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气定神闲的太子殿下难得带了几分『色』,但是很快便被厚脸皮遮盖下去了。
“不过是在屋中待久了,有些气闷,便到院子里透透气罢了。”心头却在庆幸,蹲门口的事情竟被她看见了,好在自己神识比她略高些没被发现,丢人的只有长空一人。
就算要相认,也绝不能以这种丢人的姿态。
“如此么。”寒轻笑了一声,也不在这话题上纠缠,见西陵漠河已经将『药』膳吃完,便收了瓷碗站起身来,“师兄可早些歇着了,身体本就不好,莫要熬夜过度。”
她只走了两步,身后之人却唤出声来。
“师妹且慢!”
“师兄还有何事?”寒回身问道。
“我有一个问题疑『惑』许久,今日斗胆,可否请师妹解答?”?“师兄但说无妨。”
“我观师妹与人相处,寻常都随意淡然,为何独独对我,向来以礼相待?”
寒略微沉默了一下,回到桌边坐下。
“师兄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如何?”
“对君子以君子之礼相待,对俗人以俗人之礼相待。师兄是学富五车的君子,自当以君子之礼相待。”
“那么真话呢?”
“师兄当真要听?”
“是。”
寒将三年前李承钰离开天虞山之时托大师兄转交的月光竹笛取出,放到李承钰身前的桌上。
“寒不少愚钝之人,师兄之意,我自当知晓。但寒心中早已容不下他人,师兄于我,是同门亲人,是知己相交,我不愿坏了彼此情谊,更不愿错伤彼此,故而以礼相待。”寒的神情少有的认真严肃,“今日既然师兄问起,不如将话说开。这月光竹笛小妹受之有愧,师兄还请收回,日后交于值得你倾心相待的女子。”
听寒所言,西陵漠河一时间竟不知道心中是喜是忧。他本是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替长空问出心中疑『惑』,谁知道竟得到这样的回答。
她将一切当做长空所谓,哪里知道这月光竹笛是由他一寸一寸亲手雕琢而成。
“这三年,你竟也未曾认真看过这笛子一眼么?”
寒摇头:“既不打算予之,又何必取之。”
从不给予无关之人一分一毫的希望,她的作风依旧如前世一般无二。
好在歪打正着,谈话到了这一步,他不如顺着话题谈下去好了。
“不知师妹心悦之人是谁,可否告知。”西陵漠河语气温和淡然,细看神『色』之间却又带着几分落寞,将一个爱慕者被拒绝后保持着君子风度却又心有不甘的形象忠实的扮演出来。
以至于后来真相大白后寒想起今晚这一节,便不由嘲笑这家伙心里满满都是戏,大概是今世成了蹲在识海之中轻易不能外出的超级宅男的缘故?
“心悦?”寒轻笑了一下,“心悦还是心怨,我自己也说不清。不过确实是师兄所问之人。”
寒顿了顿。
“我从不撒谎,师兄若是愿听,我也可以说。但是,事情离奇,就怕师兄不信,以为我编些胡话欺瞒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