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点了点头长叹道:“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放弃了这个打算。”
身材魁梧、个子高过常人、一直在袁术身边沉默不语的悍将纪灵出声道:“圣上,属下久闻青州军之所以勇猛无敌,乃在于青州军有一套独特的训练士兵的方法,可以令军队上至将军、下到士兵无不勇猛效死,张燕虽然加入青州军不久,但是肯定已经尽得其法,若是可以从张燕处知道这种训练方法,那么属下愿意为圣上训练一支这样的精锐部队。”
袁术点了点头,身边颇有才智的陈芬却忍不住道:“只怕张燕其奸似鬼,探不出他的口风。”
袁术冷哼道:“张燕这人反复无常,我现在厚待他不过是因为他还有一些用处,待到除掉了高顺之后,我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这个张燕。”
长着一双三角眼的小白脸韩胤在一旁阴笑道:“圣上深谋远虑,属下佩服,张燕远道而来,虽然说是大败,但其实实力损耗不大,主上要在将来除掉张燕,只怕不大容易,为今之计,当然是借高顺的手消耗张燕的实力。”
众人点头,袁术笑道:“说到这一点,那已经不用我们挑拨了,张燕和高顺的仇怨只怕的淘尽三江四海之水都难以洗刷的清楚。”
阎象沉思了一会儿,对袁术道:“圣上此言甚是,张燕这次大败乃是因为受到了伊籍大军和高顺大军的前后夹击,因为丢了东平,没有立足之地,万不得已才从前方撤退,张燕心中哪里能够服气?等到张燕来到我东郡,主上对其好言安慰,假意答应将来许给他一个立足之地,张燕一定会重整旗鼓,与随后而来的高顺大军决一雌雄的。让他们来个鱼死网破,我们则坐收渔翁之利,到那时,圣上何虑之有?”
众人称是。
正说话间,只见远方一支大军缓缓而来,迎风招展的大旗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张”字。不问可知,来者正是张燕。
众人精神一振,袁术便欲下城迎接,却被阎象拦住,众人正大惑不解的时候,只见阎象面色凝重,对袁术道:“主上不可以在此时打开城门,毕竟张燕的大军并非是圣上的嫡系部队,如此打开城门迎接他们入城,多有不妥,日后指挥起来多有不便,而且张燕这人心机深沉,谁知道他的真实想法和立场,与这种人合作正如与虎谋皮,不得不防。更何况主上已经准备让张燕迎战高顺,何不先让张燕在城外安营扎寨,然后令张燕独自进城呢?”
袁术恍然大悟,连忙派出士兵打开城门去向张燕传命。
在一旁的大将陈芬却皱眉道:“只怕张燕不会答应呢。”
阎象哈哈一笑道:“人在屋檐下,怎敢不低头?张燕应该分得清眼前的形势,他若是不同意这种安排只能表明他没有诚意,也就失去了和我们合作的资格,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说话间,城外张燕大军已经缓缓的停了下来,然后开始掉转大军的前进方向,来到了西城墙和大河之间,依傍有利地形,开始训练有素的安营扎寨。
袁术众人此时也已经来到了西城墙,默默观察张燕大军的行动,良久,纪灵长叹一口气道:“张燕果然名不虚传,难怪可以纵横兖州冀州多年而屹立不倒,但看他选择安营扎寨的地方和军队行动的训练有素,就可以知道他的统军能力有多么强悍。”
众将默然,虽然心中不服气,但是却不得不承认纪灵说的乃是实情。
不多时,张燕大军已经布好大营,袁术派出的那名通知张燕士兵带着几人骑着战马向东郡城而来,那其中当然有一人乃是张燕。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城门下,高声呼唤,袁术命令守城士兵打开城门,引张燕等人入城。袁术等人下城迎接。
才到城墙下,身形轻灵剽悍的张燕已经进到东郡城中,见到袁术一众人等远远地迎接而来,先在腹中问候了一下袁术的诸位亲人,才装出慌张的样子,连忙下马来,向袁术大踏步而去。
袁术见到张燕气质迥异常人,有一种轻灵欲飞的挺拔感,其强悍处连自己手下的大将纪灵、张勋、杨大将三人都多有不及,心中颇为惊异,见到张燕下拜,却停住了脚步,等到张燕已经行礼完毕后,才哈哈大笑的把张燕扶了起来。
张燕心中早就开始大骂了,自己就是见了令他心悦诚服的太史慈,后者也没有让自己下拜,现在这个袁术竟然对自己的行礼受之无愧,令桀傲难驯的张燕非常恼火,心中暗下决心,日后定不会放过袁术。
袁术扶着张燕,先看了看张燕身后的亲卫士兵,当眼睛落到了这些士兵身上的精良装备时,眼中闪过惊异和贪婪的神色,然后才仔细看了看张燕,装出感慨地样子道:“张燕将军,实在是辛苦你了,寡人本来已经派出援军到东平支援你,谁知道还没有到达东平就听说你战败的消息,寡人惟恐东郡等地有失,所以会撤回援军,在此恭候将军,将军不会怪寡人吧?”
张燕心中大骂:这袁术说得好听,若是真心救援的话,现在自己的大军就应该在东郡城内才对,现在让自己在城外安营扎寨,摆明了就是不信任自己,不过自己也是在欺骗对方,也就懒得计较了,表面上只是恰到好处的只是微微苦笑。
袁术见张燕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不由得松了口气,不过袁术身后一直在默默观察张燕的阎象和杨大将面色却面色凝重起来,两人对望一眼,看出对方的戒备之色:这个张燕不动声色,须得小心提防。
袁术目光流动,却发现张燕的手臂处包扎着白布,上面还有殷红的血迹,不由得奇怪问道:“张燕将军,这伤……”
张燕看着一眼自己的伤口,漫不经心道:“那晚我去劫伊籍大营,不像却被高顺从后面攻击东平,我领军回头攻击高顺的时候,被青州骑兵刺伤,若不是有此伤在身,我怎会放弃东平城?”
在一旁的李丰忍不住道:“张燕将军,连高顺都不是你的对手,到底是青州军中的哪员战将伤了将军你?”
张燕摇头道:“我哪里知道姓名?高顺手中的青州骑兵乃是青州军中的精锐,每一个骑兵都有战将的水准,而且武器装备精良,尤其是冲杀时,更是锐不可当,我就是伤在了无名小卒的手上。”顿了一顿,又道:“当年我的手下于毒就因为遇见了青州骑兵的冲击而死于非命的。”
袁绍手下众将的眼中闪过骇然的神色,没有想到青州军的一名小小的骑兵竟然可以刺伤张燕这等级别的战将,无不心生寒意。
“所以,”张燕苦笑道:“千万不要与高顺指挥的青州军打冲锋战,那将是一个恶梦。”袁术身边的众人无语。张燕的这个情报实在太及时了,若是没有张燕提醒,己方日后和高顺见面后不知深浅的打冲锋战,肯定会损失惨重的。
张燕手臂上的伤当然是假的,张燕和高顺早就料到袁术很有可能在张燕到了东郡之后命令张燕为先锋部队和高顺大军交手,在袁术的面前,两人如何作假?故此张燕才假装受伤。
果然袁术等人的眼中闪过失望之色,看来这个张燕在短时间之内是不可能和高顺动手了。
不过张燕对青州骑兵的评价却是真的,当然张燕这般实话实说乃是另有目的,更可以骗取袁术等人对他的信任,认为张燕知无不言。
良久,大将陈芬才叹了口气道:“难怪张燕将军一见高顺大军就指名道姓要和高顺单打独斗,原来是要避免与高顺大军正面冲击啊!”
张燕的面上闪过连装都不用装的畏惧神色道:“有高顺的青州军和没有高顺的青州军根本不可同日而语。若是说想要击败青州军,那就要先把高顺杀死,否则想都别想。”
袁术身边的众将缓缓点头。
张燕看着袁术身边众人的反应,心中冷笑,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既然袁术已经放弃了正面与高顺打冲锋战的企图,那么在兖州的青州军就有了打运动战的良机。
随后,高顺大军在张燕大军到达东郡的第二天便来到了东郡。
兖州战事,全面展开。
清晨,东郡城外,杀声震天。
高顺很会扰人清梦,一大早便领兵在东郡城外耀武扬威。
袁术正搂着一名自己刚到东郡城后,大将李丰为自己献上的一名美女做的周公春秋皇帝大梦,闻听外面传来一阵阵“风——!”的喊杀声后,被惊得一跃而起,怀里的女人被吓得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什么事?”袁术赤身**站在地面上,门外有士兵慌张道:“圣上,城外高顺讨敌骂阵。”
袁术眼睛一缩,闪过精光,冷哼道:“寡人知道了,快给我传令众将,要他们到城墙集合!”外面的士兵答应一声,便远去了。
袁术转过头去,看着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美女的惹火身材,又看看床上那殷红的血迹,想起昨晚折磨这未经人道的少女的种种快乐,眼中闪过不舍之色,狞笑道:“待寡人干完高顺,再回来干你!”说的那女人娇躯一颤,又坐在了地上。
袁术言罢,便呼唤进人来为自己梳洗打扮,披坚执锐而出。
来到城墙上后,才发现自己的一干手下都已经到了,只上由自己来得最晚,左右看看,问道:“张燕呢?”
东郡守将李丰道:“圣上,张燕一见高顺大军到来,便出城回营,说是害怕高顺马踏大营。”袁术暗地里咒骂了张燕两声,不再理会。只是聚精会神向城下望去。见到青州军的士兵个个龙精虎猛,甲胄鲜明,更有一股冲天杀气有如实质地弥漫在空气中,随风四处流荡,以袁术这等目中无人的狂妄之辈也不由得怵然无语。
良久,袁术才言不由衷的赞叹道:“青州军果然大敌也,未可轻视。”
陈芬接口道:“昨日见到张燕军队装备精良,训练有素,以为高顺的青州军强极也就是这种程度,岂知今日一见,张燕的军队和高顺的军队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众人无语,脸上纷纷露出惧色。
纪灵乃是袁术军中第一个深通兵法之人,知道指挥军队的最高境界就是如臂使指,正如高手对决,一旦被敌人在气势上压倒,那么军队十分本领也只能发挥出七分。见到眼前这种局面,纪灵冷哼一声,召唤来一名士兵,要那士兵取一张强弓来来。在众人大惑不解的目光中把那强弓拿在手中,没有见怎么用力,在呼吸间,便连拉了七八个满。
“以张燕所讲,这高顺乃是眼前青州军的精神领袖,若是可杀死他,这支军队并非不可以打败。”纪灵漫不经心的解释道。众人恍然,纷纷暗赞纪灵心思灵活。依他们看来,既然高顺会舍弃全军冲击的长处和张燕单打独斗,那即是说高顺个性极强,对付这种人,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趁其不备,施放暗箭,加以射杀。
高顺在城下早就望见黄色的华盖立在城头,当然知道是袁术来了,在马上一挥长刀,身后军队的震天呐喊声戛然而止,表现出了极高的素质和娴熟的训练,看得城上的原书众将无不面容一整。
“袁术!”高顺端坐在战马上暴喝道:“我青州与你豫州一向是井水不凡河水,为何与张燕那贼子联手霍乱我兖州?”
袁术见高顺直呼其名,心中大怒,冷哼一声,对高顺高声道:“高顺,好个山野村夫!竟然敢直呼寡人的名讳!当真是不要命了!”
袁术的话才出口,身边的猛将纪灵便拉弓射箭,一支雕翎箭化作一道闪电从城头向高顺激射而去!
这纪灵乃是袁术军中第一射手,力量更是远胜常人,高顺现在站立的地方根本就是在一般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理应安全得很,谁知这支雕翎箭却超越了这个距离,直奔高顺而去,转眼间便到了高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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