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着那天空之中。
天空之中。
有那么一点儿风,在微微卷动着。
一片树叶卷入了到了半空之中,在那半空之中,一片树叶不停的飞出去,一下飞得很远。
一直不知飞到了哪儿去了。
最后完全消失。
他的嘴里在长长吐出那么一口气,眼神里在波动着。
回头看着陆宰时,说道:“符钧!”
“你忘记了吗?”
陆宰问:“忘记了什么?”
潘凤道:“忘记了曾经改变天下的理想了吗?”
“改变天下!”
“你曾经不也有过那改变天下之理想吗?”
“那为何……”
“现在忽然一下就放下呢?”
陆宰的喉咙在微微浮动着,说道:“我……我老了啊!”
“哼。”潘凤此时在微微冷哼了一声,说道:“你怕了。”
“你现在已经害怕那个怯懦的自己了吧!”
“在面对自己怯懦之时。”
“你不想着该如何去战胜。”
“反而是想着去逃避。”
微微在摇头,道:“这是一个懦夫。”
“强者挥刀向更强!”
陆宰在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不不,我只不过是接受了这样的一个自己而已。”
“我只不过是在于自己的和解了而已。”
“我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潘凤看着现在的陆宰,他只感觉到陆宰这浑身上下都是那么一股老气横秋之感。
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陆宰,他还是很喜欢的。
一下就真变得老气横秋了起来,好像一下就变成一块朽木了。
“朽木不可雕也。”
他伸手将陆游给抱了起来,说道:“游啊游……”
“你以后不要学你的爹啊!”
“只要有一刻还在活着。”
“那么,就要不停的战斗下去!”
“就算是死亡……”
“也不让死亡成为自己的悲哀的坟墓。”
“而是荣誉的丰碑。”
眼神微微瞥了一眼陆宰,陆宰显然是有着那么一点儿的油盐不进,说什么都已经不管用了。
陆宰道:“我要去看书了。”
“家里应该有人要来催我回去了。”
潘凤在看着那陆宰时,也是忍不住想要啐一口了,抱着陆游道:“走,儿子!”
“干爹带你出去读书,练武。”
陆宰说道:“你别带着我儿子去啊!”
“你想要儿子的话,那你就自己去生啊!”
“你带着我儿子算个什么事儿啊?”
潘凤道:“我有儿子啊……”
“而儿子现在……”
他在说着时,眼神一下朝着那遥远的北方看去。
他儿子现在也不小了。
掰着指头在算了算,“在金国待了一年,东京一年,登州一年,回东京打了二年仗,回登州又是一年”
“到南方来了大半年!”
“快七年了。”
“不过,我都还没见到过长什么模样呢。”
他正在想着时。
外面有人叫道,“将军,将军。”
“登州急信。”
潘凤将陆游给放在了肩头之上,走了过去问道:“出什么事儿了啊?”
武松在看了一眼周围之后,小声的说道:“主母怀孕好几个月了。”
“希望将军能回去看一眼。”
潘凤在摸了摸鼻子,问道:“哪一位啊?”
武松道:“第一位。”
潘凤在想了想,“嗯?”
武松道:“赵夫人。”
“哦。”潘凤也一下松了一口气,要说第一位夫人的话,那是梁红玉啊。
但他好久都没见着梁红玉了。
目前,他的几位夫人。
一个沉迷做生意,一个沉迷打仗。
这要是忽然怀上了,他都害怕不是自己的。
“还好是赵福金。”
“那就没事儿了。”
“送信回去,我很快回去了啊!”
“不要着急。”
“我感觉这南方怕是要出事儿了。”
“我得在南方在稍微的待一会儿。”
“放心,我儿子出生之前,我一定会赶回去。”
“让她先顶住啊!”
他在说着时,让人从房里拿了一些东西,“把这些东西给赵夫人送回去。”
“让她好生的安养。”
武松说道:“夫人还说,让将军不要在外面招蜂引蝶。”
“登州有的女子。”
潘凤看着武松,“你是不是又在胡说了什么啊?”
武松在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胡说。”
“只不过夫人问了,我就老实说了。”
潘凤道:“夫人问了什么?”
武松道:“夫人问这些日子,将军在外面招惹了多少女子。”
潘凤问:“你怎么说的。”
武松道:“如实相告啊!”
潘凤微微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如实是怎么一个如实啊?”
武松此时拿出了他的小本本来,说道:“流连一百二十九次,睡了姑娘三百一十二人,其中有十二位特别照顾了好几次。”
潘凤道:“你简直就是在胡说八道,凭空污我清白!”
“我才来这江南半年。”
“我天天都不休息,每日好几次啊?”
武松在点了点头,说道:“好像确实是如此!”
“要不怎么将军在战场之上铁打的身体都坏呢?”
潘凤说道:“没坏。”
此时,身后一个小厮叫道:“公子, 你的药熬好了,吃药了。”
潘凤也不由的回头朝着身后看去,嘴里也不由的微微呢喃着,“你娘的!”
他将陆游放下来交给武松后。
还是转头将药给喝了。
“色是刮骨刀啊!”
“从今日开始……戒色,戒色!”
喝完了药之后。
他朝着陆宰叫道:“石宝我已经帮你给叫来了。”
“你要不要去见一面。”
“完全就是由你自己。”
“我也不管了。”
“机会现在就在面前,爱要不要……”
他往外走了出去。
外面风和日丽。
一片岁月静好。
……
“好你妈个头!”
刘备也难得的愤怒了,将面前的案桌都给直接掀飞了出去,“孔彦舟那畜生跑到哪儿去了?”
他的脾性一向是不错。
但此时也是愤怒不已。
他的左侧已经被金军给突入进来,孔彦舟本是能够守住河岸的。
但他直接将河岸给放了。
金军不费一兵一卒,就直接过河了。
把他给气得头晕目眩。
他知道这孔彦舟不是一个什么好东西。
“可吾怎么也没想到……是畜生也实在太不是个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