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大师兄忍一忍就过去了,人是永平自己选的,你要相信她的眼光。”寒拍拍大师兄肩膀,“若是还想不开,晚点找伍师弟喝喝酒解解闷。”
“不要!……我是说,阿飞酒量比我差远了,喝醉了又得我伺候,麻烦。总之,还有事呢,我先忙去了。”
于是在寒莫名其妙的眼神中,寒天一溜烟的走了。
当然,寒天说有事,还真的是有事,他再不愿,挂了个秦国太子的名儿,又是永平的嫡长兄,想要在永平大婚的这种时候闲着是不可能的,不过转眼间,大师兄已经不情不愿的被秦国使臣们揪走了。
公主大婚在即,秦国使团上下热情满满,力求不出一丝差错,要做到不让人看低了秦国,又不能让人觉得他们秦国傲气。在这样的信念之下,连带着对太子殿下的畏惧都浅了几分,反正凡事搬出‘是为了公主’五个字来,太子殿下再不情愿也会好好配合。
李诀是承袭爵位的嗣王,封地虽在蜀州,但在盛京城也有自己的宅邸,婚期定下之后,他的私人宅邸就由国库掏钱愉快且效率惊人的进行了翻修,不过几日间便如同新修的一样。
而这座新修一般的蜀王府邸,自然便是明日婚礼的举办之地。
秦国使团所居的永昌宫,则算是新娘子出嫁的娘家。
亲王娶亲,场面虽要大些,流程却是和平民差不多的,按照东篱洲当下的凡间婚俗,婚礼的流程实际上从婚礼的头一日就开始了。
首先便是“铺房”,即在结婚前的一天,女方派一名资深的『妇』女到男方家,展示女方陪送的嫁妆,意思是为了女儿嫁过去后过得舒服些,不受夫家人的气。唐国沿袭了前朝余风,讲求门第高贵,门当户对人们才称做佳偶,至少也不能相差太多,否则苏梨不至于因商人之女的身份那般自苦。
永平是秦国唯一的嫡出公主,李诀是唐国的宗室嗣王,论门第,永平公主算是下嫁。虽然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但该走的流程却不能废,“铺房”的『妇』人是秦国使团一早便从秦国带过来的,她需要带着帐幔、被褥之类的的东西把新房装饰一新。
而所用的一应物品,小到一根丝带,都是整个东篱洲罕见的佳品。
“这绯红云丝,已经不是凡间该有的规制了吧。”傧相带着『妇』人车马临行前,寒看了一眼。
这是昆仑山上婚嫁时做喜服的材料中都是上等了。
“阿天说要最好的才配得上永平公主,秦国使团拗不过他。”伍子飞看着远去的车马回答。
很好,是大师兄的风格。
寒点头认可之后,就去永平的雪阳殿了。
女方派人去男方家里“铺房”,男方也要派人来女方催妆。寒作为永平名义上的长姐,自然要给她撑一撑场子。说来寒生辰比永平还略小呢,可大家似乎都一致觉得她年长些。
迎亲前一日,男方要送些凤冠霞帔、花粉之类的物品到女方,供女方打扮所用,称为催妆。
蜀王府派来的傧相规格相当高,乃是李诀的堂兄弟、唐国皇室除了皇子之外最年轻的王爷。
康王李微。
这年轻人才是唐皇李言庆原本属意的联姻人选,『性』格温和,武力值低,军中威望也比较小。
然而在寒天使了法子将人选改成李诀之后,这位小年轻对此不但不失落,反而兴致勃勃的参与到蜀王府的婚礼筹备之中。
既然是催妆,自然要有催妆诗,康王李微善写古辞,不善诗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寒及永平的陪嫁宫女们本不打算过多为难,谁知他竟念了一首上好的出来。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做春。
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众人都称好,唯独寒黑了脸。这不就是前世华夏唐代徐安朝《催妆》么,连这种事儿他西陵漠河也要『插』一手,而且还不原创,脸皮真是一如既往的厚。
一再的说要闭关,却整天的晃悠着,她看他倒是闲得很。
尔后双方互有往来,又对了几首诗,永平身边的宫女阿娘还和李微嬉笑了一阵,这催妆变算是结束了。
临行前李微还不要脸的『摸』了一把某名小宫女的纤细腰肢。
晚膳过后,李立轩终于又找到机会约了他亲爱的未婚妻小心肝去散步,至于散步着会不会又去假山里做些爱做的事儿,就不得而知了。
而寒此时早已出了永昌宫,施展高级隐身术御剑出了盛京城。
高级隐身术是昆仑山长辈们新改良出来的法术,并未对外传播,加上玉清观独有的敛息法门,以她如今筑基三层的实力,寻常筑基六层以下的修士都别想发现她的行踪。
一路到了微山湖边的某地,寒落下地去,掏出传讯符联系人。
片刻之后,杨宗仪现出身形来。
“诺,这是你们从九重增城定制的气息追踪法器,有这东西在,对方凡是靠近百里范围内,自然能察觉到对方的踪迹。”掏出两面一模一样的玄『色』八卦镜递给寒,杨宗仪道,“不是我说,你们玉清观钱多没地儿花啊,有定制这俩法器的钱,直接在修仙界联盟重金悬赏,自然有专门吃这碗饭的仙友去对那公子西围追堵截,用得着这么费心?”
自从上次祭天之礼的合作大赚一笔灵石之后,杨师兄连法袍都换了新的,对寒玉清观弟子的偏见随之消散,但是仇富的怨念一时间还丢不去。
“与人斗,其乐无穷。下山历练嘛,什么事都让旁人做了,那自己还有什么意思?”寒将两件法器收起,“反正也不过是顺手而为的事情罢了,至于灵石,本来也是这人亲自送上门的,不心疼。”
一名筑基修士丢去昆仑山矿场挖矿的话,老值钱了。
杨宗仪:“……”我心疼,那么多灵石我心疼啊!
“让师兄帮忙找的人如何了?”寒并不在意杨师兄内心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