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夏元仪在行动
提萨河边,物资被刘醒非取来了。
不止是物资。
还有两个留守儿童。
他们看到了大部队,一个个忍不住的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有了物资。
这些人总算是愿意拼一下了。
刘醒非转身。
苏维娅面对他。
这名少女此时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仿佛她已经看透了这些人的下场。
她问。
“他们有多少能活下来?”
刘醒非感知一下空气中的死气。
“大概不会很多。”
他说。
说实话。
如实的说了实话。
他感觉,面对此女,不需要说谎,她已经有了充足的心理准备。
她有足够的接受能力。
大概吧。
刘醒非眼看苏维娅。
他是对苏维娅有一丝丝的好感。
这虽是一个西极婆子,但却是一个好女孩子。面对这样的女孩,刘醒非不想她死。
所以也就没有骗她。
他说了实话。
这里的人尽皆是西极人,说难听点,在古代,这些人就是蛮夷,根本不算人。
在大罗,曾经有一个西极白皮在大罗当官。知道这个人为什么可以在大罗当官吗?
正常西极人是不可能当官的。
西极人,在大罗,做生意可以,敢乱来,杀。
曾经有一个西极家族,他们按西极的规矩做事,也就是当墙头草,结果怎么样?
想知道吗?
朝廷杀了三回,尽诛之。
只要发现有此家族血脉,即刻杀之。
杀掉男人,杀掉大人,把女人和孩子留下,充为贱籍。
男孩长大不讲读书,不能入仕,什么体面的工作都不能做。
女孩长大了也只能当妓女,没有别的活做,想当纺织女都不行。
所以西极人在中土是很难混的。
那个西极人,之所以当官,是他把自己的女儿一一送给自己上司当小妾,这才上位的。
没错。
因为西极血统正常连正室都是当不了的。
就是这么惨。
刘醒非是从古时一步步走过来的。
虽在中土经历了很多苦难,但他对西极人心中的那层轻蔑仍然是在的。
刘醒非第二世在西极。
但那也不是西极人。
而是一个半精灵。
并且当时正好是法斯特人对精灵采取灭绝主义。
因为在法斯特和勒斯许战斗时,精灵一族站在了勒斯许一方,给了法斯特很大的打击,曾经有一支一万五的法斯特骑士,被精灵族用长弓重箭像肉猪一样射死在地面上。
所以法斯特才会计划对精灵进行毁灭性的打击。
但在当时,刘醒非的身份是半精灵。
为求自保,他挑起了法斯特的内乱。
但是,即便是如此,精灵一族也在世界上消失掉了。
有这么一层关系,刘醒非自然不会正眼看西极人了。
他可能会因为对苏维娅的欣赏高看她一眼,在顺手的情况下帮她一把。
但要他看顾这里所有西极的命,那就纯是想多了。
苏维娅眼神中充满了失望,她还想说什么。
旁边鬼王大尊站了过来。
她轻轻吹了一口气。
鬼哪里有气。
这是鬼遮眼,一种迷魂术。
鬼道最擅长的,就是幻法。
定住了苏维娅。
鬼王大尊站回到了刘醒非的身后。
卡洛斯过来抱住女儿。
他想说话。
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强大的,已经非人类的女儿,被这个红裙子诡异的女人轻轻吹了一口气就一动不动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那个红裙女人,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
倒中刘醒非说话了。
“没事,一会就醒了,她太累了,刚刚转化,身体的情况未稳,我让她睡一下就好了,她们这个种族,最重要就是睡觉。”
卡洛斯吐了口气。
至少在这一点上,他相信刘醒非不会说一个一会儿就被戳穿的谎言。
接下来。
刘醒非来到了王土地面前。
“守好我的门口,别让人随便进来,伊丽莎白会保护你的。”
单一一个王土地啥也不是。
但刘醒非仍然选择重用他。
为什么呢?
天意垂青。
王土地这个人,十分特别。
出了名的就是命硬。
他这样的人,哪怕是钻到了古代龙嘴里,这古代龙都有可能因为一个喷嚏把他重新喷出来。
什么叫命硬。
这就是了。
刘醒非让他把守自己的大门,那就基本没事,能把这个人的作用发挥到最大。
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他就能办到。
哪怕匪夷所思也会做到。
此外还有伊丽莎白。
不要小瞧这个女人。
她毕竟是血裔。
可能在刘醒非,在安娜他们面前,这女人说杀也就杀了。
但那是安娜他们实力太强。
不是伊丽莎白太弱。
如果她愿意,她也是一个极强的战力。
同时刘醒非也算到了。
仅凭借外面的缺水军是杀不到伊丽莎白这关的。
那些看似强大的缺水军,日之行者,其实早早就有了弊端。
那就是在一次次生死之战中,在漫长的时间中,它们的生命本源已经遗失的差不多了,如果它们仍然有价值,黄金汗又岂会对它们的陪葬而无动于衷。
因为黄金汗知道。
这支看似强大的无敌之军,其实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若非如此,他岂会放弃。
所以看起来强大的缺水军,现在最怕的就是长时间战斗。
有了外面卡洛斯。
再有王土地。
这些人是不可能再是伊丽莎白的对手的。
就像一个马拉松。
跑完了马拉松,还能和人比冲刺跑吗?
强弩之末不能穿芦蒿也。
那些缺水军会在此被伊丽莎白像小孩子一样一一格杀打倒的。
不过这仍然不是重点。
重点。
是夏元仪。
刘醒非看向夏元仪。
他和夏元仪之间有着很复杂的过往。
这个短发女孩曾经对刘醒非有着一些的心思想法。
但终究因为见识的局限性和刘醒非分开了。
两人虽然还有关系,但却没了那种的可能。
因为夏元仪的前途要比刘醒非远大多了。
她是不可能和刘醒非这样背景有问题的人有更深层的来往。
这一次的再合作,也是特殊性质的。
理论上,经此一次,双方再没交往了才对。
一个全在体制内步步高升。
结婚,升官。
和他刘醒非还有什么关系?
但至少现在,这个人还是对刘醒非有用的。
并且是极其有用。
“你看见了,我们现在遇到了麻烦,大麻烦。”
夏元仪很简单道:“需要我做什么?”
刘醒非点点头。
夏元仪的特殊,前途远大,看来不光是她的出身原因,还有她本侔因素。
她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明白自己的定位。
这不,刘醒非还没说什么呢,她就表达了全面配合的意思。
刘醒非对夏元仪投入满意的一眼,甚至,这眼神,有了一丝的期待,一丝的盼望。
它与男女之情绝无丝毫关系。
刘醒非知道分寸。
他才不会因为二两小肉就心生诸多妄想。
他只是对夏元仪抱有了某种期待。
“你很好,但还差了些,我知道你得到了大夏萨满的上些力量,可这不完整。”
“什么?不完整?”
这已经不是夏元仪的声音了。
而是司桑。
她现在只余一丝残念。
夏元仪的进步飞快,不独是她自己的努力的结果,也有司桑在暗中把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给到了她身上。
原本她在静静等待自己的消亡。
却没想到,自己的力量,还有不完整的。
这不由让她十分在意。
刘醒非淡淡说道:“萨满祭司一脉的发展不是自古而兴的,而是在时间岁月的打磨下一点点积累并最后才强大起来的。在你那个时代,也许你觉得已经很完美,很强大了,可后来人也不可以小觑,终有人能够超越前者,在知识的记录中留下了自己的篇章。”
“真正的巅峰,是在黄金树家族时期。当时,有一次,黄金汗生了一场重病,要死了,族人甚至在准备他的葬礼。”
“然而,黄金汗的母亲不甘心,她求到了草原上最神通广大的一位萨满祭司,那个萨满祭司答应了她的要求,用自己涂抹巫药的身体,将黄金汗给救了。”
“这个女人就是黄金汗手下的通天大巫。萨满教历史上最强的一个人。”
“但不幸的事也就此开始。她虽然救下了黄金汗,但黄金汗对这种可以从死亡中救回自己的通天大巫产生了剧烈的忌讳之心,于是他杀了通天大巫,让最盛的萨满一脉开始从巅峰往下掉落。”
“现在,想要重拾萨满祭司一脉的通天之术,已经不可能了,但巅峰的枝梢给砍断了,不要紧,根还在,只要根还在,就依然能够开出最美的花。”
刘醒非说到这,他一巴掌拍在了夏元仪的肩膀上。
“现在我需要你把另一截的根带给我,我要看到完整的通天之树。”
立足大地。
头顶青天啊。
这是萨满一脉观察天地。
用一代代最智慧的血书写下的图画。
它凝聚着一代代生民,用血泪调成的墨,写下的智慧篇章。
论及智慧价值,在刘醒非看来,是不在什么狗屁的智慧典之下。
“你能做到吗?”
刘醒非看着她。
“此去艰难,可能此一去,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我其实不想你去,让你自己选。去还是不去。”
夏元仪已经明白几分。
她笑了。
“我去。”
“我也想看看,这是什么样的一株通天之树。”
刘醒非有些感动。
如今,此之一战,意想不到下,凶险倍增,到了刘醒非也有些拿捏不住局势的感觉了。
他只能一笑,想自己还算薄有气运,当不至于折损于此。
不过,坦白说,这已经不是实力,硬拼,能决定一切的事了。
而是要看天意垂青于谁。
现在,刘醒非只能期待,至少现在,相比于郭川,天意是垂青于自己的。
但是,他也知道。
总有一天。
他也是要像郭川一样,走上与天相对的时候。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么,你是不是想做一条刍狗?
让人摆布命运,操控生死。
刘醒非苦笑。
他拍拍夏元仪。
“我的命运,就在于你的成败,一切的一切,最终都是要看于你。”
说着话。
刘醒非转动大伞。
刹那间斗转星移般。
当夏元仪恢复意识,她已经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她的面前,是一条河。
四周可能环绕着茂密的水生植物,如芦苇、菖蒲等。
水面上波光粼粼,阳光照射下,河面上的光影闪烁。
这是一条古河。
河水常年流淌,水流速度相对平缓,水质清澈或略带浑浊。
细观之有一种隐隐然之的绿意在其中。
越是比较深的地方,绿意便越发的浓郁。
夏元仪目睹于此。
在她的耳内,听到的是刘醒非的话语指引。
于是她明白了。
这条看起来古意森森,绿意隐隐的河下,有着一座古墓。
古墓被河水完全淹没,从水面上看,只能看到平静的河水和偶尔泛起的涟漪。
夏元仪完全想不到,竟然有大暗藏墓于这水下面。
不是刘醒非说,她是万难相信的。好在,夏元仪不是普通人。
她是学过游泳的。
也许不是很高。
但游泳潜水,都不成问题。
夏元仪几番潜入水下。
她甚至没有注意水下是不是有什么怪物。
不过她相信刘醒非。
既然刘醒非没说话,她只管做好了。
经过几次潜水,她已经发现了。
古墓的入口可能设计得十分巧妙,隐藏在河底的岩石缝隙或水下洞穴之中,不易被发现。
入口处可能有石门或石板封堵,石门上或许刻有精美的图案和文字,记录着墓主人的身份、生平事迹或丧葬仪式等信息。
毫无疑问。
这是提拉颂的葬身之墓。
夏元仪进入入口后,是一条幽深的墓道,墓道的墙壁可能由青砖或石块砌成,表面光滑,可能还残留着一些古代的壁画或雕刻,由于长期浸泡在水中,这些壁画和雕刻的色彩可能已经变得暗淡,但依然能看出其精湛的工艺和艺术价值。
原本以大夏部的人是做不成此墓的。
但在西迁大夏部中,有大量中土的人。
在大夏部西迁征讨中这些中土人让大夏部拥有很好的精力,体力,一直的去战斗。
但为了给提拉颂立墓,大夏部把这些中土人全部舍弃了。
这些人为提拉颂立墓。
但结果是可想而知的。
他们毫无疑问一一都死了。
只有极少数如苏信这样的,已经融入于大夏部军方的人,这才幸免于难,但说实在的,也只是晚死一会儿时间罢了。
因为监督此地的,是病军。
就是已经染上了病,一时未死,仍然有一定战斗力的一群人。
虽然看起来还好,但假以时日,大多都是要病死掉的。
是被大夏部族已经全部抛弃舍弃掉的人。
此时,这座墓早已经空掉了。
看起来是什么也没有。
甚至连里面稍微有一点值钱的财物,也都一一消失不见了。
在这座墓中。
没有一块玉,一枚金银,一元的钱币。
什么都给收走了。
所余下的。
就只是一些湿意,和潮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