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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应两个字,让夏初七突然找到一点前世战友间的感觉,拍拍李邈的肩膀,语气又沉了一些,“你不必接应我,那样危险。一个人逃比两个人逃容易。我若是天亮还没有回来,你记得我那房间的包袱里,还有一些银子,你拿了使去吧。”

李邈看着她,皱起了眉头,目光深了一些。

时间紧迫,夏初七来不及再与她多说什么,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接下来便只剩下行动了。吸了一口气,她轻松的勾了勾唇,捏了一下李邈的手心,将两个自造的“烟雾弹”从马上取下来,塞在她的手里,神色便严肃了起来。

“一会就用这个引开守卫,关键的时候它还可以保命。”

李邈拎了拎手里的东西,难得露了好奇的表情。

“这是什么”

“你别问了,把它的引线点燃,往地上一抛,就会有浓烟出来,不过效果时间不长,得抓紧了。”其实这玩意儿在现代没有什么稀罕,就是用硝石等原料做成的简易烟雾弹,好多现代人都会自己做。当然作为特种兵,夏初七做得比普通人稍稍精细一些,却又由于原料等限制,不如曾经在部队使用的那么厉害。

但是在时人看来,这简直就是神器了。

“你居然会做这个”李邈一直在发愣。

夏初七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有机会我再教你啊现在,准备吧。”

李邈眯了眯眼,“好。”

朝天驿与清岗驿一样,四面都是厚土高墙,除了从城门口过去,实在不好混入。而烟雾弹可以在短时间之内阻碍守卫的视线,又有了李邈做掩护,等烟雾散开,追兵也会被她拉去注意力,自然不会发现浓烟时混进去的夏初七。

李邈确实是一个功夫不错的家伙。

不过转瞬间她便贴近了城门,几个翻滚过去,像是带着满腔仇恨似的,大喊了一声“你们这些龟孙子,都拿命来吧”,果断的点燃了手中的烟雾弹,便往城门口抛了过去。

“他奶奶的”

“这是何物咳,咳”

“有刺客,快追”

守门的兵士共有八名。就在他们一个个呛得边咳嗽边骂边拿手扇烟的当儿,夏初七已经速度极快地溜进了城门,便贴紧了城墙根儿,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混进来了。

驿站里头黑沉沉的,很快又有大小灯笼龙蛇一般游往城门口游去,因那里发现了刺客,驿馆里头值夜的巡逻兵,几乎全都一股脑儿往城门口冲去。

很显然,李邈完全吸引住了火力。

如此一来,她很安全的便潜了进去。

“阿弥陀佛,保佑李邈顺利逃脱。”

默念了一下,夏初七迅速观察起这个驿馆的情形来。

这里不比清岗驿小,赵樽住在何处傻子又在何处

望着面前十字纵横的一个个建筑,夏初七不敢打草惊蛇,摸着黑,小心谨慎的在驿馆里头的建筑里,一个一个的仔细找寻着。找赵樽很容易,哪里建筑高大有格调,他必定就住在哪里,可如果不是十分必要,她不愿意见到他,只希望能偷偷找到傻子,能带出去更好,即便现在不能,至少能确定他的安危也是好的。

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又过去了

城门处的骚动早就已经停了下来,四处一片静寂。

驿馆里头的守卫不如她想象的那么严密,可她却进行的不太顺利。

她没有找到傻子。

在这两个时辰里,她把整个驿馆都摸索了一遍,都没有人。

赵贱人到底把他弄到哪儿去了

夜雾越来越浓,扑在脸上冰冷冷,从头凉到了心。漆黑的驿馆里,只偶尔可见几盏夜巡守卫提着的灯笼在游走,除此再没有任何的动静了。

现在,她没有“光临”过的地方,只剩下驿馆中间那一幢别致幽静的大庭院

那里,她一开始便猜测是赵樽的住所。

难不成他把傻子与他自个儿放在一处她不敢确定。

可如今看来,她只有先潜进去瞧瞧再说了。

匍匐在黑压压的夜雾里,她静了静心,双手捧了下脸,触感冰凉

按照赵樽向来的警戒度,她心知从院门口直接闯进去是绝对不行的。好在她早就有了准备,用铁器自制了一个三爪的锚钩,这个玩意儿虽然攀越外面那种有垛墙和守卫的高大城墙不行,可翻一个院子还是很容易。

逮住锚钩,她捏好尾绳,“嗖”的一下便将爪子甩上了墙。

卡住了

拉着绳子试了试力道,夏初七满足的勾了下唇,像一只猴子似的,就着那绳索三两下便攀到了墙头,再轻轻跃了下去,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

这个院子很大,西南方气候温暖,院子里似乎还能嗅到一阵阵的花香。赵樽这个人向来喜静,外面的防守虽严,可一旦到了他的内宅里头,却是冷寂得不得了,就像他那个人一样。

小心翼翼的将锚钩等物一起藏在墙根处的花丛里,她这才蹑手蹑脚地探了过去,绕过一段回廊,开始查看厢房。值夜的人估计都打瞌睡了,她从外头摸到头里,没有弄出半点声响,也没有惊醒一个人。

可东西厢房都找遍了,还是没有傻子。

接下来,只剩下正房了。

轻轻拧动门把,她用足了十二分的耐心,愣是让它没有发出半点声响来,可刚刚一入内室,她便愣住了。

里头居然还亮着灯。

也就是说,里头的人还没有睡

她心里紧了一下,背身贴在大理石的照壁后头,悬着心慢慢探头。

整个内室,空寂冷静,只有赵樽一个人在。坐在一张紫檀木的雕花罗汉椅上,他身上仅着了一件黑色软缎的寝衣,束腰的玉带松松的系着,一双眼睛半合半开,有着少见的慵懒之态。而他面前的小几上,摆放了一个棋盘,还有好几个白阗玉的酒壶。

空气里浮动着的,全是“茯百酒”清冽轻幽的香味儿。

这熟悉的酒香味儿一入鼻,夏初七觉着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就连背靠着那大理石上的浮雕,似乎都在生硬的咯着她的背。而那颗因为紧张而悬在嗓子眼儿的心,不由自主的抽痛了一下。

他又头痛了

头痛就喝茯百酒。明之不可为而为之,这不是在找虐吗

捂着心窝子,下一瞬,她又重重咬上了自个儿的嘴巴。

傻叉了不是人家一个堂堂的王爷,怎么着小日子也比她过得逍遥快活吧,她这又何必咸吃萝卜淡操心

这么一咬,痛感便让她清醒了不少。

撤吧管他那么多。

她要找的人是傻子,如果不到万不得己,不能与这赵贱人正面为敌。而这个内室就这么大,一眼能望穿,自然不可能藏了傻子那么一个大活人。寻思着,她慢吞吞地缩回脑袋,深呼吸了一口气,一步一步又往门口走。

照壁到门的距离很近。

但她走得极缓,极慢,没有发出半点声音来。

不料,就在她准备闪身而出的时候,身后突然掠过一道风声,她警觉的一回头,便见到一个高大的黑影如同食人的大老鹰一般,一步一步地朝她走了过来,面上带着冷硬的,迷惑的,或者说复杂的情绪。

先人板板的,这样也会被发现

夏初七心里狠狠一抽。

不容考虑,她伸手探入怀里,正准备袭击他,不曾想他却突然出声。

“楚七”

那声音,带着几分酒意,还有说不出来的低沉沙哑。

她心里抽抽了一下,紧皱的眉头打开了。

不用再多想,她已经暴露了。在他的面前,想要再逃脱就难了。可不论如何,赵樽要抓的人,始终只有她夏初七而已,本来就与傻子没有多大的关系。今儿入得驿站来,她便打定了主意不成功便成仁,再想想,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与他斗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多不过一死,怕个屁

眯了眯眼睛,她收回了手来。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镇定自若的退后一步,将后背紧贴在门上,手心紧攥着,目光里生出几分嘲弄。

“晋王殿下,你赢了。我回来了,任你处置,把傻子放了吧。”

赵樽一动不动,酒意朦胧的打量着她。

“嗯你说什么”

夏初七嗤了一声儿,挑高了眉头,“装蒜有意思吗”

他近了一步,冷冷的眸子还是那样看着她。

接着,一步,又一步,慢慢逼近。

随着他越来越近,那一股子撩人的酒香味儿也扑面而来,激得夏初七心脏完全不受自个儿控制的加快了跳动的频率,那种熟悉的,恼人的,让她心烦的压迫感,狠狠揪着她的心。

一边儿暗骂着自个儿不争气,一边儿她又恨得牙根儿发痒。

“要我的命你拿去便是,为难一个傻子有什么意思”

“嗯”赵樽轻轻问了一声,眸子里划过一丝冷冽,迟疑地看着她,像是真的压根儿就没有听明白似的,抬头撑了下额头,突地一垂手,一把拽住她的手腕。

“既然回来了,先来陪爷喝两杯。”

低头看看被紧握的手腕,夏初七愣了又愣。

在他那么无情的把她关押进了柴房,又抓走了傻子,还用那么残忍的手段屠杀了鎏年村人之后,他居然能够淡定得就像说“今儿的天气真好哈”那样,当成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放手”

夏初七喉咙口堵了一股子寒气,可几次三番那手腕却是挣脱不开,气得呼吸都不畅快起来,目光恨恨地盯住他。

“赵樽,我说你还要不要脸了”

“胆子不小,你再说一次。”

他冷冷地盯视过来,浅蹙着眉头,通红的眸底全是醉意,可那张冷脸儿上的寒意和锐气,却是一丝一毫都没有减少,情绪也是永远让人瞧不分明。

冷冷哼了一声儿,作为一个入室劫人者,夏初七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下彼此目前的状况,“晋王殿下,你真喝多了搞不清楚状况了我今儿是来找我家傻子的,既然又落到了你的手里,那算我楚七倒霉。不过你是知道的,傻子他什么都不懂,他是无辜的,你堂堂的王爷,又何必去与一个智商有问题的人计较,那不是显得你的智商更着急”

冷冷的瞄着她,赵樽阖了下眼睛,手再次扶上了额头。

似乎他是醉得更狠了,似乎是头痛得更厉害了,一道冷冷的声音里,有着他没有喝酒时的暴躁。

“你家爷这里没人,只有酒。爱喝不喝,不喝滚蛋。”

夏初七哼了下,怒极反笑。

到底是她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这位渣爷的脑子秀逗了

只沉默了一瞬,夏初七死盯了一下他满是醉意的冷脸,什么话也不再多说,推开他的手,转身儿便往门口跑。可人还没有跑出门儿,腰上一紧,便被他从后面伸出的双臂死死勒住。接下来,还像往常一下,他毫无压力地把她拎了回去,重重地摔在那罗汉椅上。

“爷说让你走了”

“”不是他让她滚蛋的

夏初七翘了一下唇,讽刺地笑着撩唇。

“那你要如何现在宰了我”

一只带着他体温的手伸了过来,扳过她冰冷的脸,手指慢慢地划过她的脸,落在了她纤细的脖子上,大概因为常年带兵打仗的原因,他指节上有一层薄薄的茧子,一下一下反复游走,那触感和温度,让她激灵一下,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可唇上却是不服软的轻笑起来。

“喂,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这个样子,很容易让我误会,其实,你喜欢我”

赵樽眯了眯眼,眸子没有情绪。

四目相对良久,他才低下头来,打量着她,略带酒意的嗓子里,带了一股子他特有的韵味儿。

“你很冷”

“我不冷。”夏初七随口呛了回去,越发讨厌自个儿被他一触碰就没出息的发颤栗的臭德性。于是,再说话的时候,除了带上几分对他的恼恨,更多的还有对自个儿的厌弃。

“晋王殿下,你是真醉得听不懂人话了我怎么感觉,与你与人类有语言的沟通障碍得了,你现在只需要回答我一句,你要怎样才肯放了我家傻子直说了吧。”

她这头声音刚落下,那头啪嗒一下赵樽便重重地在她身边儿坐了下来。更加让她不可思议的是,他一双醉眼只冷飕飕瞄了她两眼,脑袋一个斜歪,便索性倒下来,舒服地靠在了她的腿上,把眼睛一闭,带着几丝酒意喃喃出声。

“要傻子,先给你家爷摁摁再说。”

看着大喇喇放在自家腿上的那颗脑袋,夏初七心窝里窒了一下,差点儿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敢情他还真没拿自个儿当外人,还以为是在清岗县的那时候呢

“还愣着做甚”

大概见她没动静儿,那颗脑袋又说话了。

一如往常,情绪不明,声音凉凉,语气里全是祈使句。

夏初七一动也没有动,盯着他,突然有点儿想知道,如果她现在抽出刀子来划拉上他的脖子,这个权倾朝野的的晋王殿下,手领天下兵马的神武大将军,会不会懂得反抗

或者说,他真有这样的自信,吃准了她不会杀他

她想要试一下,可她却不能。

她的目的只想找傻子,而不是想杀掉一个王爷,然后做一辈子的逃犯。

既然他不肯说出傻子的下落,也不打算马上发落了她,甚至想装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她作为一名医生,就把他当成病人,配合他演戏好了。

凉凉的勾着唇角,夏初七手指触上他的头,先将他头上的黑玉束冠取下来,像往常与他按摩那般,用手指轻轻梳理了一下他满头的黑发,这才就着头部的穴位,一下一下不带情绪的按摩着。

“哪里痛”

“头。”他回答。

“喝了多少酒”

“不多。”

“醉了吗”

“嗯。”

“你叫啥名儿啊还记得吗”

“你爷。”

靠,真醉假醉

夏初七手上动作停了,又低头仔细观察了下他闭着眼睛喃喃自语的样子。一张完美得找不出半丝瑕疵的脸上,散发着慵懒冷冽的气息,可怎么看,还真是对她半点儿防御之心都没有。

如果他清醒着,可能么当然不能。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这赵贱人有可能真是醉成傻叉了。

继续轻柔地替他按摩着,夏初七便起了心要套他的话,“那我来问问你,你把傻子关在哪里了你抓了他,究竟要做什么是想要威胁我回来”

“傻子”那颗脑袋偏了偏,眉头紧蹙了一下。

突然,他一个翻身,冷不丁的调转过来,狠狠便将她压在了身下。这一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夏初七的心脏立马提到了嗓子眼儿,一双手死死撑着他的胸口,瞪大了眼睛。

“赵樽,你要做什么”

、第061章整治整治她。

她尖声吼完,赵樽却并不说话。

他只盯着她,一双幽黑的眼睛里,像有火花在跳跃。

“你起开。”夏初七脸上臊得慌。

火辣辣的,像滚锅里的水,身上没一个地方不烫。

两个人的姿态实在太过暖昧,他半搂半抱地将她压在罗汉榻上,几乎完全覆盖了她的身子,距离近得她不需要多注意,便可以听见他怦怦的心跳。每一个节奏都强而有力地带上她的,一起在跳动,合上了节拍,显得尴尬而窘迫。

“你再说一次。”他沉着嗓子,呼吸喷在了她的脸上。

“我说,麻烦你起开,搞什么啊”

“上一句。”他又道。

整个人被他熨得暖烘烘的,从未有过的心跳速度,让她喘气儿都不太均匀了。

“我说你把我家傻子唔”

话未说完,温热的两片唇,便覆盖上了她的,堵住了她的话

耳朵里“嗡”的一声,夏初七顿时呆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思维也完全凝固。

她看着面前闭着双眼的家伙,几乎忘记了应该推开他。

“楚七”

“唔,你疯了”

“别动”一股子带着“茯百酒”的轻幽香味儿,在她的鼻尖儿上缠来绕去,好像随时都有可能牵了她坠入了棉花团的酥畅感,还有一只隔了她的粗布衣衫不太规矩的咸猪手,烙铁般传入的热量,一波又一波像不安分的邪恶因子,激发了她沉淀在心里头的情绪。

仿佛她又回到了清凌河边儿。

夜风很凉,河水很冷,只有他的胸膛很热。

头上,一片没有污染过的夜空。长了毛的月亮,灰蒙蒙的照着她。

她坐在他的马上,他拥了她在身前,一起慢悠悠地打马回了驿战。他黑色的大氅十分的温暖,包裹着她像温暖的烤炉,满是醉人的安全感。

“盯我做甚”

他低低问着,那唇撩拔过她的耳廓,痒痒的,却让她的脑子陡然清醒了几分。

“喂,放开”

她想要挣扎,可他一下子又欺了上来,把她的话全部吞入了肚子里。

浅浅的啄了几下,他贴着她,却并不懂得往里探,只是噙了她的嘴,像在吃什么好东西一样,带着酒意的唇反复研磨与轻蹭,像品尝,像探索,触碰的技巧十分生涩,却无端端弄得她脑子里一直在画纹香圈儿,手臂像不听使唤了似的,缠上了他的脖子

她中邪了

她想,一定是这样。

这事儿怪不得她,谁让他敢长得这么美,还来引惑她

一朵鲜花执意要插在牛粪上,那也由不得她了

这句话突然钻入脑子,她激灵一下,怎么想就怎么觉得色。

“噗嗤”一声,她理智拉回来一点,愣是笑了出来。

这个笑,太破败气氛了。

赵樽将她拦腰一搂,眯着眼睛看她。

“笑什么”

“你呗”腰被他勒得有些紧,可笑神经这个玩意儿,一旦触发了那便是收不住的。夏初七抿着嘴唇,越是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越是想笑。老实说,要不是亲身体验,打死她也不相信这位爷接吻的技术这么差。于是乎,憋了好久,她终是憋不住笑了出来。

“喂,我说你,没接过吻”

“你有”赵樽那脸色,比外头的天儿还要黑。

“我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走路啊”

人的情绪是很奇怪的。

前一刻,她还在恨不得掐死他。可这会子,见他明明气极了却又无法反驳的样子,她的心情又晴好了起来。笑得身子不停的乱踹乱打,却看得赵樽的脸,黑得快要没谱儿了,一把揪在她没肉的脸上,语气沉重。

“哎,世上怎会有你这样的女子”

“我咋啦哎哟妈,可真笑死我了,你会不会做流氓要不要我教你几招儿,银子可以打八折”

置疑男人的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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