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问题是自己如何劝动蔡文姬呢?现在这佳人心绪波动,正是自己说服她的最好时机。心念电转下,太史慈已经知道如何劝说蔡文姬了,他想起了后世一个关于蔡邑地杂剧《糟糠自厌》,对蔡文姬微笑道:“其实大家大可不必为此烦恼,我看蔡邑大人和令慈在婚姻这方面做的很好,堪称后世楷模呢。”
太史慈想要和蔡文姬谈谈自己的婚姻观,借以表明自己的态度,不让蔡文姬这般烦恼,但是直接谈两人的婚事又怕蔡文姬脸皮薄,听不下去。如此先来招迂回战术。果然,蔡文姬没有害羞,听太史慈在夸奖自己的父母,便微微一笑,也不答言,表现出了很高的修养。
太史慈见蔡文姬没有什么异样,便又道:“其实,天下间可歌可泣的很多地,在我青州就有这样一个故事。”
接着,太史慈便向蔡文姬讲起了《红楼梦》的故事,当然,主人公的身份变了,宝玉变成了青州世家大族的子弟,而林黛玉则相应的变为了家道中落的寒门子弟。
虽然太史慈只记了一个故事的大概,而且对《红楼梦》中的诗词全不了解,更讲不出这故事的象征意义,但是这故事的本身仍然吸引了蔡文姬,跟在深思着故事背后的意义,当然,太史慈把这故事结尾稍微的改动了一下。
在讲过之后,太史慈向蔡文姬叹道:“我以前常在想,那宝玉身边才貌双全的女子极多。为何宝玉只喜欢黛玉,却对宝钗等人敬而远之呢?说到底,宝玉天生就不是那种对哪个女孩子一见钟情的人,即便是对某人有好感也是稍纵即逝,他追求的是心灵的沟通,而不是简单的肌肤之亲。他和黛玉在一起的原因是因为两个人的见解、脾气、性格都想投。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才是真正的夫妻,否则,必定是同床异梦的结局。”
太史慈之所以会选择这个故事,是因为这个故事对蔡文姬杀伤力极大,因为蔡文姬和林黛玉一样,是一个个人见解极强,有着自己主见的坚强女性,她们的性格更像后世的现代女强人,所以蔡文姬才能分外理解这故事的深刻含义。
同时,太史慈也是在警告蔡文姬:自己虽然不像宝玉那般外柔内刚,但是脾气却是一样的,若是有人拿婚姻当成交易,那自己是决不会答应的,宁可不要这样的婚姻。蔡文姬怔怔的看着太史慈出神,却没有想到太史慈突然凑近自己的耳边,轻声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可令我伤心,因为和我彼此相爱的人决不忍让我伤心,若是伤害我,那便不是我爱的人。”
看着眼放异彩的蔡文姬,太史慈收回自己的身子,淡然道:“我可不想宝玉那般无力保护自己的梦想,我希望和蔡大家之间的婚姻是宝玉和黛玉那种‘木石前盟’,若是有人想把我这梦想改变,弄得你我二人的关系好像宝玉和宝钗那般的‘金玉之论’,那我便绝不客气。这便是我太史慈的真性情。蔡大家,你说呢?言罢,站起转身迅速地离开了偏厅,留下蔡文姬一人思考。
太史慈回到杨彪府上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
虽然太史慈精气内敛,体质也大异常人,但是一整天不吃东西也大感吃不消。也等不及手下人给他做菜,自己偷偷跑到厨房,端来一大堆的残羹冷炙据案大嚼。
今天令他高兴的事情颇多,先是管宁在朝堂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朝臣玩弄于股掌之间,而令其不自知。其后便是和蔡文姬的一番交谈,虽然自己不知道效果如何,但是看着蔡文姬明显被触动的样子,太史慈就感到十分的快乐,一想到这里,口中的这些剩饭剩菜就变得十分的香甜,好像无价的每位珍馐一般。
太史慈正在自得其乐时,管宁进来了,一见太史慈那副样子,忍不住莞尔微笑,道:“看主上的样子定是遇上了什么喜事。”
太史慈点了点头,看管宁没有再往下问的企图,觉得十分奇怪,便对管宁奇道:“幼安兄,你不想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吗?”管宁若无其事道:“主上刚从蔡邕先生府上回来,那事情一定和蔡小姐有关,我又怎么好询问呢?”说完还向太史慈挤眉弄眼,那神情令人发喘。
太史慈为之啼笑皆非,抛开这个话题,对管宁道:“幼安兄,我真是服了,今天你在朝堂上的表现实在是精彩绝伦。虽然早知道你有办法推行科举制度。但是没有想到事情到了你地手里会变得这般顺利,居然连王子服等人都举手赞同。管宁嘿嘿笑道:“我在青州和世家大族们打交道已经很长时间了。他们的那点鬼蜮伎俩哪有人比我更清楚?我早就知道王子服他们会给我来个下马威。因为他们已经在主上手上吃了大亏,不敢再直接针对主上,当然想要敲山震虎,从我身上下手了,既然当时地话题已经被主上定在了益州刺史和荆州刺史地任命上,那我当然等着对方来挑衅好了,不过那个周奂的智商实在是低下,我看这人色厉内荏偏又枉妄自大,若主上想出手对付王子服等人,周奂实在是个很好突破口。”
太史慈被管宁说得心中一动。暗叫管宁厉害,同时心中开始仔细盘算这件事情。看着沉思的太史慈,管宁又道:主上,现在刘备和孙策出任益州刺史和锦州刺史的事情我们已经无能为力,我看江东那边的情况也差不多,天下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有大的战事发生,我看,应该是我们青州商人上场的时候了。
太史慈这才反应过来,闻言笑道:幼安你准备怎么着手这件事情。
管宁沉声道:我们先要做第一件事情就是和各地诸侯实现经济来往。太史慈闻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这段时间天下大乱。而现在各方势力已经渐渐壁垒分明。天下诸侯都视自己为最大的敌人,故此可以想见,在于自己控制地地区交界的地方,这些诸侯一定会严加防范,实行封锁。所以要用经济手段对付敌人,那么第一步就是先消除诸侯的封锁。”
不过这事情挺难。毕竟这些人都视自己为敌。管宁看着皱着眉头的太史慈,知道太史慈在担心什么,微笑道:主上。想要打破封锁并非是一件难事,我们可以通过谈判的手段破坏。
太史慈莫名其妙道:“谈判?”
管宁点头道:“对,谈判。随着这段时间战争的进行,我青州的武器装备已经大量的为外人所知,我想,那些诸侯们对在这些武器装备一定很感兴趣,我们何妨卖给他们一些呢?”太史慈马上心领神会到:“原来如此,幼安兄是说一武器贩卖为诱惑,令对方和我们经济往来。”
管宁哈哈一笑道:“正是如此,主上,我在青州,每一天都有新的发明产生,更有大量的发明被运用道武器生产上,外人知道的武器只不过是我们的冰山一角,我们完全可以把一些在我们军中行将淘汰的武器高价卖给对方,这么一来,不但我军始终占据技术优势,而且还可以从敌人那里获得大量金钱,何乐而不为呢?”
太史慈完全明白了管宁的企图,满意道:“幼安兄还少算了一笔账,须知我青州的武器都使用流水线方式生产的,所有武器的长短轻重误差几乎是微乎其微,就拿强弩来说,若想要完全发挥出它的威力,那就必须用偏心轮技术和统一制式地弩箭,以各地诸侯的技术实力,他们可定做不到这一点,若是我们要使用这些东西,那就必须要不停地向我们购买弩箭,这笔金钱将会是无法计算的。”
管宁听的眼前一亮,用力点了点头,太史慈想象着到了那时的情景,开心道:“即便是他们发现了这个漏洞,向我们索要生产弩箭的技术,那又何妨?我们给他们便是了,毕竟他们的武器技术始终落后于我们,一旦交手,我们还是可以稳稳地克制他们,而他们反而会因为这种落后于我们的统一制式的武器装备而吃尽苦头。”
管宁笑道:“正是如此,而且我们就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打开和对方经商的渠道了,只要我们可以实现这一步,后面的事情就好说了。”太史慈嘿嘿笑道:“幼安兄,幸好我不是你的敌人,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刚才的招数已经很毒辣了,谁能想到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管宁微微一笑道:“刚才那个招数倒是可以令对方吃上些亏。但是对对方根本损害不大,毕竟我们无法把太多的武器和技术卖给对方。要令对方财力枯竭。我们先要弄清楚对方地财政来源有哪些。江东近海。除了农耕之外,渔业定然十分繁荣,荆州地水运发达,而且还有大片的土地未开垦,当然,前一段战争中,北方的百姓有不少人都跑到了荆州的南部四郡,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些人将会给孙策带来万亩良田,不过孙策头痛的事情不少。荆州南部的蛮夷部落可是不少,孙策还得去征讨一番才能平定,否则光是因为土地归属的摩擦就够孙策难受的了;至于益州和汉中,乃是天府之国,秦汉两代,帝王谋成之地,那里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强泰子地巴蜀之地,便有了与六国诸候一较雄长的资本,而且手工业十分发达。尤其是纺织,一直是天下之最,这些年来一直可与我临淄的纺织业平分秋色。”
太史慈看管宁侃侃而谈,说起各地经济来简直是如数家珍,知道他在这件事情上下了不少工夫,看他自信的神情,想来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故此很安静的听着管宁的分析。
管宁来到太史慈的对面坐了下来,充满自信道:“先说对付三者的共同方法。无论各地经济特色如何,但有一样是不可或缺的……”太史慈脑中灵光一闪道:难道幼安兄说的是各地的人力资源?
管宁点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们要想办法抽空这些地方的人力,缩小敌人的财政根本。
太史慈大感习惯趣道:问题是幼安兄有什么办法吗?这种事情我们没有办法强迫的,毕竟我们不可能派兵到人家的地方压着那些老百姓过来吧?管宁哈哈一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是颠扑不灭的真理,眼见着很长一段时间我们无法与对方开战,我们想要那里的百姓过来,当然要诱之以利了。
顿了一顿,管宁沉声道:我们可以在各地招收无地农民,许之以丰厚的酬劳,让他们到我们北方诸州来工作,反正我们现在处于建设时期,北方诸州都与要大量的人手。太史慈闻言一愣,这不是后世地农民工吗?没有想到管宁会想到这一手。
不过这一手的确毒辣,因为这无疑是打断了各个诸侯的腿。管宁充满自信道:“我们用丰厚的酬劳来吸引大量的农民到我们这里来工作,也许在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只能吸引到那些无地的农民,但是不出几年,这些农民的生活就会有天翻地覆的变化,等到他们返回故乡后,他们就会成为绝好的榜样,当其他农民发现,在我们这里干活要远远比在地里忙碌一年还要强很多的时候,那么就会有更多的农民来到我们这里,时间一长,那些诸侯的土地上耕种的人越来越少,一旦有起事来,他们只怕连粮草都凑不齐。”
太史慈也知道这事情一旦实行起来的理想效果,但是这事情却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皱眉道:“幼安,问题是我们不能做得太明显,这些地方诸侯其奸似鬼,手下的谋士个个都是算无遗策之辈,一个弄不好我们的企图就会被对方发现。而且大汉有严明的户籍制度,各地诸侯不可能不知道这个时候人力资源的重要性,可以想见,他们一定会对人口的流动严加控制的,据我所知,曹孟德为了发展江东,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从徐州向扬州南部迁移大量的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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