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君恒大笑了许久，在初云端都怕他笑岔气的时候终于不笑了。
“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个聪慧的人。”墨君恒看着初云端又叹了一口气，“只是可惜了我那些傻儿子们一个个都不成器。唯一的一个稍微有点出息的也不在了。”
初云端垂眸，此时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别站着了，做吧，陪我下下棋。”墨君恒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对初云端说道。
“我的棋艺并不是很好，还要皇上手下留情了。”
墨君恒笑了笑：“那倒是我占便宜了。”
说实话初云端很聪明，下棋自然难不倒她，但是要是往高深的棋艺方面走的话，初云端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墨君恒一开始的时候所有的心思还是放在棋盘上的，慢慢的就有些变了。
“听说老四那小子要与你和离了？”
初云端下棋的动作微顿，没有否认：“皇上的消息倒是灵通。”
“哎，毕竟在宫中待了一辈子，该有的还是得有的。”墨君恒也不谦虚，很自豪的样子。
初云端淡笑。
“当初老五知道你要嫁给老四的时候，可是在我那沉闷了好一段日子，要是知道你现在要与老四和离了，不知道会不会高兴的活过来。”墨君恒半开玩笑地说道。
但是初云端一点都不觉得有多好笑，倒是墨君恒话里面透露的信息很大，墨清寒那时候难不难过不重要，墨君恒拿死去的墨清寒开玩笑，这就不像是一个父亲会做的事情了。
初云端联想到之前自己的猜想，心里面隐隐确定了一些东西：“那父皇准备何时让墨清寒知道这个消息好让他高兴的活过来呢？”
墨君恒听到初云端的话一愣，目光转移到了棋盘上，有些心虚的下了一步棋之后才开口：“云端公主啊，朕知道你的心里也是有老五的你也放不下他，但是人死如灯灭，还是不要再说这些了吧。”
墨君恒原以为初云端还会再说一些什么反驳的话出来，只是没想到初云端这回倒是认认真真的应了：“知道了，皇上。”
墨君恒听初云端这么好说话还有一点不习惯，还以为初云端会与他再多说一点什么，看来是他想多了。
“其实说句实话，老五既然已经走了，你也没必要因为此事与老四和离，毕竟老四待你还是真心的。”墨君恒为了他的这帮不争气的儿子们也是操碎了心。
“我与四皇子之间本就没有可能，我何必又继续耽误人家呢？”
“感情不是也可以培养的吗？虽然现在没有感情，说不定日久生情呢？”墨君恒还想再劝劝初云端。
“不会的。”初云端的态度坚决的很，“更何况四皇子即将去边城了，难道要我也跟过去受苦吗？”
墨君恒才不相信初云端的鬼话，哼了一声说道：“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不是这种会因为条件艰苦就愿意放弃的人。”
“不，我是。”初云端声音干脆利落言语诚恳，听上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墨君恒原本还想再说什么的心思也没有了，一口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只能又把自己的心思转移到棋局上去了。
初云端也没有继续讲话，安心的开始下棋。
过了半晌，墨君恒又开口了：“不知道云端公主以后准备如何，是继续留在这木霖国呢，还是回初云国。只是你也知道的，无论怎么样终归不太适宜。”
初云端点点头，似乎是把墨君恒的话给听进去了，想了想说道：“不如皇上替我捐个庙宇，我出家去如何？”
墨君恒一惊，差点打翻了旁边的水杯，稳了稳心神才道：“这个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云端公主还是不要想了。”
初云端淡笑不语，走了一步棋之后才开口说道：“自然是哪里的人就要回哪里去了。”
墨君恒皱眉，初云端这话乍听上去似乎是在说她是初云国的人要回到初云国去，但是墨君恒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难道初云端想要回神域？
墨君恒收敛了心思，将最后一步棋走完：“云端公主，你输了。”
初云端低头看向棋盘，自己所执的白子被黑子压的死死的，但是细看之下其实还有转机，但是初云端已经没有继续走下去的意思了，顺着墨君恒的话下：“皇上果然下的一手好棋。我今日也叨扰多时了，接下去就不打扰皇上了。”
墨君恒看着初云端心中思绪百转，最后还是挥了挥手说道：“路上小心。”
初云端站起来往外走去，离开之前没有忘记将门合上，只是在门合上的一刹那初云端感受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初云端动作微顿，想要仔细再感受那股气息来自何方的时候有消失不见了。
初云端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房门，门外没有全公公的身影，初云端只能自己独自离开。
到了外面，四周还是冷冷清清的一片，初云端细想了一下来时的方向，往宴会厅的方向走去。
初云端的身影逐渐走远，刚刚墨君恒的房间里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看来她已经知道了。”这是墨君恒的声音。
“但是她没有证据。”另一道声音有些熟悉。
“真的要走了吗？”
“父皇，抱歉。”
墨君恒长叹一声：“走吧走吧，别再回来了，真正的五皇子早就死了。”
......
回到宴会厅的时候一切还如常，也不知道墨清荻在初云端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喝了多少酒，整个人已经微醉了。
看着墨清荻再次拿起酒杯，初云端皱眉，直接出声打断了墨清荻：“别喝了。”
墨清荻听到初云端的声音后，眼里闪过一丝迷茫，又转过头来：“云端，你回来了？”
“嗯。”
“云端你去哪了？”墨清荻又继续问道。
“随意出去走了走。”
“这是不是最后一次与你并肩而坐了？”墨清荻移开了目光，看向了舞池中的歌女，声音有些飘渺，还有几分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