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誉这一睡,直接就睡到了第二日清晨。
他慢慢的睁开眼,伸手挡住刺眼的光。
还在睡着的言生感受到身边的响动,迷糊中用手揉了揉眼。
“殿下醒了?”
苏誉下意识的寻找声音的来源,移开用来挡光的手,发现言生就躺在他的身边。
他蹙了蹙眉,回想着昨天的一切。
他太累了,昨日睡下之后竟然一直未醒。
“殿下要不要吃些东西?”
言生伸了伸胳膊,砸了砸自己酸疼的腰板。
被苏誉箍在怀里这么长时间,他一直无法动弹,连点活动空间都没有。
昨天盖着的被子,还是他蹑手蹑脚的爬出来,给他和苏誉盖上的。
盖好后他还没躺下,苏誉的胳膊就开始上下乱动,好像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等碰到他之后直接一把揽住,牢牢的抱住他。
苏誉的呼吸直到再次抱住言生之后,呼吸才变得平稳,紧皱的眉头才逐渐舒展开来。
不过这些苏誉不知道,言生肯定也不会提。
“嗯。”
苏誉昨晚的午饭和晚饭就都没有吃,现在是真的肚子空空。
言生下床穿鞋,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南桑提着食盒进来,言生跟在后面端着一个托盘。
托盘上是一个茶盏和痰盂。
“殿下,先漱口吧。”
苏誉接过托盘上的茶盏,含一口水在嘴里上下咕嘟几下,然后吐在痰盂里。
苏誉漱完口,言生悄声端出去。
等再回来时,苏誉已经坐下吃饭了。
他走过去,跪在一边准备给苏誉布菜。
“你盛一碗粥。”
言生照做,盛完后双手奉上,但苏誉未接。
“吃了。”
“啊?”
苏誉放下筷子,端过他手中的粥,扶他坐下。
再将粥放在他的面前。
“乖乖吃饭。”
言生很听话,真的乖乖的把粥吃完了。
途中苏誉还给他夹了两个包子,猪肉大葱馅,是他爱吃的。
吃完饭后苏誉又去忙了,今日言生的状态要比昨日强的多。
他还缠着南桑教他射箭,可惜他力气小,连弓都拉不开。
南桑闲的无事,乐的哄他玩。
两个人在小溪边抛石子玩,比谁抛的远。
谁输了谁就要被贴纸条。
可怜言生被贴的满脸都是,垂头丧气的看着水面。
后来南松非得来凑热闹,直说抛石子有什么好玩的,他带他们找乐子去。
南桑上去就踹他一脚,埋怨他别教坏小孩子。
南松给了他一个白眼,心说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啊。
他才不会去那种地方。
南松口中的找乐子,就是烤鱼和烤兔子。
他都当了一个多月的和尚了,好不容易今日得空,自然得好好享受享受。
燃烧的火堆发出滋滋的响声,南松猎到的兔子被烤的外焦里嫩。
南桑的烤鱼也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南松大哥,烤兔子好吃吗?”
言生抱腿坐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南松转动架着兔子的木棍。
南松嘿嘿一笑,得意的说。
“好吃,我跟你说,这吃烤兔肉一定要配着喝烧酒才尽兴。”
酒?言生好奇的兴趣被勾起。他还没有喝过酒哪。
“烧酒好喝吗?”
“好喝,劲足的烧酒是这世上最好喝的东西。”
南桑用胳膊肘撞了越说越起劲的南松一下。
“哎,你口味重,你喜欢喝的酒一般人可喝不了。他没喝过酒,你别把他带坏了。”
“你又没问过,那你怎么知道他没喝过酒?”
南松说完就转头问言生。
“小孩,喝过酒吗?”
言生摇头,说:“没有。”
南松用刀子割下一块兔肉,递给言生。
“那你想尝尝,酒是什么味道吗?”
言生接过兔肉,害怕烫着,还鼓起嘴吹了吹。然后一口放入嘴中,眼睛都散发着光。
“真好吃。”
南松瞅准机会,眼疾手快的递给言生一个水壶。
“这兔肉挺咸的,你喝点水压压。”
确实是有点咸,他听话的打开壶嘴,一口水灌下去。
“咳咳咳。”
喉咙里跟被刀子割了一样,疼的难受。
他憋的小脸通红,一个劲儿的咳嗽。
但是痛感褪去之后,又感觉到一种爽感。
这就是南松口中的烧酒吗?
他好奇的又抿了一小口,这次喝的少,痛感没有那么强烈。
好像是有一点好喝。辣辣的,香香的,舌尖有点发麻。
他还想再喝一口,但是刚举起酒壶,就被南桑给一把夺了过去。
“别喝了,这酒烈的很,一会儿你非醉了不可。”
南松见状,又一把从南桑的手中夺过来。
“你说说你,人家小孩挺爱喝的,你非得阻止人家。”
他转身把酒壶塞到言生的怀里,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肚子。问他。
“还想不想喝?”
言生看着自己怀里的酒壶,小幅度的点了点头。
他的脸颊已经泛起了一丝红晕,神智也变得模模糊糊的。
看来是醉了。
南桑在一旁看着那叫一个心惊胆战。南松啊南松,等你回了安王府,有你放肆的时候。
怎么就非得在外面这么忽悠一个小孩,还是每日服侍殿下的小孩。
他在旁边吃着烤鱼,看着这一大一小有说有笑的场面。
他们三个人之间,南祁年纪最大,他比南祁小一岁,而南松是最小的,比他还要小上两岁。
但是他是他们三个之中天赋最高的一个,也是最顽劣、最不服管教的一个。
他在旁边默默看着,突然言生一个跳动,吓得他差点把手中的烤鱼扔出去。
他观察言生的面色,暗叫不好。
坏了,这是醉的不省人事了。
他赶紧的把烤鱼扔给坐在一边还在看戏的南松。
“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的把他带回营帐。”
他钳制住被夺了酒壶之后想要撒泼打滚的言生。
这小孩平日里挺文静的,怎么喝醉酒之后变得这么爱折腾。
手臂乱挥,小腿扑腾。他开始都差点没能摁住。
南桑实在没办法了,这小孩简直太能折腾,他只能把他抱起来,一边哄,一边强制的把他带回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