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昨晚的酒，您是故意让我喝的？”擦干了眼泪，苏梨红着脸问。
她昨晚在宴会上喝醉了脑子有些糊，但是记忆没断片儿……
真是羞死人了！
“你猜？”寒玥微笑。
苏梨神情幽怨，把头埋进寒玥怀里打死也不愿意再抬起来。
师父给她喝那种酒也就罢了，还往里面掺灵泉，这是怕她体力太差吗？
可恶的是她昨夜还听配合，一路挑衅作死，以至于才到房间，潇然连沐浴也等不及，把她摁在桌上就吃干净了一回……
上午起床后努力装作平静的苏梨，在寒玥提起这个话题后，满脑海翻腾的都是昨夜的种种场景。
只是，虽然羞人，还是要谢谢师父呢。
在虎溪山的那一夜，潇然的拥抱是温柔的，吻是温柔的，可是当她的身体感受到撕裂的疼痛之后，他却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他唤她的声音那样的温柔，与之相反的却是行动上堪称粗暴的占有。
她疼得在他的怀里哭哑了嗓子，却连逃不开跑不掉，直到昏迷过去人事不知。
在地牢里那一回，她因为第一次杀人，满心都是惶恐与血腥，等意识到自己在和他做什么的时候，却已经逃无可逃。
后来在永昌宫……他是她的未婚夫婿，是她心悦的人，看他难受的样子她心软……所以跑不掉的时候，她选择了顺从。
可是当身体在云端跌宕的时候，她的心里却在担惊受怕，担心被人发现，担心他会再次失控粗暴的对待她。
这种情况在成亲后也没有缓解。
她喜欢亲近潇然，喜欢他牵着她的手，喜欢他背着她，喜欢他拥抱她，喜欢他亲吻她。
但是，她害怕他要她。
疼痛、恐惧、忐忑、惊慌、害怕，这是许久以来她对夫妻之事的感觉。
她甚至以为，忍受这种痛苦，也许就是和心爱之人在一起所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直到昨夜。
喝醉了的她本能的亲近潇然，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对他的撩拨。
那时候她的脑子是迷糊的，即便两人亲密结合的时候，她也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觉得快活，所以本能的主动接受……等她慢慢酒醒的时候，他们已经缠绵了不知道多久。
她才真正体会到，原来和爱人水乳交融是这么快乐的一件事。让她痛苦的是当初他为了救她喝下去的药，而不是他本身。
夜晚，只是从天黑到天亮。而潇然会一直对她温柔，不会再让她疼痛和恐惧。
“师父，您是怎么看出来的……”许久，苏梨闷声问道。
“从你和潇然解除了误会，却还是不开心之后。”
苏梨只以为伪装得很好，却怎么瞒得过寒玥的眼睛？再联系她的经历，哪里有想不明白的道理？
不过是心病难医治，没有合适的时机，便是知道了也暂时无法，所以不提罢了。
“所以……其实潇然也早就知道了吧……”苏梨低声道。
师父能看出来的，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她自以为天衣无缝……原来不过是自欺欺人。
寒玥没有回答苏梨的问，只是拍拍她的手，站起身来去了桌边。
比杀人更狠的，是诛心。
从十年前香消玉殒的江夏王妃，到半年来针对苏梨的算计，王明生要的是江夏王府痛不欲生。
对应的，李立轩也恨毒了怀硕王氏。所以他不介意被唐皇利用做一把杀人的刀，不惜以身做饵也要拉怀硕王氏下水。
片刻后，寒玥将一份药方递给苏梨。
“这保元汤，对虚损元气引起的元气不足，身体倦懒无力，气少畏寒等情况大有补益，正合你现在用，你先将方子传回蜀州，尽量用昆仑山中野生的药材，若有缺少的，再来找我。”
“呀！最低也要十年份的……师父，我知道野生的药材药性更好些，可为什么要昆仑山的呢？”苏梨看过方子，有些不解的问道。
苏梨跟着学的是毒之一道，自家又是做这方面生意的，对此自然更感兴趣些。
“不过是和水土不服一个道理罢了，你是在昆仑山边上长大的，尽量选择昆仑山上生长的药材，能够最大程度上吸收药性，减少排异。”寒玥解释道，“当然，这方面影响也并非太大，所以寻不到的时候，用其他的代替也是一样的。”
毕竟对于大部分普通来说，病了有药吃就不错了。
苏家的生意，主要是将昆仑山外围产出的药材、香料、兽皮等，从天马镇及周边几个县城，倒卖到益州、江两地，这一来一回间，是数十倍的暴利。
所以苏家表面上低调，背地里是真的有钱，能够调养好苏梨的身体，苏家眼都不会眨一下。
苏梨耳读目染，也对药材方面了解颇多，也算是她学习制毒的时候上手快的原因之一。
然后苏梨趁机捞着机会，又问了几个关于制毒的问题。
当初让苏梨学习毒之一道，是作为取血的交换，让她有些自保之力，没想到她上了瘾，而且颇有天赋。
一个单纯得杀人都不敢睁眼的小丫头，听见毒药俩字就跟蚊子见了血，发情的李诀见了脱光的云蔷……反差萌了寒玥一脸血。
就越发的喜欢这徒弟了。
为苏梨解答问题间，半个时辰悄然过去。
“好了，贪多嚼不烂，再深入的讲下去，你现在也用不到，今天就这样吧。”又解答了一个疑惑之后，寒玥说道，“你回房去整理一下，一会儿随我出趟门，就当散心吧。”
嗯……苏梨这副眼睛通红头发乱糟糟的样子，跟一只被玩儿坏的兔子似的，寒玥实在带不出去。
从镜子里注意到自己的尊容后，苏梨红了脸，羞郝的跑了。
寒玥也换了件衣服，这才下了楼。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苏梨整理好出了房门，好奇的问道。
“去哀牢山脉，见一位前辈。”
寒玥说完，本来就没关门的炼器室里，捣腾得正欢的万丛云就开窗探头出来。
“我也去。”
去就去呗。
寒玥带着苏梨，和万丛云一起御剑飞行离开了微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