柱上滑下来凑到他身边坐下,“你也别想太多啦,适应不了世界是那些废物的错,也不是完全怪你的……我只是很生气你为了让我这种残废活下来送葬了自己而已——你明明说过绝对不会留下我一个的。”
凌抬手揉揉宇智波宪司的发顶,“抱歉啊,我失约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对辉夜的那次袭击是你们一族蓄意而为,结果只是复仇啊……”漩涡易半倚着一侧的废墟,“要知道那次袭击可几乎把辉夜一族的新生代屠杀殆尽了。”
“易还知道更多吗?”
“不,对于宇智波,我最后知道的大事就是你们在联合羽衣同千手开战的时候,突然袭击辉夜,几乎要撕裂和羽衣的联盟对抗全忍界了,那之后我就拜托宗族送我前往净土封印死神了。”
漩涡易摇了摇头,面露唏嘘,“你们一族的报复还真是来的又快又狠。”
“所以你果然在那个被放走的死神身上做了手脚吧?”
“你可别污人清白,我可做不来那么下作的事。”漩涡易发出一声哼笑,“我只是一个【失手】把本该送归净土的死神留在了现世而已。”
“诶……我记得【你】说过死神以灵魂为食吧?”凌偏过头,“不会因为无差别攻击引发什么麻烦吗?”
“能有什么麻烦?既然有胆子拿漩涡一族的遗产,那就该承担漩涡一族的责任不是吗?”漩涡易面上笑容扩散了些,“虽然还没听到详情,但灭族的过程我大抵都能猜出来——这场战争里没有人是无辜的,所以放任死神去无差别狩猎也无妨。”
“呵呵,果然是你的作风——不,该说不愧是漩涡一族,相当懂得如何尊重他人命运。”
“别拿我这个死人打趣了——”漩涡易摆了下手,“倒是你,也说说你活下来后的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吧?我可是好奇的要死!毕竟看你的表现,那似乎是个和如今完全不同的世界啊!”
闻言,宇智波宪司也支棱起来,“就是就是,没道理只有我在说啊,快点交代清楚!”
“是是,我这就如实交代——”凌低声笑笑,稍微整理了思绪便开口讲述起来,“那天我因为自我估量错误,被千手一族逼入绝路,自杀坠崖却侥幸的留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