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金亚不在办公室的时候杜尔也出了良场。
她到了胡贺连和李泰斗曾经打工的酒吧老板家里,敲响了上了锈的推门。
那家酒吧的老板姓刘,他走了之后,在C市还剩下了他的父亲,就在这即将要拆迁的楼里住着。
杜尔敲了三声门,等了一会儿也没有人应,就抬起了手。
就在她曲起的的食指要碰到门上的时候,从楼上下来的一位邻居问了一句。
“你找这家吗?”
杜尔应声回头,看走下来的是位两鬓长了白头发的奶奶,后背弯着,迈出来的步子却稳健。
“对”,她侧过身回答,看老奶奶下到和自己相平的楼层上。
“这是刘福和的家对吧?”
杜尔问,然后看仰头看自己的人眼神打量。
“你是……”
“我是刘刚的朋友,他托我来看看他父亲”,杜尔边说着,边将左手里提的礼品举起来。
“刘刚?”
老奶奶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相信:“他终于想起自己这还有个爸爸了?”
这句话的语气怪里怪气的,杜尔听完眨了两下眼:“我只是应他的请求,过来看一看他父亲的。”
杜尔话说得平静,声音却一直是她那偏冷清的音色。
老奶奶听完也低头,确实,她的不满也应该直接对刘刚那个小子发泄。这么想着她叹了一口气,弯着腰又往前走了两步,到了杜尔前面。
杜尔在后面,看前面的人拿出一串钥匙,选择其中一把将门打开。
“他在里面呢,进来吧。”
杜尔看老奶奶进门熟练的动作,原地停了一会儿才跟着进了房里。
这间公寓一天里没多少时间朝阳,一进门,杜尔就闻到了一股潮湿的味道。并且这里面看起了也是不常打扫的,老旧家具看起来有些斑驳。
杜尔跟着领路的奶老奶奶进到一间卧室,便看见了床上躺着的,正在昏睡的老人。
刘福和今年七十九了,杜尔看他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和脸上老态尽显。
“就让他睡吧,醒过来也聊不上什么”,老奶奶也看了一会儿床上的人,之后又叹了一口气。
杜尔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确认的开口询问:“他,身体不好?”
“年纪这么大了,有几个能什么毛病都没有”,老奶奶说着坐在床边的空位上,就像她都是能坐着就坐下休息。
杜尔身子侧过去,看老奶奶视线点了一下对面的木头椅子。
“坐呀。”
之后她应声过去坐下,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旁边。
“可老刘的就有点严重了”,见对面年轻的女子坐下,老奶奶继续开口:“他现在脑子有些不清楚,说话也不清不楚的。”
“姑娘你刚刚说,你是刘刚的朋友?”床上的人不想谈刘福和的苦命,换个话题问。
“对”,杜尔点头说。
“那是和刘刚在一个地方的吧,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杜尔听着问题,双眼偏过去看睡着的老人嘴边开始流下口水。
“在南边。”
杜尔这么回答,见老奶奶也回头,拿了一个方巾将刘福和的口水擦干净。
“南边,他过得倒是挺好。”
再回头时老奶奶说,语气和之前在门外时的那句话一样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