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顺利的通过通道去了冷月的后院,再次见到她。
四日不见,他想她想得发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亲吻过后看她面『色』微红身子发软的靠在他怀里,他才觉得心满意足。
她只是低低的埋怨他为何闭关也不告诉她一声,并没有责备的意思。
西陵漠河当然不能将自己挨揍了这么丢脸的事情告诉她,只能解释突然顿悟了一下,来不及通知她。
“要是有个手机的话,就可以随意联系你了。”冷月轻轻锤了锤他胸口,小嘴儿嘟着,“你出去那么多次,也不偷偷给我带一个回来。”
“衡水崖的网都被你爹监控着,带回来也用不上呀。”他无奈道。
虽然那个时代手机和网络已经渐渐普及,但西陵家的子弟十八岁之前只有外出任务的时候才能带通讯工具,在衡水崖的时候手机都是没收了的。
美名其曰防止家族子弟玩物丧志。然而没用,越是压制越是反弹,据他所知,满了十八岁可以自由离家的大姑娘小伙子们,有一半都是网虫。
其实他后来总结过,自己没有变成网虫并不是他自制力更强些,而是那个年代的网络世界对于他吸引力还不够,后来网络世界精彩起来了,他却已经无心去沉『迷』。
“我爹他,又给我增加了课业。”闲谈过后,冷月有些伤神的道,“你知道去年太平洋中新建的猎人学校吧?”
“当然知道,怎么了?”
猎人学校是公元2003年才新建的,收纳来自世界各地的年轻一代异人,如武者、魔法师、骑士、血族,专门教导地下世界的公共基础知识、战斗技巧以及如何正确融入现代社会等知识因为这些不涉及家族机密的知识其实地下世界各方组织的教导大同小异,继续采用传统的一对一师徒教导的话显得尤其浪费资源。
而牵头成立猎人学校的组织是东方的十大世家、昆仑虚、蜀山、长留、长春宫等,西方的猎魔人组织、光明教廷、黑暗教廷、血族委员会、北欧神庭等,他没有道理不知道。
“我爹说,我琴棋书画各类杂学都达到了标准,实力也到了一流高手的瓶颈,战斗技巧方面却有些不足,要把我送去猎人学校。”冷月道,“虽然听说今年各大势力的嫡系都会送人进去,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你说,我爹是不是发现我们偷偷在一起了?”
不得不说,女人的直觉何其可怕。
“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情吧。”西陵漠河只能安慰她,“月儿,你放心,我会让你爹同意的。发现了也好,我们总不能就这么一直偷偷的在一起。”
“我信你。”
她信他,然而他面对大哥的时候其实也心虚。当天晚上从后山的通道离开的时候,他又被西陵漠然逮住打了一顿,只是这回他学机灵了,也不反抗,就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脸,于是成功的避免了二次毁容的悲剧,也让他得以继续半夜去见冷月而不被她发现。
之后他又被打了不知道多少回,西陵漠然并非每天都守在通道口等着他,毕竟作为家主还是挺繁忙的,但只要来一次,他肯定要被打一次,他试过逃跑,然而从没跑成功过,不反抗还好,只是拳头,一反抗,西陵漠然就不要脸的用法术将他禁锢了。
他其实理解大哥的愤怒,疼爱万分的女儿被自己的眼中钉骗走了心,怎么生气都正常。
总要让人将愤怒发泄了,再心平气和去谈话。
只可惜计划没赶上变化。
他已经很小心掩藏,却还是被冷月发现了身上的伤,她又生气又难过。
生气她爹对他下狠手,生气他隐瞒不告。也难过于他和西陵漠然之间的芥蒂与针锋相对。
“从你那三天突然闭关,我就觉得不对劲!你们都将我当成傻子吗?”
“月儿,我只是不想你为难。”
一边是父亲,一边是恋人,他希望她能得到一个好的结局,而不是忍痛去选择和放弃。
那之后冷月便不允许他在去后院找她,为此将后院的禁制也改了。
就连出去执行任务也没告诉他。
思念这种东西,没经历过的时候不屑一顾,经历过后才知道是怎样一番蚀骨滋味,他知道她不会放弃她,却依旧每日忐忑不安。
所以当她外出半月终于回到衡水崖的时候,他顾不得一旁等着他喂招的族中后辈,径自去前厅寻她。
他只是想快一点看见她。
却不想,她竟不顾所有人都在,扑到他怀里,与他拥抱在一起。他如何能拒绝她呢,只能将她紧紧的抱住。
“小叔叔”她在他耳边低唤。
“嗯。”
“既然小心翼翼的藏着也会被发现,那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好了。”
他看见一旁的西陵漠然和众多长老已经脸『色』铁青,但这个时候,他必须站在她的身边。
所以他认真的点头,轻轻吻过她的额头,众目睽睽之下牵着她的手离开了前厅,留下一地惊诧的族人。
他带着她去后山,看他平日里练剑的地方,带她去看他偷偷在野外洗澡的小瀑布,带她去抓野味,就像四年前一般,亲密无间。
那天很快乐,直到黄昏的时候,西陵漠然找到他们,强行将冷月带走。
他追上去想要阻止,却被狠狠的刺了一剑。
他半跪在地血染红了衣裳,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她父亲下了禁锢法术,抱在怀里消失在他的眼前。
这是他头一次意识到,大哥对他已经不是一丝的忌惮。
但是他从未想过要去争权夺利。
并不是每个男人生下来就想要权倾天下的,他自幼过得顺风顺风,没有受到过苛待,没有吃过无权无势的苦,没有体会过卑微的滋味,所以他没有权利的野心。
他聪明,他天赋好,但他也只是个二十岁的少年,只想安静的等她长大,唯一的渴望是娶她回家。
但他的这个渴望在他尊敬的兄长眼里是如此的大逆不道。
“我从没想过和你争什么,但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可以给月儿幸福!”他拖着流血的腿回去的时候,在心里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