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点了点头道:“文则之言深得我心。”心中却在苦笑,他当然了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解决孙策,但是现在却是鞭长莫及,毕竟自己同时要应付的敌人太多,唯有暂时抛开孙策不管了。
荆州去不了,扬州打不下,又不想依附于袁术,看来孙策唯有南下了。
看来扬州和荆州的南部要乱上好长一阵子了。
抛开这些烦恼,太史慈看向于禁,说道:“这些事情先不管,我们先拿下河东郡再说。”
许褚早已经气闷了半天,见太史慈终于说到了打仗上,兴奋地站了起来,于禁笑道:“我这就去准备。对了,主上,您呢?”
太史慈神秘一笑道:“我则要写封信到冀州去。”
于禁一愣,太史慈悠然道:“田丰和沮授想必也已经清闲得不耐烦了吧?是该让他们活动一下了。”
于禁和许褚面面相觑,说不出话来。
太史慈之心,真的难以揣度。
太史慈看着两人,像是自言自语道:“河东战事到现在已经大体结束,而与刘表的战争将会进行很长一段时间,我没有必要待在这里,反倒是兖州局势错综复杂,令我放心不下,虽然张燕剽悍勇猛,为人机灵,高顺锐不可当,但是都非是出谋划策之人,对上袁术,难免有万一,我怎能放心得下?”
顿了一顿道:“贾诩在长安,奉孝、虞翻在徐州,鲁肃在幽州,各个独当一面,抽身不开,徐庶现在在青州了解我青州军的军制,毕竟他才从长安回来,还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学习,所以哪里还有人帮助高顺两人出谋划策?我岂可不去?”
于禁皱眉道:“可是主上不是说有田丰和沮授先生吗?让他两人到兖州不是正好吗?”
太史慈摇头道:“文则你还是不了解这两人,他们虽然是足智多谋,但是有时却未免太过君子,更重情重义,我能够收服两人实在是拜奉孝所赐,若是派两人去解决兖州的事情,真的多有不妥。”
看着眼前依然大惑不解的两人,太史慈耐心的解释道:“你们有未想过,兖州和豫州的事情并非我们和袁术之间的决战那么简单,我们在消灭袁术的同时还要限制袁绍,不能令袁绍在豫州发展起来,莫忘记袁绍现在一直在等待我们和袁术两败俱伤,一旦袁术溃败,袁绍一定会趁势而起,取而代之,但是袁术这许多年来在豫州苦心经营,怎会没有人帮助他呢?所以袁绍和袁术的内都是可以预期的。”
两人点头,实际上太史慈一直都在利用这一点,虽然袁绍在青州的手中吃了不少亏,更是实力大损,而且最近张扬军和王匡军更是屡遭败绩,表面看来袁绍的确是没有什么实力了,但问题在于袁绍既然可以拿出几万人来做诱饵,意图把你于禁拖在并州和司州,那即是说袁绍在暗地里还有相当的实力,而且这一段时间内,袁绍虽然没有和太史慈正面为敌,但是却处处有他的影子。
在幽州,袁绍和公孙瓒一直相互勾结;在长安,袁绍和王允乃是暗地中的盟友;在荆州,袁绍正在派人追杀赵云装扮的太史慈;在豫州,袁绍又在谋夺袁术的基业,更在等待郭图预期的郭嘉的“反叛”;在河东又有王匡和张扬“拖住”青州军,所以说这个袁绍到什么时候都不可轻视。
太史慈之所以假装失踪,又把烟州的局面弄得这么乱,无非就是希望袁绍逐渐摊开所有的底牌,然后一并消灭,剪除袁绍这个祸患。
太史慈对两人道:“你们有没有想过,若是田丰和沮授到了兖州会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陷入了沉思中,太史慈沉声道:“田丰和沮授的才智不在徐元直之下,他们当然知道我现在这么做的居心,更知道袁绍现在在豫州正在积聚实力,两个人对袁绍还有一定的情意,若是这两个人到了兖州,虽然不可能真的去帮助袁绍,但却会出于本能的不自觉的帮助袁绍。”
许褚冷哼一声道:“主上对他们这般信任,他两人若是做出这种事情来,我许褚第一个不会放过他们。”
太史慈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道:“仲康你怎可以这么想两位先生?这两人乃是信人,从决定投靠我太史慈开始起,就对我忠心不二,你这么说是对两位先生的大不敬!”
许褚从未见过太史慈对自己这般疾言厉色,不由得吓得把头一缩,不敢作声。
太史慈看着许褚这般样子,失笑道:“我并非针对仲康你,乃是一时有感而发,‘虽九死而不悔’,屈原先生的诗歌说的就是田丰和沮授这样的人了。”
心中同时想起来这两人在历史上的种种不公平的待遇,心中恻然。
于禁却在边上感叹道:“若是两位先生看见主上刚才那般模样,一定会感动非常的。”
许褚也点着头说道:“我从未见主上对主上这么大的火,这样子吧”许褚作出对不起的模样,想着冀州的方向鞠了两下躬,高声道:“两位先生,我许褚对不起你们了,在这里向你们赔罪了。”
太史慈和于禁摇头失笑,心道这许褚现在还是一副孩子的模样,真是可爱得很,太史慈对许褚笑道:“对了,仲康,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等我们平定了北方,让你的几个嫂子给你做媒,找一个好人家的姑娘,结束你的单身生活如何?”
许褚闻言,连连摇头道:“不可以的,主上的几位夫人都是娇滴滴的大美人,认识的姑娘大概都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大小姐吧?我可受不了,再把人家姑娘吓着。”
于禁忍不住笑道:“若是许褚你能养成每天洗脚的好习惯,我看那些女孩子还是能够接受你的。”
许褚闻言,一张大脸红了起来。
太史慈却笑道:“既然仲康这般说,我看让李仙儿给你介绍如何?”
“什么?”许褚的一双虎目此时瞪得比牛眼还大,对太史慈叫道:“若是李仙儿给我找,那找来的岂非都是悍妇?我可受不了!我宁可面对吕布,也不愿意对上这等悍妇。对了,这话不要告诉杜远,否则他又会找我来算帐。没见过这种人,把受虐待当成一种享受。”
太史慈和于禁闻言哈哈大笑,好半天,才平复下来,太史慈又道:“好了,我们不说仲康的终身大事了,其实我最怕的就是田丰和沮授到了兖州就是对袁术一阵急攻猛打,连根毛都不给袁术剩下,那袁术回到豫州还凭什么和袁绍斗生斗死啊?”
于禁这才恍然,原来太史慈是在担心田丰和沮授出于本能猛攻袁术,这实际上就等于帮助了袁绍,使得袁绍在豫州的发展全无阻力。
太史慈沉声道:“所以我才要亲自到兖州去去督战,至于田丰和沮授,当然到河东来协助于禁你了,有这两人在,我看司州的事情和张允军应该都在我们的掌握中。”
于禁一听太史慈为自己准备了两个顶级谋士,不由得大喜过望,连连点头。
太史慈对于禁道:“等解决掉闻喜城和安邑的事情,我便马上赶往豫州。”
两人闻言一起点头,太史慈看向许褚道:“仲康,你就不要离开这里了,文则身边无猛将,你留下来协助他好了。”
于禁更是欣喜若狂。
太史慈长长出了一口气,解决掉了河东事情,再解决掉幽州的问题,一旦统一了北方,就再没有一个人可以阻挡住自己统一中国的脚步。
闻喜城外,黄烟漫漫。
那夏风中带着一种血腥的气息。
八千精锐的青州军缓缓来到了闻喜城外,为首的当然是张晟,太史慈就在张晟的身边,一直到现在,张晟还以为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青州军的主帅于禁,太史慈当然希望他误会下去,毕竟太史慈不会逢人便说自己就是太史慈,像张晟这种小人,还是少知道的为好。
至于真正的于禁则带领着韩浩和许褚已经埋伏在安邑城的东门外,相机而动。杜畿负责新绛城,王邑负责皮氏城,故此没有随军而来。
来到闻喜城的近前,太史慈对张晟道:“还记得教给你说的话吧?”张晟点了点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太史慈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的微笑道:“张晟若是你后悔现在还来得及,但是我可是说到做到,你也不希望张氏家族毁在你的手里吧?”张晟身躯一震,点了点头。
这时,城头的一名士兵喊道:“来者何人?若是再不说话,我便下令放箭了!”说话间,闻喜城头的弓箭手们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开始瞄准,蓄势待发。
太史慈看了看闻喜城的城墙,不由得暗赞韩浩一声,这小子果然有一手,这闻喜城市经过他的修建改造,还真是易守难攻呢!
张晟看了一眼此时悠然自得的太史慈,然后装出趾高气昂、勃然大怒的样子,对城头喝道:“***,难道不认识老子?我乃是皮氏城的守将张晟,快点叫你们张琰大人给我开开城门!”
那士兵显然是得到了张琰的命令,一听说面前的这人乃是张晟,转身撒腿便跑,下城通报去了。
不一时,城头上便出现了一大群人,那其中便有卑鄙小人张琰,张琰才上城墙,便向城门下喊道:“是张晟大人吗?”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张琰当然不敢公然叫张晟为哥哥,否则陷害韩浩的事情只怕马上会露馅。故此,还需要装腔作势一番。
张晟对张琰高声道:“正是我张晟,还不速开城门?”张琰早就看清楚下面的人乃是自己的哥哥张晟,心中狂喜,就要下令开门,谁知身边一员校尉对张琰道:“张琰大人,这事情只怕不妥,毕竟张晟大人乃是王匡大人的手下,我们哪里有资格允许张晟大人进城呢?即便是进城,张晟大人也应该到安邑城才对啊。”
张琰心中大骂着校尉多事,暗道等自己哥哥进城后再好好收拾你,表面上却沉声道:“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缺少临阵的应变力,你有没有想过,张晟大人在外已经与青州军纠缠多时,早就已经人困马乏,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更何况青州军的机动力极为强大,若是在张晟大人向安邑城进发的途中受到了青州军的追击,那么这责任负?”一番话说得那校尉哑口无言。
张琰不再理会那人,便命人下去打开城门,准备迎接张晟进城,这时候,太史慈安排在闻喜城、自称是张晟亲兵的几名青州军士兵却来到了张琰的身边,对张琰轻声道:“二公子,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迎接张晟大人?”张琰闻言点头,毕竟这乃是人之常情。又有一名亲兵对张琰道:“二公子,我看只我们几个人去迎接便好了,打工仔和二公子见面难免会有一些激动,若是在神态和言语上有什么破绽被有心人发现就不好了,毕竟现在闻喜成的军队完全是王匡的军队,而二公子以前的身份就是一员小小的偏将,现在却控制了闻喜城,难免会有一些人对二公子不满,我们不可以落了他们的口实。”这一番话正好说到了张琰的心里去了,听得这小人连连点头称是。于是下令让所有偏将都不要跟随自己,一定要严守各个城门,各尽其责。
然后,张琰带着几人走下了城墙,打开了闻喜城的西城门,迎接青州军进城。
看着张晟骑着马走进城来,张琰这小人的神情中不由得有许多感动。不由得快走两步,向自己的哥哥走去,茫然不知道死之将至。
张晟的心情却十分复杂,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是一脸阴晴不定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弟。
张琰身后的几名青州军士兵更是亦步亦趋,紧紧地跟在张琰的身后,隐隐有包围张琰的架势,自然已经准备随时向张琰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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